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清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陵渊王府,贴身丫鬟玉兰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小姐,您消消气,奴婢陪您去玉楼引看看吧?听说他们家新上了不少苏绣样式,可好看了。”
玉兰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去!”路清清猛地甩袖,脸上余怒未消,“都是月临烟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横插一脚,从前的晏修哥哥怎么会这样对我!”
玉兰眼珠转了转,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小姐,您先消气,方才在前厅,您难道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
路清清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她。
玉兰露出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神秘兮兮地说:“奴婢瞧着……那位陵渊王侧妃,好像与陵耀王殿下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路清清一怔:“你怎么看出来的?”
“当时侧王妃夸赞陵耀王‘一表人才’时,陵渊王的脸色立刻就沉了,还特意侧头看了侧王妃一眼呢!那语气里的酸意,还有那眼神……啧啧,让人不想多都难。”
玉兰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路清清眼睛一亮,随即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真的?若真是这样……”
她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后日便是玉妃娘娘的生辰,按照往年的惯例,我必定要进宫陪伴娘娘,届时陵耀王和晏修哥哥也都会进宫……这倒是个好机会。”
玉兰会意,立刻附在路清清耳边,悄声低语:“奴婢倒有一计策,或可让侧王妃当众出丑,甚至……让陵渊王对她心生嫌隙……”
主仆二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消失在街角。
与此同时,陵耀王府内。
南承霁也接到了父皇有意将路丞相之女指婚于他的消息。
他站在书房窗边,手中并无喜色,目光反而落在桌案上一幅精心收藏的画卷上。
画中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虽只有侧影,看不清具体容貌,但衣袂飘飘,气质清冷孤绝。
这并非凭空想象,而是他根据记忆,让画师反复修改,尽可能还原的那位豕骨阁的女子。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五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冬天。
那时,他奉命在京中巡查,行至已查封多年的前镇远将军府附近时,察觉到异动。
暗中观察,只见一白一紫两道身影极为敏捷地掠过残垣断壁。
他以为是贼人,当即张弓搭箭,目标是那道更为显眼的白影。
他自信箭术精准,谁知那白衣女子感知极其敏锐,头也未回,反手一道银光射出,竟精准地打偏了他志在必得的一箭!
那被击偏的箭矢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朝他面门反射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几乎能感受到箭簇的冰冷。
然而,就在箭尖即将刺入他咽喉的刹那,又是那道银光!
白衣女子竟再次出手,另一根银针后发先至,将那只夺命箭打落在地!
也正在此时,他身后的侍卫不明就里,见有刺客,也跟着射出一箭。
那一箭,白衣女子轻松避过,却让她身旁的紫衣女子肩头被箭风擦伤。
紧接着,只见那白衣女子扬手撒出一片白色药粉,视野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白雾笼罩。
待烟雾散尽,那两道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而他自己,因距离稍近,些许药粉沾到了发梢。
自那日后,他额前便生出了一缕再也无法变回墨色的白发,如同那道白色的身影,成了他心中一个永恒的印记。
他清楚地记得那双眼睛——在混乱中曾与他有过一瞬的对视。
那双眸子清冷如寒星,凌厉中暗藏锋芒,本该是杀手的眼神,却在关键时刻选择救了他。
他不明白。
为何一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豕骨阁杀手,会对他这个手下留情?甚至不惜冒险救他?
其实原因很简单,沈霜刃带领的豕骨阁自有其准则,他们诛杀的是贪官污吏,并非滥杀无辜。
对于像南晏修、南承霁这样的人,若非必要,他们通常只会使用迷香迷药脱身,而非夺命。
沈霜刃当时出手,一来是不愿伤及无辜,二来也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就是这一个看似矛盾的举动,那个在风雪中救他一命的白衣身影,连同那缕因她而生的白发,一同深深地烙在了南承霁的心上,让他惦记至今,难以忘怀。
南承霁缓缓卷起桌案上的画像,动作轻柔。
他将画轴仔细收好,放入一个紫檀木盒中。
“潇雨,后日是母妃的生辰,你去库房仔细挑选,备好贺礼。”
南承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淡。
潇雨从屏风后走出,躬身领命:“是,王爷,卑职明白,定会挑选玉妃娘娘心仪之物。”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只是王爷……关于路丞相府的这门婚事,宫里似乎已有定论,我们是否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南承霁走到窗边,目光掠过庭院中初绽的玉兰,眼神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这门婚事,本王自会亲自向母妃言明。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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