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再说呗。起码眼下,能填饱肚子还能赚点钱。”
夜幕降临,海风渐凉。兄弟俩提着满桶蛏子回到家。二虎迫不及待把桶往地上一放:“哥,明天咱去集市多摆一会儿摊,肯定能卖空!”
大虎却叹口气:“二虎,你记得娘说过的话么?咱爹当年就是贪着下海,最后才没能回来。”
二虎一怔,手里的蛏子差点掉地上。他咬咬牙:“哥,我记得。但……咱不能一辈子穷着吧?总得找条路子。”
大虎拍了拍弟弟的肩:“我懂你的心思。只是咱要小心行事,别一时高兴就忘了危险。”
兄弟俩沉默片刻,外头海浪声一阵紧一阵,像是提醒,又像是在召唤。
二虎早早支起摊位,吆喝声响亮:“新鲜蛏子!刚退潮挖的,个大味美!”
买菜的乡亲纷纷围过来。一个城里来的客商看了看,问:“小伙子,你们这蛏子吐过沙没有?”
二虎愣了愣:“这个……还没有,不过咱这是最新鲜的!”
客商摇摇头:“吐过沙的才能进饭店。我出高价收,不过要明天再来。”
二虎急忙问:“高价是多少?”
“一斤四块。”
二虎眼睛瞪圆:“啥?昨天咱卖一块五一斤,你一口价就翻一倍!”
客商笑笑:“这就是区别。吐过沙的,肉干净,能直接上桌。你们要是真能养,我天天来收。”
大虎闻言,心里一动,连忙点头:“好,明天请您再来。”
客商走后,二虎兴奋得直搓手:“哥,你听见没?一斤四块!咱这一桶得翻多少倍啊!”
大虎压低声音:“别光顾着激动。咱得先找干净水,真养成功了再说。”
夜里,兄弟俩提着桶来到河口,把蛏子倒进浅水里。二虎蹲在水边,看着蛏子纷纷探出管子冒泡,乐得直拍大腿:“嘿,活了活了!明天肯定能卖高价!”
二虎抱着半空的竹筐,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哥,你说这蛏子真就这么好卖?咱要是天天能挖到这么多,岂不是天天都有银子进兜?”
大虎却没二虎那么乐观,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沉声说道:
“话不能这么讲。今天是头一回,村里人还没见过咱这活鲜的蛏子,都新鲜。要是真让人知道咱天天都有,价钱怕是压下来了。”
二虎眨眨眼,挠了挠脑袋:“那怎么办?难道还藏着掖着不成?哥,我想着咱要是真能靠这个过日子,以后就不用再去城里搬砖受罪了。”
大虎望着退潮的海滩,心里也有些发热。他记得小时候,父亲常说:“海里是个宝库,就看你敢不敢下手。”只是这些年赶海的人多,能捞上来点什么好东西实在不容易。今天能卖出去,算是走了好运。
这时,一个尖细的嗓子从身后传来:“哟,你俩小子今天发财啦?半筐蛏子都卖光了?”
二虎回头一看,是村里的王婶。她正提着个篮子过来买菜,脸上带着笑意。
“王婶!可不是嘛,这蛏子新鲜得很,刚从滩涂里挖出来的。”二虎赶紧笑着搭话。
母亲把门闩上,又把墙边的马灯拎到桌上,“夜里出门打灯,别摔了。”
“灯芯我修过了。”父亲把马灯点着又灭,“风一大就罩住,别让火苗闪。”
夜里,海浪在礁石上翻滚,远远传来几声拖网船的马达声,忽远忽近。屋里人都早早躺下,宋仁泽却翻身坐起,轻轻披了件旧衣裳,把门推开一条缝,嗅了嗅风,“北风轻,偏东一点,明儿海口会起细浪,滩涂上的泡沫会长。好事。”
第二天蒙蒙亮,天边泛出一线鱼肚白。鸡叫三回,村巷里陆续有脚步声,背篓、竹竿碰撞的轻响一路串过去。母亲把热粥装进搪瓷壶,“你们带着,路上喝一口垫垫。”
“娘,歇着。”宋仁泽背起篓,“等我们回来,就有好消息了。”
李二虎提着竹笼在前,兴奋得直搓手,“老大,今儿说不定能捡个大母膏。”
“看情形。”宋仁泽笑,“带膏的要看膏色,太瘪放了也白搭。再说大母蟹回潮产卵,咱别逮光,留点根,年年才有得抓。”
两人沿着海堤一路小跑,路边棕榈叶在风里簌簌响。到了红树林边,潮水退了三尺,根须像一只只爪子扎在泥里,泥皮光滑发亮。几只弹涂鱼哧溜一下钻进洞里,沙蟹沿着水线横冲直撞。
“看脚印。”宋仁泽蹲下,指尖轻轻抹过泥面,“昨天下午的浪把老印子冲掉了,这些是夜里留下的。鞋钉细密,步子长,脚尖外八,背海走的。外村人一般走里海道,这个从根须间横穿,怕是干熟的。”
“割网的?”
“不一定。”宋仁泽顺着印子往前,“看这处有顿步,脚印深,站住观察过。前面就是我们上个月下的第一道笼位,他站在这儿望。”
“试探地形?”李二虎握紧了竹竿。
“像。”宋仁泽起身,“先收第一道笼。”
两人分开,沿着根须一里一里挪。第一个笼拉上来,笼里啪啪作响,一只青蟹两只沙螺,蟹钳吐着泡,眼梢亮晶晶。李二虎笑出声,“开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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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七零:一把五六半,打千斤野猪王请大家收藏:()七零:一把五六半,打千斤野猪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别乐得太早。”宋仁泽把蟹捏住,翻过来看,“公的,刚过壳,壳边软。放回去。”
“放?”
“放。”宋仁泽把蟹放到水里,看它横着几步钻进根须,“公蟹再长一阵,身价高。咱抓实在的。”
第二个笼拖起来重一些,泥里拖出一道浅沟,网丝抖动,笼里挤着两只青蟹一只石蟳,还有一团黑糊糊的海虫。李二虎咧嘴,“这只大。”
“母的,边上有黄。”宋仁泽捏了捏,“但膏还不满。再放。”
“老大你这下手是真稳。”李二虎把蟳拎出来,“这石蟳硬,卖不上价,不如直接拿回去熬粥。”
“留着。”宋仁泽把石蟳丢进篓,“中午给娘熬汤。”
第三个笼才拉到半截,笼口忽然朝里猛一沉,泥面一阵乱抖。李二虎眼睛一亮,“有大的。”
“别拽,等它自己回头。”宋仁泽把绳子登在脚背上,示意他慢慢收。笼子出了泥,“哗啦”一声水响,一只青黑青黑的大母蟹横在笼里,背甲宽了一大掌,钳子粗得像小孩胳膊,笼丝都被它撑开了。
“压住笼口。”宋仁泽单手扣住蟹背,另一只手飞快把门卡上,“看膏。”
两人对望了一眼,谁也没说话。母蟹腹甲掀开,黄油油地一片,均匀饱满。李二虎咽了口唾沫,“这要是拿去收购站,得换多少票子。”
“先别想钱。”宋仁泽把蟹放进专门的湿草兜里,“这一只可以留。但今天我们就留这一只。多了也不成规矩。”
“听你的。”
又往前收了四五只笼子,有空有满,泥里不时蹿出泥鳅似的小鱼。到了那道顿步脚印的尽头,根须间露出几根陌生的竹签,绑法和村里不同,绳头用的是白棉线,线上还打了一个奇怪的结。
李二虎眼神一冷,“这不是咱们的手法。”
“别动。”宋仁泽把竹签挪到一边,弯腰看泥面,“这里有刀口,泥皮被薄薄削了一层,像有人用刀尖在找绳。昨日的水线就在这儿,他顺着水线割过一圈。咱的笼子放在他外侧,他没摸到。”
“那他是冲谁来的?”
“靠里那几张地笼。”宋仁泽站直,“东岔口那道沟,老杨和小崔的。”
“这帮王八蛋。”李二虎压着嗓子骂,“回去要告诉支书。”
“先把证据记住。”宋仁泽从怀里摸出一小截铅笔,在竹片上画了几个记号,“结的样子,线的颜色,签子的长短,脚印的深浅。回村对一对。”
说话间,潮在悄悄回头,水面像一层玻璃推过来,根须下的黑洞里吐出一串串气泡。海风一下子湿了,水鸟在远处惊飞。宋仁泽抬眼看天,“撤。回堤上收最后那两张笼。”
“走。”
两人脚下快了几分,却还留心看泥面。刚拐出那道根须密的弯,忽听右侧有动静,像有人在水里急喘。李二虎一把拽住宋仁泽,“那边有人。”
“别冲。”宋仁泽把马灯护在怀里,压低声音,“喊。”
“谁在里头?”
那影子挣扎了一下,冒出半个脑袋,“我我我,救命。”
“是三娃。”李二虎认出嗓音,“小王家的,才十六。”
“别动,我们绕过去。”宋仁泽把竹竿横着抵在泥上,踩成一道硬点,一步一步挪过去。小王三娃腿上缠了根破网,脚被吸在泥里,越挣越深,脸吓得发白。
“别怕,跟着我呼吸。”宋仁泽一把按住他肩,“先别抽脚,膝盖慢慢扭开,脚尖朝上。二虎,绳子。”
绳子抛过去,扣住腋下。宋仁泽让他吸一口气,再慢慢吐,手掌在泥下探到他的脚踝,左右撬了两下,泥口松开了一点,“好,现在跟着我数,三下往上。”
“一二三。”
人被硬生生拔出来,扑通一声趴在根须上,喘得像风箱。小王三娃哆嗦着,“我我看你们下笼,就跟着瞧一眼,结果一脚踩空。”
“瞧一眼也得有数。”李二虎一巴掌拍他背,“你要是再往里走一步,今天就得请人抬你了。”
宋仁泽把破网扯下来,“谁家的网?”
小王三娃回想了一下,“不是村里的,线有股怪味,像药水。”
“记住了。”宋仁泽把破网叠好,“这类网大多是外村人用来偷蛏沟的。回去说给支书听。”
潮水已涨到小腿,泥面开始漂起一层细泡,两人的裤脚湿得贴在腿上。收完最后两个笼子,回到堤上时,天已亮透,远海一片银白。
“先把蟹送回家。”李二虎把背篓往肩上一甩,“老大,中午你家里该热闹了。”
“别闹,低调。”宋仁泽笑,“回来先把船修了。”
村口的榕树下,老李支书正和几个老头围在一起说话,见他们回来,招手,“收成怎么样?”
“有一只大母蟹,别的都放了。”李二虎把湿草兜晃了一下,“支书,我们在红树林里看见外村人的手法,还救了小王家的三娃。”
老李支书皱起眉,“果真?”
“果真。”宋仁泽把竹片上的记号递过去,“他用白棉线,打这个死结。竹签短,五寸多一指。脚印外八,鞋钉细密,走路爱顿步看水线。还有一张破网,带药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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