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修刚回到王府,还未踏入书房,管家便匆匆递上一封烫金描花的信函。
他修长的手指接过,信笺上萦绕着淡淡的幽兰香,封口处印着一枚精巧的月牙纹样。
他眉梢微挑,指尖轻挑拆开信函,里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思慕王爷已久,今日邀请您到拂云楼一叙。”
落款:临烟
南晏修眸色微深,指腹轻轻摩挲着信纸边缘,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有意思。”他低喃一声,将信函收入袖中,转身对身旁的侍从道:“备马,去拂云楼。”
拂云楼,二楼房间
月临烟的房门半掩,屋内熏香袅袅,纱幔轻垂,透着一股旖旎而隐秘的气息。
沈霜刃今日换了一身水蓝色轻纱长裙,衣袂翩然,衬得她身姿曼妙,肌肤胜雪。
她站在窗边,指尖轻轻拨弄着案上的古琴,琴音清冷,如珠落玉盘。
“他若来了,你确定能全身而退?”
屏风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沈霜刃指尖未停,唇角微勾:“你何时见本姑娘失手过?”
厉尘兮从暗处走出,一袭墨色长衫,面容戏谑。
他抬手递给她一支细长的银制香管,低声道:“迷香已备好,只需点燃,半刻之内,他必会昏睡不醒。”
沈霜刃接过,指尖轻轻一旋,将香管藏入袖中,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放心,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厉尘兮看了她一眼,最终转身隐入暗处。
琴音渐止,沈霜刃抬眸望向窗外,远处马蹄声渐近。
——他来了。
沈霜刃指尖下的琴音如流水般倾泻,却在南晏修推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透过薄如蝉翼的屏风,看见那道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前,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着的蟠龙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不知临烟姑娘今日唤本王有何要事?
南晏修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慵懒,却暗藏锋芒。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门框,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屋内陈设——
紫檀香案上燃着的鎏金香炉正袅袅升起青烟,屏风后那抹倩影若隐若现。
沈霜刃闻声轻笑,指尖划过琴弦发出铮鸣:那日见过王爷后,临烟便一心思慕,特来相邀。
她故意将二字说得缠绵悱恻,同时暗暗掐算着时辰。
这醉梦香是厉尘兮亲手所制,按理说此刻早该见效才是。
香炉中飘出的异香越发浓郁,南晏修却恍若未觉。
他信步绕过屏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张脸竟与记忆中那人有七分相似。
王爷请坐。
沈霜刃起身时故意踉跄,轻纱外衫顺势滑落,露出莹白如玉的肩头。
她执起鎏金酒壶,指尖不着痕迹地轻颤——这迷香怎会毫无效用?
南晏修突然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惊人。
沈霜刃猝不及防跌入他怀中,鼻尖撞上他胸前冰冷的玉佩。
玉兰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抬眸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眼。
临烟姑娘如此盛情...
南晏修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拇指摩挲着她腰间软肉,那本王也不客气了。
他俯身逼近的瞬间,沈霜刃偏头躲闪,发间金步摇撞在他下颌上发出清脆声响。
暗骂厉尘兮不靠谱的同时,她敏锐地注意到南晏修颈间青筋暴起——这分明是药效发作的征兆!
王爷醉了。
沈霜刃被南晏修牢牢扣在床榻上,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前些天刺杀户部侍郎用的也是这般手段吧?!
她的心跳骤然一滞,却很快恢复如常。
指尖在南晏修胸膛上画着圈,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王爷说笑了,赵大人只是思慕临烟,时常来听曲罢了。
她故意让衣襟滑落几分,临烟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杀人呢?
南晏修拇指重重碾过她的唇,声音低沉:是吗?那赵大人遇害当晚,最后见过的人是你...
王爷冤枉~
她偏头轻咬他手指,眼波流转间已摸到枕下匕首,那晚临烟只是去送香囊感谢赵大人,送完就回楼里了,姐妹们都能作证。
南晏修突然扣住她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眼角泛红:哦?那这疤痕...手指顺着脖颈滑下,停在锁骨处一道细小的伤痕上,赵大人指甲缝里,可留着姑娘的血肉。
沈霜刃呼吸一滞。
这疤她用西域遮瑕膏掩了半月,竟还是...
那是赵大人想轻薄我...
她泫然欲泣,手上却暗中发力,我挣扎时被他抓伤的。
南晏修低笑一声,突然翻身将她压下。
滚烫的身躯紧贴上来,哪像中了迷香?分明是...
厉尘兮!你给老娘的是什么东西?!她在心里怒吼,他居然把催情香当迷香给她!
另一边:城隍庙暗室
厉尘兮翻遍了药箱,终于确认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拿错香了!
本该是让人瞬间昏迷的“醉梦香”,他却阴差阳错地把催情的“依兰香”给了沈霜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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