瘴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拨开,淡白色的雾霭顺着地面缓缓流淌,露出藏在后面的细碎光斑。凌墨抱着拱拱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鼻尖萦绕的腥气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润的甜香 —— 不是灵叶果的蜜甜,也不是甜灵草的青涩,而是带着混沌灵气的温润香气,像清晨灵脉泉上飘着的薄雾,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这味道……” 凌墨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拱拱,小家伙的鼻子正飞快地动着,眼睛亮闪闪的,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乱晃,显然也被这陌生的香气吸引。胖狐从他脚边跳起来,灵丝在空中轻轻晃动,突然朝着前方绷紧 —— 它看到了!
前方三步外的青石板旁,一朵粉色的花正静静绽放。花瓣像被揉碎的朝霞,层层叠叠地裹着淡黄色的花蕊,最外层的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被夕阳镀上了一层碎金,连花瓣上沾着的细小露珠,都映着金色的光。花茎细细的,泛着淡绿色,扎根在一小块泛着紫光的混沌灵土里,周围的瘴气一靠近花瓣,就会被金光轻轻弹开,形成一个小小的无瘴区。
“洗髓花!我们找到洗髓花了!” 凌墨的声音里满是惊喜,抱着拱拱快步走过去,脚步都有些发飘。胖狐兴奋地跟在旁边,雪白的毛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时不时用头蹭一下凌墨的裤腿;龟龟也加快了爬行速度,壳上的金色纹路亮得更明显了,小爪子 “哒哒” 地敲着地面,像是在为这迟到的相遇欢呼。
洗髓花比画册里画的还要好看,凑近了看,能看到花瓣上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极了龟龟壳上的符文,只是更柔和些。香气也更浓了,混着混沌灵土的温润气息,吸一口都觉得混沌灵气在体内轻轻流转,连之前在瘴气里积攒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凌墨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指尖刚碰到花瓣,就感觉一股淡淡的灵气顺着指尖钻进体内,舒服得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胖狐,我们现在就给你用洗髓花,让你的毛变亮。” 凌墨回头看向胖狐,小家伙正乖乖地蹲在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洗髓花,尾巴晃得像朵盛开的花。他轻轻捏住花茎,慢慢将洗髓花从灵土里拔出来 —— 花根上还带着点紫色的灵土,沾在指尖凉凉的。
他把洗髓花放在手心,用指腹轻轻揉搓。花瓣很软,一捏就出了淡粉色的花汁,金色的光从花汁里透出来,像融化的星星,沾在指尖亮晶晶的。胖狐赶紧凑过来,乖乖地低下头,把之前沾了灰的后背对着凌墨,连耳朵都轻轻耷拉下来,生怕乱动影响凌墨。
凌墨先从胖狐后背的灰印开始抹 —— 花汁刚碰到灰印,原本深灰色的毛就像被阳光晒化的雪,慢慢变淡,最后彻底消失,露出下面雪白的毛。更神奇的是,雪白的毛像是被镀了层金光,从根部开始慢慢发亮,不是刺眼的亮,而是温润的、像裹了层月光的光泽,连毛丝都变得更顺滑了,用指尖一碰,软得像云朵。
胖狐显然也感觉到了变化,它轻轻晃了晃身子,回头用鼻子蹭了蹭凌墨的手,喉咙里发出 “嗷呜” 的软声,像是在催促 “快把剩下的都抹上”。凌墨笑着继续抹,从后背到耳朵,再到前爪,每抹一处,金色的光泽就扩散一处,最后整个胖狐都亮了起来,在瘴气的微光里,像一只小小的金狐,连之前乱了的毛都变得整齐顺滑,比仙盟画册里的九尾灵狐还要好看。
“哇!胖狐,你太好看了!” 凌墨忍不住抱起胖狐,转了个圈。阳光透过瘴气的缝隙洒在胖狐身上,金色的毛泛着耀眼的光,连周围的灵草都像是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胖狐兴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然后从他怀里跳下来,跑到旁边的青石板上,对着石板上的积水看自己的倒影 —— 水里的影子里,一只金狐站在石板上,尾巴晃得飞快,它忍不住用爪子碰了碰水面,倒影泛起涟漪,金色的光跟着晃动,像碎掉的星星,它赶紧收回爪子,生怕把自己的 “金毛” 晃没了。
就在这时,拱拱突然 “哼唧” 了一声,声音比之前更急促,小鼻子朝着右边的草丛飞快地动着,还伸出爪子轻轻拽了拽凌墨的衣角。凌墨心里一紧,赶紧顺着拱拱指的方向看去 —— 右边三尺外的枯草丛里,有一道淡灰色的影子正在慢慢蠕动,蛇信子 “嘶嘶” 地吐着,泛着淡红色的光,正是之前张园长提到的迷瘴蛇!
这只迷瘴蛇比想象中更粗壮些,有凌墨的手腕那么粗,全身覆盖着淡灰色的鳞片,鳞片上沾着瘴气凝结的水珠,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是蛇还是枯草。它的眼睛是暗红色的,像两颗浸了血的玛瑙,死死地盯着凌墨手里的洗髓花,显然是被花的灵气吸引过来的。
“有迷瘴蛇!” 凌墨反应极快,一把抱起还在看倒影的胖狐,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刚好碰到龟龟的壳。龟龟已经爬到了他身后,此刻正微微抬起前爪,壳上的金色纹路亮得刺眼,比之前感知邪祟时还要亮,它对着迷瘴蛇慢慢吐了个淡绿色的泡泡 —— 泡泡里清晰地映着蛇身中间的七寸位置,那里的鳞片比其他地方更暗些,还画了个小小的红圈,像是在精准提醒 “攻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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