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诡案录：法医官 第208章 舞弊账簿

京城礼部后院的角门外，暮色刚漫过青砖墙头，柳如烟就贴着墙根滑到阴影里。她指尖捏着一枚银质听声筒，筒口贴在门板上 —— 里面传来两名守卫的闲聊，字句间漏出 “王侍郎逃去贺兰山”“后院杂物间得看好，别让人碰暗渠” 的信息，正是她要找的关键。

此前林越追缉王怀安前，特意传讯让她补查礼部杂物间：“王怀安私宅密室虽有证据，但暗渠连通礼部，恐有遗漏的舞弊记录，你擅长潜伏，务必查仔细。” 此刻主街上传来马蹄远去的动静（林越的队伍），守卫注意力被吸引，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

柳如烟从怀中摸出一小袋 “**散”，对着角门缝隙轻轻吹入 —— 这是苏清鸢特制的粉末，无色无味，半个时辰内只会让守卫昏沉，不会留下痕迹。待听声筒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掏出细铁丝，三两下挑开角门锁芯，像猫一样溜进后院。

杂物间在院子最深处，门楣上挂着 “禁入” 木牌，门板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阴物煞气 —— 柳如烟从袖中取出一片映忆镜残片（苏清鸢备用的碎屑压制而成），残片立刻泛出淡青微光，与上一章王怀安私宅密室的煞气同源，证明暗渠确实通到这里。

她没急着推门，而是绕到杂物间后方，找到暗渠的通风口。通风口被铁栅栏封住，上面锈迹斑斑，却在角落有新撬动的痕迹 —— 显然王怀安的亲信曾从这里取放过东西。柳如烟用随身携带的破煞毒针（针尖浸过破煞粉，可断煞气）挑开栅栏，钻进狭窄的暗渠。

暗渠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聚阴砂的甜腥气。柳如烟匍匐前进，每隔几步就用残片确认方向，行至中段时，残片突然亮起强光 —— 前方渠壁上贴着一张油纸，油纸下露出半截账簿纸，上面隐约有 “科举舞弊”“银五百两” 的字迹。

她小心揭下油纸，发现里面藏着一本线装账簿，封面已被水浸得模糊，却能看清 “五年西北科举至今年京城科举往来明细” 的标题。刚想将账簿收入怀中，暗渠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柱（王怀安留下的亲信，奉命回来取账簿）。

“谁在那里？” 亲信的声音带着慌乱，光柱扫向柳如烟的位置。柳如烟立刻熄灭残片，翻身躲到渠壁凸起处，待光柱掠过，突然甩出一枚破煞毒针 —— 针尖擦过亲信手腕，破煞粉渗入皮肤，亲信瞬间感到煞气反噬的剧痛，手电筒 “哐当” 掉在地上。

柳如烟趁机扑上前，一掌劈在亲信后颈，将人打晕。她捡起手电筒，继续翻看账簿 —— 里面的记录远比王怀安私宅的账本详细：

五年前西北科举：记录七名考生的 “打点费”，每人五千两，由赵德昌垫付，王怀安代收，事后从 “西域商会资助款” 中抵扣；

去年京城科举：刘谦、吴显筛选的 12 名考官，每人收受贿赂一万两，在考卷评分时 “优先录取启智书院考生”；

阴物道具往来：详细记录墨煞送来的文曲笔碎片数量、聚阴砂采购渠道（西域黑鸦商会）、引魂香藏匿地点（礼部仓库第三间）；

镇国印相关：夹着一张纸条，写着 “贺兰山古墓主墓室，需引魂玉开启，黑鸦商会已派人送玉，王侍郎亲往交接”。

最关键的是，账簿最后几页记着 “同党名单”，除了已知的刘谦、吴显、秦峰，还有三名地方知府、两名吏部官员，甚至包括一名宫中太监，专门负责传递赵德昌与王怀安的密信。

“原来西域商会不仅提供阴物道具，还资助舞弊经费。” 柳如烟眉头紧锁，将账簿和纸条小心收好，又从亲信身上搜出一枚令牌 —— 上面刻着 “黑鸦商会” 的鸦纹，与上一章墨煞箭支上的标记一致，证明王怀安与西域商会的直接关联。

她拖着亲信的身体藏到暗渠深处，用破煞粉掩盖气息，然后顺着通风口爬出杂物间。此时暮色已浓，柳如烟摸出怀中的信鸽，将账簿的关键信息缩写在纸条上，绑在鸽腿上 —— 信鸽的目的地是贺兰山方向，林越的追缉队伍需要这些信息定位王怀安与黑鸦商会的交接点。

信鸽展翅飞起时，柳如烟回头望向礼部仓库的方向 —— 那里还藏着引魂香，若被赵德昌的人取走，贺兰山古墓的阴物屏障将被开启。她立刻决定：先将账簿送往总署交给苏清鸢，再赶去仓库拦截引魂香，防止赵德昌的计划进一步推进。

夜色中，柳如烟的身影消失在礼部后院的阴影里，手中的账簿泛着微弱的油纸光，像一把钥匙，不仅补全了科举舞弊的证据链，更揭开了赵德昌、西域商会、镇国印三者交织的阴谋网。而远在贺兰山方向的林越，即将收到这封关键传讯，追缉王怀安的行动，也将因这本舞弊账簿，迎来决定性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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