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园的银杏叶落了又绿,转眼已是第三个春秋。晨雾中的混沌草圃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小一方,如今已扩展到半亩大小,每一株混沌草都长得比人高,淡绿色的叶片上泛着温润的金光,风一吹,灵气就像碎雨般洒落在周围的灵植上。凌墨盘腿坐在草圃中央的灵脉石上,指尖的混沌之气已从淡金转为浓绿,气流在他掌心流转时,竟能自动牵引周围灵植的灵气,形成一圈淡淡的光茧 —— 这是混沌体质完全觉醒的征兆,比李长老古籍中记载的还要早半年。
“今天的气又稳了些。” 张园长提着灵泉壶走过来,壶口悬在混沌草根部,却不急着浇水。如今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却比往年更有精神,灵植园里新添的 “凝灵花”“聚气藤” 都是他和凌墨一起试种的,此刻正沿着木架攀爬,淡紫色的花朵在晨光中缓缓绽放。“昨天凝灵花的灵气浓度又涨了,多亏你用混沌气滋养,不然这娇贵的品种早枯了。”
凌墨笑着睁开眼,刚想回应,就感觉裤腿被轻轻碰了一下。拱拱从草圃里钻出来,粉白的绒毛上沾着些灵脉土屑,比三年前大了一圈,如今它的灵脉土覆盖范围已从三尺扩到一丈,只要爪子轻轻一按地面,淡金色的土粒就能顺着灵脉蔓延,滋养周围十丈内的灵植。它用头蹭了蹭凌墨的手腕,小爪子指向不远处的凝灵花丛,发出 “嘤嘤” 的软声 —— 那里有一株凝灵花的花瓣微微发蔫,是根系出了些问题。
凌墨刚起身,松松就从银杏树上跳了下来,黑亮的尾巴上还沾着片落叶。如今它的预警范围已能覆盖灵植园外五里,不仅能感知妖兽,还能察觉灵脉的细微波动,上次仙盟西侧的分支灵脉出现裂痕,就是它最先发出预警,才没让浊气扩散。它叼着凌墨的衣角,往灵植园门口拽,爪子指了指远处的山林 —— 那里有一群灵鹿正朝着灵植园靠近,虽无恶意,却可能误食外围的灵草。
“你们俩还是这么机灵。” 凌墨笑着摸了摸它们的头,跟着松松去安排巡逻,拱拱则留在凝灵花丛旁,小爪子轻轻扒开根部的土壤,淡金色的灵脉土顺着缝隙渗入,没过多久,发蔫的花瓣就重新挺了起来,泛着淡淡的灵光。
灵植园的 “灵植课堂” 也早已不是当初的临时场地,如今在东侧建了座木质讲堂,每天都有修士来听课。李长老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灵植模型,台下的修士们有的记笔记,有的跟着拱拱学习分辨灵植健康状况 —— 拱拱会在每株示范灵植旁停留,用爪子标记出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古籍上的插图更直观。陈小雨如今已是外门的灵植课助教,正带着新修士们给灵植浇水,松松则在旁边巡逻,偶尔跳上木架,提醒大家别碰未成熟的灵果。
“记住,聚气藤的卷须不能扯,那是它吸收灵气的关键。” 陈小雨指着木架上的藤蔓,耐心讲解,“上次有个小修士不小心扯断了卷须,还是拱拱用灵脉土救回来的。” 新修士们赶紧点头,眼睛紧紧盯着拱拱,生怕错过它的每一个动作。
傍晚时分,灵植园的木门总会准时被推开。凌玄渊穿着墨色锦袍,手里拿着一卷古籍,这是他三年来的习惯 —— 每天处理完仙盟事务,就会来灵植园,和凌墨、张园长讨论 “混沌与灵植的共生”。最近他们在尝试激活仙盟废弃的 “西支灵脉”,那是百年前因浊气污染而停用的,若能成功,仙盟的灵气供应能再增加三成。
“今天带了《灵脉复苏录》,里面记载了用灵植根系牵引灵脉灵气的方法。” 凌玄渊在石凳上坐下,展开古籍,指着其中一页,“我们可以试试用混沌草的根系连接西支灵脉,再用拱拱的灵脉土稳固,说不定能让灵脉重新流动。”
张园长立刻凑过来,指着古籍上的插图:“我之前在西支灵脉旁种了些聚气藤,它们的根系能深入地下三丈,正好能当‘引线’。” 凌墨也点头:“我可以用混沌气顺着根系注入灵脉,松松能预警灵脉的波动,防止出现意外。”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每天都去西支灵脉旁实验。第一次尝试时,混沌气刚注入根系,聚气藤就蔫了 —— 灵脉里的浊气太重,灼伤了根系。拱拱立刻用灵脉土覆盖住根系,淡金色的土粒慢慢中和浊气;松松则在灵脉周围不停巡逻,提醒他们避开浊气最浓的区域;凌玄渊则根据古籍,调整混沌气的注入量,一点点稀释浊气。直到第七天,聚气藤的根系终于重新焕发生机,淡绿色的藤蔓顺着灵脉方向生长,西支灵脉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一缕淡淡的灵气从土壤中冒了出来。
“成功了!” 张园长激动地拍手,凌墨也松了口气 —— 这半个月,他的混沌气消耗极大,若不是混沌草圃的灵气支撑,恐怕早已力竭。拱拱和松松也凑过来,一个用头蹭了蹭聚气藤,一个叼着灵脉石放在灵脉旁,像是在庆祝这小小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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