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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 第176章 焦尾琴断,出鞘的刀

烛火在铜灯里吐着细小的舌。屋内很静,静到连纸上墨痕回潮的声音都听得见。案几上的觥筹未撤,残酒一线,映着他指腹的薄茧。

郭嘉坐在影子里,背挺得笔直,像把未出鞘的刀。

他盯着自己的手。

那是今晚差点要命的一双手。指尖还留着杀意退潮后的微颤。并无血腥,只有难以言说的凉。那凉从皮肤往里渗,如刃入鞘,薄而深。他忽然意识到,若再多一个呼吸,他会笑着抬手,像拨掉一枚棋子那样,把对面那张脸按进灯影里,按到看不见光。

他合上眼,胸腔里升起一种迟来的惧。不是怕被人看穿,而是怕自己再也看不见那条界线。人和怪物之间,有时只隔一口气。他听见心里有根弦,绷得太紧。不是乐弦,是天地与人心那根看不见的弦,因他而生出细微的齿裂。

呼吸渐稳。他没有着急去压下那股杀意的余温,反倒把它端详清楚。像看一个陌生人住进了自己骨头里。他在心底唤出观星策。夜色里,无形的卷轴缓缓展开,万千星光在意识深处微微颤动。星图并不耀目,像初冬的萤火。每一颗星都是一个变量,每一缕光都是一次可能。今晚的宴席、每个眼神的起伏、每个杯盏的角度,都被安放在星象的沙盘上,形成一张细密到足以勒人的网。

他尝试推演。星光碰撞,迸出细碎的白点,又被吞没。那条最短的路,仍是杀。杀了某一个,便能让两条线收束,让局面呈现出一种漂亮的整齐。他看见“最优”的形状,心却更冷了一分。他知道这冷不是清明,而是麻木。最优解有毒。毒藏在理性里,不在刀口上。

他睁开眼,抬手覆上胸口,像按住一把在箱底乱响的琴。他忽然想到一个人——蔡文姬。那个能听见风在石缝里说话、能听见龙脉在地底喘息的女子。她懂“音”。她能辨别天地的弦何时走了音。她或许能告诉他,如何把这根在心里崩裂的弦接回去。

风从窗纸缝里挤进来。书房是曹营临时的居所,墙上的影子比人还多。埋首灯下的,是字纸,是兵符,是遍山遍野的奔马与兵甲的窸窣。郭嘉放下心里的沙盘,端起一盏冷茶,抿了一口。茶已经褪了温度,带着涩。他忽然觉得自己像这盏茶。表面仍旧清澈,底下却沉了一层压不散的渣。

门外轻叩三声。他不言,那人又叩了一次。节奏像练过的军鼓,稳而不躁。

“进。”

亲兵推门而入,带着夜气与尘。那尘混着马汗,远道而来。亲兵把一封信双手捧上,低声道:“许都急递。封蜡非朝署。”

许都。北风正紧的两个字。郭嘉指尖轻触封面,窗外的风恰在此时停了一瞬,像有人屏住了气。他垂眼去看那封蜡,不是金龟,也不是虎符。只是素面,印了一点细纹,像琴木里的年轮。

“谁送来的?”

“蔡府门人。中途换了三手。每一手都只认印,不认人。”

“很好。”他轻声道,“你下去。今晚之事,不必再记。”

亲兵应诺而退。门阖上的那一刻,灯焰轻轻一跳,像有人从远处掐了一下无形的线。

他独自端详那封信。许多久远的钟漏声仿佛漫过地面,沿着纸的纹理渗到指背。指腹稍稍一按,封蜡在温度里软了一些。他没有用刀,顺着蜡印的边缘,像沿着一条河轻轻剖开。

信纸被抽出,轻如镜上的雾。他抖开。纸上没有一笔字。

灯光下,空白反射出淡淡的光。他的心微微一沉,又微微一松。没有字便是最重的字。下一瞬,一缕轻响。像一滴雨落在青铜上,又像某种远到几千里的回声忽然找到了落脚。他看见一根细线,从信中滑出。它在空中轻轻一弹,在铜盘边沿上碰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到几乎听不见的“叮”。

那是一根琴弦。焦尾琴的弦。

他伸指托住。弦上残着极浅的松香气,和一点微不可辨的金石味。那味道不是血,却也带着金属冷。他闭眼,指尖贴着那缕天丝,像贴在了某人温凉的指骨上。四野无声,只有弦的余音在他骨头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落在心口,化成一道细细的裂。

“你听到了么?”他几乎是无声地问。不是向灯,不是向风,而是向那根弦背后的她。她不写字。她把一根断弦送给他。这比任何字都重。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琴弦能断,人心亦能崩。不是怒,不是怨。是警醒。她在告诉他:你的“音”乱了。天地的“弦”,也因你而走了音。

观星策在心底无声地亮了一下,又像被冷泉骤然浇灭。星域里,某一处微弱的光忽暗忽明,仿佛有一枚看不见的指甲在星图上划过。不是预兆,是回响。窃龙大阵吞吐的每一缕龙气,都会在她那种“言灵”的天赋里留下一道微光。她是世界的耳朵,而他——在她的耳边,拉了一下不该拉的弦。

他把弦放在案上。案面覆盖了旧时的军账残皮,粗糙而耐磨。弦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条被捞起的光。他不去碰它,先去看那张纸。纸的空白并不真正空白。纸心微微起伏,透出被弦压过的细微印痕。这是钟律的影。九宫和六律,藏在纸的纤维里。她把一根断弦寄来,纸却代替了音律,成了看得见的“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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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请大家收藏:()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将纸举向灯。灯焰细细舔着纸的底角,光透过纸,露出一丝隐隐的纹路。他看见了北。不是地图意义上的北,而是音律意义上的北。风从那个方向来,钟漏声从那个方向传。他在许都的宫墙外听过一次,夜深时,钟声从宫城里传到市井,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夜拢了一下。那时他只是旁观者。如今,他在这盏灯下,成了被钟声召唤的人。

他缓缓坐下,把弦纳回掌心。指腹沿着弦的一端滑过去,停在那处断口上。断口不毛糙,像被某种带着温度的利器整齐斩断。整齐,代表选择。不是偶然崩断,是主动切断。她在许都,面对着她视若性命的焦尾,亲手断下了一根弦,然后以最快的道把它送来。他忽然觉得喉间有一点涩。这不是断物的痛,是断念的痛。她在用自己的“音”告诉他,别把自己交给那把无形的刀。你要去补弦,而不是折琴。

“嘉。”他仿佛听见她的声。那声没有具体的字,却落在他的耳骨上,带着风过竹林的折响。她呼唤他,不是以名士相召,而是以同类相唤。他们在不同的城,在同一条弦上立着。她在北,他在此。弦断之处,恰是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端起茶,茶已彻底冷了。他却觉得口里渐有温度。那温度不是茶,是某种意志回潮。他想到今晚在观星策里看到的“最优解”。他现在不想要它了。最优不是唯一。唯一的,是那根能把人从悬崖边勾回来的弦。弦要从哪里接起?他心里已经有了方向。

灯火轻燃。他收回心里的星图,把它按在胸腔里,像把一匹躁动的黑马按回马厩。然后他在案边铺开另一张纸。不是回信。他不回。字在此刻不如弦。他要做的,是记下今晚的“音”。他写下四个字:焦尾断弦。又写下一行小字:北来。

外面传来极远的更漏。风又起,吹过窗纸。窗纸抖动出细细的声。那声恰好与案上的弦共鸣。木与丝,在夜里搭起一座小小的桥。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容很轻,却不冷。他把弦缠在指上,像一枚朴素的指环。然后他把它解下,置于贴身的衣襟内侧,把那缕冷光贴在心口。

夜更深。他不睡。他把烛焰拨低,让它像一颗静住的星。屋里只剩下他的呼吸。呼吸越发平稳,像一条河回到河道。杀意没有彻底消失,却在弦的旁边蹲了下来,像一只被收拾进笼的豹。它仍在,但它不再自作主张。它听命。

他起身,推窗。北方的夜空密得像一块黑铁。黑铁上,远远有几粒微白的光点。许都的方向埋在看不见的远里。他低声道:“北。”这一个字像把刀,轻轻刺进夜,又轻轻拔出。夜没有流血。只是被划了一道缝。缝后,是某个答案正亮着光。

他合上窗,回到案前,取出小小的匣子。匣里有他与“影子内阁”的密札,亦有窃龙大阵的微缩图。他没有打开那些。他只把匣子托在掌心,听它发出的轻响。那响声在胸腔里撞了一圈,撞回到那根弦上。两者相遇,彼此打了个照面,然后分道而行。一个向人间,一个向天。

他再一次唤出观星策。这一次,他没有将人事作为变量。他把那根弦当作一颗星。星跌入卷轴,星光在卷轴的暗纹里走了一个极小的圆,圆心处忽然亮起一点微不可见的光。光很弱,却极稳。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把手指落在琴面上的那一瞬,整个天地为之一息。

他深吸一口气,把卷轴缓缓收拢。星光黯下去,像一盏灯被合上了扉。不是熄灭,是保存。他把灯真正灭了。黑暗铺满四壁。他坐在黑里,听见自己心口的那根弦又轻轻响了一下。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声音。不悲不喜,不快不慢。像冰在春日里无声地化开,像雪在檐下悄悄滑落。

他对着黑暗开口:“蔡议郎。”声音很轻,又像说给自己听,“多谢。”

夜将尽未尽。东方未白。他起身,整理衣襟,把弦安稳地藏好。推门。走廊里的守卒在灯下打盹,灯花吐出一缕细细的黑烟。他走过他们,步子极轻。像走过一段旧琴的背。他的影子被拉长,又缩回。小院里有一棵老槐,树影搭在地上,像古老的文字。他从树影里穿过去,没有惊动什么。

他没有去叫醒任何人。也没有派出密令。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把“北”藏在了心里。让它像暗火,慢慢往深处烧。烧到有一天,烧到他抬脚就能走在那团火里,而不是让那团火在他身上乱窜。

回到书房后,他再次坐下。他把那盏茶倒掉,又斟了盏新水。水热,热气升起来,撞到他眼底的凉,碎成一片细雾。他握盏,掌心传来弦的触感。他忽然明白,所谓“解药”,从不是一口吞下便不死的灵丹。它是一种秩序。是把乱音排成旋律的秩序。天子的龙气是世间最大的律。若能借一线,便能把心中那根弦接住,不再让它在刀口上乱响。

窗外又响起更漏。是三更,还是四更,他没有细数。他只知道夜将过半。第二卷的夜也将过半。他放下茶,合眼,像把最后一缕杂念按在纸底。黑暗里,那根弦在心口安静躺着。它没有再响。也无须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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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请大家收藏:()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直到天明前最冷的那刻,屋里忽地一声细响。他睁眼。案上的那根弦轻轻抬起一个弧,又缓缓落回。没有风。窗关得很好。弦自己动了一下。像来自许都的某一根指在夜里轻触了一下它。那一下轻得不能再轻,却让他在这一刻完全确定了一件事——

北方在呼唤他。

他伸手,把弦托起,像捧起一条从远处生长来的路。他低声说:“我明白了。”声音落下,像一枚石子不惊不扰地沉入水底。水面很快再次平静,只有一圈极细的涟漪向四周扩散,扩散,直到触到看不见的岸。

他握住弦,坐直,面向北方。夜色仍旧浓黑。可他已不惧。刀仍在箱底,杀意仍在笼中。弦在掌心。路在心里。

他静坐,直到第一缕灰白从窗纸背后推过来。鸡鸣远处响起。营中渐有脚步。他将弦贴回心口,起身,开门。

清晨的风带着土腥与霜汽。他跨出门槛,像跨过一道看不见的界。背后是昨夜的冷灯,眼前是未尽的天。没人知道一根断弦在他心里接起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做了一个极轻的决定。那决定轻得像纸,却比刀重。

他笑了一下,笑意淡得与晨雾混在一起,看不出形。他对自己点头。然后把那封没有字的信连同空白的纸一并收好。那空白不空。那纸是证。是他的告白,也是她的回声。

他转身,回屋,再一次环顾这间临时的书房。案几、铜灯、兵符、墨砚,俱在。每一样都在它该在的位置。只有一件东西换了位置——那根弦。它从她的琴上来到他的心上。从此,夜里若再起杀机,先要过这一道“音”。

他长出一口气。心里的那匹黑马在栅栏里打了个响鼻。他拍了拍它的颈,没有再去看。等到阳光真正落进屋里,他已经收拾好一身从容。人间的事,且按人间的次第来。他拿起笔,备下今天要处理的军务,像往常每一个清晨那样,行文、批令、布置暗桩。没人会从这些字里读出北方两个字。他也不需要别人读出。

只有他知道,今夜之后,棋盘已经悄悄转了半寸。棋子仍旧在原位,棋势却已另有走向。等到某一日,他会把这半寸转出来,众目睽睽之下。那时,人们会惊呼他如何早有筹谋。他不会辩。因为真正的开局,不在棋。开局在心。

他提笔,落款,提灯,出门。晨风里,有琴声极淡极淡地从他心口远去,又远远回旋,像一只归巢的鸟,落在北方那堵深不可测的宫墙上。那里有钟漏,有寒光,有世间最重的律。

那里,也许就有他命里的解药。

而今,先把这根弦,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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