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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穿越隋末,君临天下 > 第28章 密令暗至,如履薄冰

窝棚里的牛油灯芯“噼啪”爆了个火星,昏黄的光线下,王临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他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喉咙干得像要裂开,浑身骨头缝都透着酸痛,却在意识回笼的瞬间,猛地想起了营地的病患。

“水...营地里...”他艰难地掀开眼皮,沙哑的声音刚出口,就被一阵欣喜的惊呼打断。

“王兄弟!你终于醒了!”赵锋扑到床边,眼眶红得像兔子,手里端着的温水差点洒出来,“可吓死我们了,刘仁守了你大半夜,刚去换班熬药!”

刘仁也闻声跑了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干粮,看到王临睁眼,立刻把干粮一扔,凑上前摸他的额头:“烧退了!红斑也淡了!老医官说你底子好,扛过来了!”

周围几个守着的流民兵也围了上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笑意,有人手里还拿着刚煮好的米汤,小心翼翼地递过来:“队正,您喝点米汤垫垫肚子,这是我们特意留的。”

王临看着一张张真切的笑脸,喉咙有些发堵。他接过米汤,小口喝了两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了不少。“营地里...怎么样了?病患都还好吗?”他最记挂的还是这事。

“好多了!”赵锋一拍大腿,语气里满是振奋,“老医官按你试出来的方子加了药,现在营地的药香能飘出二里地!大部分病患都止住了腹泻,高烧也退了,昨天还躺着哼哼的李三郎,今天都能坐起来喝粥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后怕:“就是...死了二十三个弟兄...不过要是没有你,这数得翻十倍不止!大伙儿都说,你是老天爷派来救我们的!”

王临松了口气,心里那块压着的石头落了一半。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赵锋按住:“您别动!老医官说您得再躺两天,元气还没补回来呢!”

“不行...”王临摇了摇头,指尖攥紧了身下的干草,“水源...上游的情况怎么样了?独孤将军那边有消息吗?”

赵锋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脸色一黯:“独孤将军派人来报过...上游一共查出来五处投毒点!死老鼠堆得像小山,陶罐扔了十几个,虽然已经把那些水源都封了,可...可仓城的水井怕是也受了影响。”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现在全城的水都得煮沸了才能用,可存水只够撑三天。更麻烦的是粮食和蔬菜,之前泡过生水的干粮都烧了,新鲜的野菜不敢洗,怕沾了毒水,大伙儿只能啃干饼子。还有,独孤将军说,投毒的人骑马跑了,追了三十里也没追上。”

“啪”的一声,王临攥着的米汤碗差点脱手。宇文阀这一手太毒了!水源是黎阳仓的命脉,断了干净水源,比杀几百个流民兵更狠——这是要从根上断绝黎阳仓的生机!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就在这时,窝棚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带着几分急促:“独孤将军到!”

话音刚落,一身玄色劲装的独孤凤就掀帘走了进来。她的衣摆沾着泥点和草屑,鬓角的发丝凌乱,显然是刚从城外水源地赶回来,连口气都没喘。看到王临靠在床头,她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转瞬就被浓重的凝重取代。

“王队正,感觉如何?”她走到床边,目光扫过王临手臂上淡去的红斑,声音依旧简洁。

“谢将军关心,卑职已无大碍。”王临挣扎着想下床行礼,却被独孤凤抬手制止。

“免了。”她摆摆手,语气里难得带了点赞许,“此次若非你以身试毒,找出解毒方子,流民兵怕是已经全军覆没,黎阳仓的运粮计划也彻底泡汤了。你立了大功。”

“分内之事,不敢言功。”王临谦逊地低下头,随即抬头急切地追问,“将军,水源之事当真没有转圜?存水不足,粮草怎么运?护粮队的兵力...够吗?”

独孤凤走到窝棚口,望着外面忙碌的营地,声音沉了下来:“情况很糟。封了毒水源后,只能靠山后一处小泉眼供水,那泉眼一天流不出十担水,根本不够几千人用。存水撑死了再用两天,之后只能派人翻山越岭去三十里外的河沟取水,费时费力。”

她转过身,眉头拧成疙瘩:“第一批粮草本定了三千石,后天就要启程,但流民兵一千二百人,如今能动弹的只剩四百多,还都是刚好转的轻症。仓城的五百精锐,得留三百守仓,能调去护粮的只有两百人。李密的军令催得紧,粮草必须按时送,可这点兵力...怕是护不住。”

这正是王临最担心的。李密此人,向来军令如山,延误粮草轻则问罪,重则砍头。可黎阳仓如今内忧外患:水源将竭,兵力空虚,流民兵元气大伤。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将军,”王临沉吟片刻,艰难地组织着语言,“粮草启程势在必行,否则无法向魏公交代。但兵力不足是硬伤,不如...减少首批运量?就运一千五百石,精选两百精锐,再挑一百个身体好转的流民兵,由您亲自统领押运,这样既能保证速度,也能集中兵力护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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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穿越隋末,君临天下请大家收藏:()穿越隋末,君临天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顿了顿,补充道:“后续的粮草,等流民兵彻底恢复,再派人把山后的泉眼扩修一下,保证水源供应后,再分批补运。这样既能解魏公燃眉之急,也能保住黎阳仓的根本,不至于顾此失彼。”

独孤凤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最终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本将军亲自押粮,后天一早启程,徐将军会调两百精锐给我。王队正,你身体尚未恢复,流民兵也需你盯着恢复训练,此次便留守仓城吧。”

王临心里“咯噔”一下。不让他随行?是真的体恤他伤病未愈,还是...有别的考量?他看向独孤凤,对方的眼神依旧冰冷,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军令如山,容不得他置喙。

“卑职遵命。”

独孤凤又交代了几句,让他盯着营地防疫和粮草清点,便匆匆离去了。她的脚步很急,衣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王临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翻江倒海。宇文阀的毒计虽然被化解了大半,但黎阳仓的虚弱已经暴露无遗:兵力只剩七成,水源随时可能断绝,粮草运输更是险象环生。独孤凤带着一千五百石粮草上路,沿途会不会遇到宇文阀的埋伏?仓城空虚,会不会引来其他势力的觊觎?

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一个穿着徐世积亲兵服饰的汉子,悄无声息地走进窝棚,脚步轻得像猫。他凑到王临床边,压低声音,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王队正,徐将军请您傍晚去仓廪署一趟,有要事相商,嘱咐了要屏退旁人。”

王临的心猛地一凛。徐世积此刻找他,绝非闲聊。他抬眼看向那亲兵,对方点了点头,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傍晚时分,王临拄着一根木棍,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仓廪署。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徐世积坐在案后,面前摆着一张地图,见他进来,立刻挥了挥手,让守在门口的侍卫都退远些。

“王临,坐。”徐世积指了指案前的木椅,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身体还撑得住吗?”

“谢将军关心,已无大碍。”王临坐下,只觉得椅子冰凉,顺着脊背往骨子里渗。

徐世积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此次流民中毒、水源被毁,明摆着是宇文阀的毒计。”他的声音里带着寒意,“此獠不除,黎阳仓永无宁日。但眼下,还有一桩比宇文阀更棘手的事。”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边缘磨得有些毛糙,封口处的火漆却异常完好。王临的目光落在火漆上,瞳孔猛地一缩——那火漆印赫然是一只展翅的黑鹰,正是瓦岗军魏公李密的私印!

徐世积将信封推到他面前,声音平静:“魏公给你的密令,你自己看吧。”

王临的手指有些发颤,他拿起信封,指尖能感觉到火漆残留的余温,却烫得手心发麻。他小心翼翼地挑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很薄,字迹却力透纸背,每一笔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临:黎阳仓之事,吾已尽知。徐世积拥兵自重,屡有异动。汝既得信任,当为吾耳目,密查其行止,监视其往来,事无巨细,密报于吾!若其有不臣之心,即刻禀报!不得有误!功成之日,必有重赏!若敢欺瞒,定斩不赦!——李密”

短短百余字,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王临心上。密令!李密竟然绕开徐世积,直接给他下达了密令!让他监视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信纸边缘被捏得发皱。

他猛地抬头看向徐世积,对方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仿佛早已知道信里的内容,甚至早已料到他会是这副模样。

“将军...这...”王临的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什么。抗命?李密是瓦岗军首领,一言可定他的生死。遵命?徐世积待他不薄,不仅提拔他做队正,更将流民兵交给他统领,这份信任比黄金还重。

“不必惊慌。”徐世积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魏公疑我,非一日之寒。当年翟让将军在时,我便跟着他守黎阳仓,后来翟将军遇害,魏公虽重用我,却也从未真正信过我。独孤凤被派来这里,明着是协助运粮,实则也是为了监视我。如今他选中你,不过是觉得你根基浅,又是我提拔的,容易掌控罢了。”

王临的脑海里“嗡”的一声,无数零碎的片段瞬间串联起来:李密杀翟让时的狠辣,独孤凤对徐世积若有若无的试探,还有平日里徐世积处理军务时,总会特意让人记录在案...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密的猜忌!

徐世积是翟让旧部,能力出众,在瓦岗军中威望极高,手里还握着黎阳仓这处粮草命脉——李密怎么可能容得下这样一个“隐患”?这封密令,就是悬在徐世积头上的利剑,而他王临,就是李密选中的持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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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穿越隋末,君临天下请大家收藏:()穿越隋末,君临天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将军...”王临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卑职...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无需多言。”徐世积打断他,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像两道寒光直射王临眼底,“魏公之令,你不能违抗,也违抗不起。该如何上报,你自己定。”

王临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让他如实禀报?可徐世积哪里有“异动”?他日夜操劳,守仓护粮,甚至在宇文阀投毒后,第一时间调药材、派人手,半点私心都没有。难道要他捏造罪名?

“只是,”徐世积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加重,“王临,你记住,黎阳仓不是我徐世积的私产,是瓦岗军的粮草命脉!仓城若失,前线十万大军断了粮草,不出十日便会溃散!魏公的江山,是靠粮草堆起来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语气里满是沉痛:“守城御敌,需上下同心。若因猜忌自毁长城,那才是真正的愚蠢!宇文阀正虎视眈眈,就盼着我们内乱,好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我们这些人,都得成黎阳仓的陪葬品!”

徐世积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在王临心上。他猛地明白了!徐世积不是让他抗命,而是在提醒他——要以大局为重!黎阳仓不能乱,瓦岗军不能乱!内斗只会让敌人得利!

“将军教诲,卑职铭记于心!”王临“腾”地站起身,郑重地抱拳行礼,哪怕身体虚弱得晃了一下,眼神却异常坚定,“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世积转过身,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点了点头:“去吧。流民兵还等着你统领恢复训练,水源的事也得你盯着扩修。黎阳仓的安危,系于你我之手,不能有半分差池。”

王临走出仓廪署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沉重。他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转眼就掉进了更凶险的政治漩涡——一边是李密手握生杀大权的密令,一边是徐世积的信任与提携,还有宇文阀的虎视眈眈、流民兵的生死存亡...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信纸的触感。此刻的他,就像行走在万丈深渊上的独木桥,脚下是滚滚激流,两边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回到流民营地,王临把自己关在了简陋的值房里。他点亮牛油灯,摊开麻纸,磨好墨,却握着狼毫迟迟没有下笔。该怎么写这第一封密报?

如实说徐世积“无异动”?李密必然不信,只会觉得他被徐世积收买了,到时候他自己性命难保。捏造“异动”?徐世积忠心耿耿,他做不出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更会毁了黎阳仓。

王临皱着眉,笔尖悬在纸上,一滴墨滴落在麻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他想起徐世积说的“大局为重”,想起营地里渐渐好转的病患,想起独孤凤即将押运的粮草...突然有了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提笔写道:

“魏公钧鉴:卑职王临顿首。奉密令之日起,日夜留意徐将军行止,不敢有半分懈怠。徐将军坐镇黎阳,夙夜匪懈:突厥来袭时,身先士卒守仓门;宇文投毒后,即刻调全城药材救流民,两日未合眼。其每日巡查仓廪三次,核对粮草数目,往来书信皆与运粮、守城相关,并无私交密语。”

写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蘸了蘸墨,继续写道:“唯仓城新遭重创,流民兵折损近半,能动者仅四百余人;水源被毁五处,存水只够三日,徐将军忧心如焚,鬓角已添白发。幸赖将军威德,将士用命,流民归心,首批一千五百石粮草已由独孤将军押运启程,明日便可出黎阳地界。”

最后,他写下结尾:“卑职定当恪尽职守,每日详查细报,不敢有负魏公所托。王临再拜。”

他反复读了三遍,删掉了“徐将军日夜操劳”的直白表述,改成“鬓角已添白发”,既显得真实,又暗含徐世积的忠诚与疲惫。通篇没有一句诋毁,却把徐世积的“勤勉”和仓城的“困境”都传递给了李密——既完成了“密报”的任务,又守住了本心,更提醒了李密黎阳仓的艰难处境,让他不敢轻易问责徐世积。

写完后,王临用火漆封好信封,唤来赵锋特意挑选的亲信——一个名叫陈五的流民兵,这小子是孤儿,被王临从乱葬岗救回来的,对他绝对忠诚。

“把这个送到洛阳魏公府,亲手交给魏公的贴身侍卫,记住,路上不许任何人碰,也不许说你是谁。”王临把信封交给陈五,压低声音叮嘱,“回来的时候绕着走,别引人注意。”

“放心吧队正!”陈五把信封藏在衣襟里,裹紧了外衣,趁着夜色,像一道影子似的消失在了营地外。

王临站在门口,望着陈五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夜色越来越浓,风里传来营地的鼾声和远处的犬吠,一切看似平静,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只会更加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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