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咦哪来的一颗桃树 第183章 花果山叙旧 佛心收徒

陆林离了蟠桃园，并未直接回返，而是驾起云头，径直往东胜神洲傲来国方向而去。

云路迅捷，不过半日光景，下方已是碧波万顷，一座海外仙山映入眼帘。但见丹崖怪石，削壁奇峰，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正是那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的花果山。

与数百年前被天兵蹂躏后的残破相比，如今的仙山虽灵气依旧充沛，却少了几分往昔群妖啸聚的喧嚣野性，多了几分佛光隐隐的祥和宁静。那水帘洞的瀑布依旧如银河倒悬，虹霓常现。

陆林按下云头，落在水帘洞前。洞口并无小妖守卫，只有几只灵猴在嬉戏，见了生人也不惧怕，反而抓耳挠腮地好奇张望。

“何方道友来访？”一个略显沉稳，却依旧带着几分熟悉跳脱的声音自洞内传来。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出现在洞口。

来者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着锁子黄金甲，足踏藕丝步云履，虽依旧是那副“齐天大圣”的披挂，但周身气息却圆融内敛，昔日那冲霄的桀骜与戾气化作了淡淡的佛光宝辉，一双火眼金睛虽依旧金光灼灼，却多了几分洞悉世情的平和。正是受封斗战胜佛后的孙悟空。

他一见陆林，眼中金光一闪，脸上顿时露出真切的笑意，那点子佛门威严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几步上前，熟稔地一拍陆林肩膀：“嘿！俺老孙说是谁，原来是陆老弟！不在天庭享清福，怎有空跑到俺这穷山僻壤来了？”

陆林被他拍得肩膀微沉，也不在意，笑道：“大圣如今已是灵山佛陀，这花果山更是洞天福地，怎会是穷山僻壤？我不过是闲来无事，特来叨扰几日，讨杯酒喝。”

“好说好说！俺老孙别的不多，这猴儿酒管够！”孙悟空哈哈大笑，拉着陆林便往洞内走，“来来来，正好前日得了些灵山的素斋点心，你也尝尝，与天庭的蟠桃滋味有何不同！”

两人入了水帘洞，在石桌旁坐定。自有通臂猿猴奉上香茗果品，以及几坛密封的佳酿。洞内陈设依旧带着昔日的粗犷，只是多了几卷佛经，壁上挂了一串乌木念珠。

叙旧良久，谈起五指山下五百年的风雨，谈起取经路上的磨难，也谈起成佛后的清静与……些许不适应。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

陆林见时机差不多，便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悟空，故作随意道：“大圣，你如今成佛作祖，神通广大，这花果山一脉的传承，总不好就此断绝吧？可有兴趣收个徒弟，传承衣钵？”

孙悟空正端着酒杯，闻言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收不收！麻烦得紧！俺老孙自己还是个猴儿性子，哪有耐心教什么徒弟？当年保那唐僧取经，带个猪八戒都嫌聒噪，再来个徒子徒孙，还不得烦死俺老孙？清净，清净最好！”

他嘴上说着，手上还比划着，一脸敬谢不敏的模样。

陆林也不急，只是慢悠悠地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淡淡道：“哦？是吗？我前些日子倒是遇见个孩子，身世可怜得紧，性子却执拗顽强，颇有几分……嗯，颇有几分大圣当年不畏天地的影子。他母亲被压在华山之下，永世不得出，这孩子立誓要劈山救母，只是苦于无人引路，空有一腔热血……”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孙悟空的神情。

孙悟空起初还是那副“不关俺事”的表情，兀自喝着酒。但当听到“劈山救母”四个字时，他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双火眼金睛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压在五指山下的五百年，那种孤寂与绝望，他比谁都清楚。

“……我观其心性坚毅，是个可造之材，只可惜命途多舛，无人指点。本想自己教了，又觉所修之道未必适合他。思来想去，这三界之中，若论胆大包天、不畏强权，又能真正懂得‘反抗’与‘打破枷锁’之意的，除了大圣你，还能有谁？”

孙悟空听着，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依旧摆着手，但那弧度却越来越小，最终，手臂竟僵在了半空。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能洞彻虚空的火眼金睛死死盯住陆林，仿佛要将他看穿。片刻的沉寂后，他脸上的嬉笑之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古怪的凝重。

他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敲击着，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华山……三圣母……杨戬那三只眼的外甥……天生带着点俺老孙熟悉的味道……是了……是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金光，仿佛穿透了水帘洞，穿透了万里虚空，看到了那个正在凡间江边，对着夜空立誓的倔强少年。

“因果……缘法……”

孙悟空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最终，他长长地、带着点难以置信又仿佛认命般地“嘿”了一声，重重一拍石桌，震得杯盏乱跳。

“他娘的！陆林，你小子……还真让你说着了！”

他抓了抓脸上的猴毛，露出一丝混合着无奈、惊奇和几分跃跃欲试的复杂笑容。

“这徒弟……还真是俺老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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