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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都市白领 > 天崩开局,还好离婚分五个亿 > 第314章 束手无策

温雅最后那句“治好他的‘病’”,像一声沉重而决绝的休止符,为那段漫长而曲折的回忆画上了句号。但随之而来的,并非释然,而是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山雨欲来的死寂。

苏祈安彻底僵在了原地。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台过载的超级计算机,散热风扇疯狂嘶吼,却无法处理刚刚接收到的海量、颠覆性的信息。温雅平静的叙述,像一把精准而冷酷的手术刀,一层一层地剖开了横亘在两人之间长达九年的、由时间、误解和沉默构筑的厚壁,露出了底下鲜血淋漓的真相。

【病…我的病?温医生您这诊断范围是不是有点宽了?从PTSD到人格分裂,现在还得加上一个“被暗恋九年而不自知”的认知障碍?我这病历本快写成《百科全书》了!原主!你出来负责一下?!这感情债利滚利也滚得太离谱了吧?!】

他张着嘴,喉咙干涩得像撒哈拉沙漠的沙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想挤出一个惯常的、插科打诨的笑容,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打了过量的肉毒杆菌,根本不听使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温雅。

温雅在说完那句堪称“职业宣言”的话之后,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没有回避苏祈安震惊而混乱的目光,但她自己眼中那汪一直努力维持平静的秋水,此刻也不可避免地泛起了剧烈的涟漪。仿佛刚才那番冷静的剖析,不仅撕开了苏祈安的伪装,也耗尽了她自己多年来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微微发白。她知道,最艰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回忆过往固然需要勇气,但直面当下、剖白内心,才是真正踏上悬崖的…纵身一跃。

她的目光与苏祈安失焦的瞳孔相遇,声音比起之前的平稳叙述,多了一丝极力压制却仍能听出的…微颤。这微颤,像电流一样击穿了苏祈安麻木的神经,让他混沌的意识为之一清。

“后来的治疗过程…”温雅开始了新的篇章,也是最贴近现实、最刺痛彼此的篇章。“我…尝试了很多方法。”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回想起了某种棘手的、反复失败的临床实验。“传统的认知行为疗法、暴露疗法、甚至一些更偏向…动力学的探索…”

她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专业挫败感和个人无力感的神情。“但是他的抵抗心理太强了。”

“那不是简单的不配合。”温雅寻找着准确的词语,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了一道无形的、坚固的弧线。“而是像在他心里…筑起了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堡垒外面还挖了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我几乎束手无策。”她坦然地说出了这个对于一位骄傲的心理医生而言,极为挫败的结论。“每一次尝试靠近…每一次试图解读…换来的…都是更激烈的排斥…和更深的封闭。”

【堡垒?护城河?温医生您这比喻太温柔了!那分明是核掩体加上高压电网,门口还埋了反步兵地雷!我自己都不敢轻易往里闯!】

但紧接着,温雅话锋微微一转,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庆幸和困惑的光芒。

“不过…很奇怪。”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苏祈安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个有趣的、违背常理的病例。“他的病情…虽然看起来…变幻莫测,时而焦虑,时而抑郁,时而甚至会出现某种我无法理解的认知上的‘切换’…”

【切换?!温医生您果然发现了!我就说嘛!林凡和原主抢方向盘的时候,身体控制权交替,表现能正常才怪!这要能诊断明白,您可以直接拿诺贝尔医学奖了!】

“但…”温雅的语调抬高了一些,带着一种发现关键线索的…敏锐。“他自身的‘自救’意识,却出人意料的非常非常强烈!”

“就像,”她比喻道,“一艘在惊涛骇浪中即将散架的船,船长可能已经晕头转向,但船本身却有一股顽强的、想要驶向彼岸的本能!”

【自救本能?那是我苏·打不死的小强·祈安的本体意识在垂死挣扎啊!不然早被林凡大佬的“技术威慑”和原主的“悲伤逆流成河”给淹没了!谢谢夸奖啊温医生!虽然这夸奖听着像在夸蟑螂的生命力!】

“所以…”温雅的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带着点无奈又有点释然的笑容,“后来我调整了策略。”

“我不再试图去‘攻克’那座堡垒。”她轻轻地说,“我只是跟着他就好了。”

“像一个耐心的航海观察员。”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悠远,“记录他的风向,他的航速,他避开暗礁的那些看似笨拙却有效的操作。”

“我相信他本能指引的方向,或许才是唯一的生路。”

“至少”她的语气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那样我们每周都还能‘正常’地…见上一面。”

然而,这脆弱的、建立在“跟随”基础上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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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天崩开局,还好离婚分五个亿请大家收藏:()天崩开局,还好离婚分五个亿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温雅的叙述,在这里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停顿。她的呼吸似乎紊乱了一瞬。她的手指用力地绞在了一起。

“直到,”她的声音干涩,仿佛即将说出的词语带着锋利的边缘,“他最后一次主动来找我。”

“那一次…他非常冷静。”温雅回忆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心有余悸的痛楚。“冷静得不像他。”

“他对我说,他想要主动结束我们之间的医患关系。”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水炸弹,在两人之间炸开!苏祈安清晰地看到,温雅在说出这句话时,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即使过去了这么久,那股突如其来的被“抛弃”的恐慌感依然刻骨铭心。

“我当时,”温雅的声音带着清晰的后怕的颤抖,“害怕了。”

“非常…非常害怕。”她重复道,像是在承认一个隐藏已久的弱点。“我怕他就此彻底消失,我怕他失去这最后一道微弱的保险栓。”

但紧接着,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种极其矛盾的、如释重负的神情。

“可是,”她深吸一口气,“在害怕的同时我心底又…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为什么?是因为不用再面对我这个疑难杂症了?还是因为…】

温雅没有让他猜测,她直接给出了答案。这个答案,像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所有隐藏在“专业”面具下的真实情感!

“因为…”她的目光骤然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只有不再是你的医生…”

“我才能仅仅是作为温雅”

“去面对你!”

【我靠!终极破壁!医患关系是保护罩也是隔离墙!温医生您这步棋下得又狠又准啊!】

“所以”温雅的语调因为激动而微微加快,“在得知你终于和欧阳晓月离婚以后…”

“我才终于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主动地…去找了你。”

“本来,”温雅的语气又低沉了下来,带着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懊恼和深深的自责。“我原本以为一切可以慢慢来。”

“我可以像以前一样耐心地陪在你身边等着你”

“等着你…自己…慢慢地…发现…”

“发现我的存在…发现…我的心意…”

她的声音充满了美好的、却最终破碎的憧憬。

“可是,”温雅的声音在这里猛地哽住了!她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一层清晰的水光在她眼中聚集、颤动!

“但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后怕和强烈的自我谴责!“我我害得你”

“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来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滑落!

【别!温医生您别哭啊!这伤是我自己英雄救美…啊不,是条件反射逞能搞的!跟您没关系啊!这锅太重了咱不能背!】

“看着你…满身是血…趴在礁石上的样子…”温雅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她倔强地…没有去擦,只是…死死地…盯着苏祈安!“我才…一下子…彻底明白了!”

“我…不想再…慢慢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哭腔和…无比的坚定!

“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

“我怕…再等下去…”

“会来不及!”

“我怕…再犹豫…”

“会失去…最后一次…告诉你…”

“这个故事的…机会!”

温雅说完这最后一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不再压抑,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过脸颊。她就那样…泪眼朦胧地、勇敢地、直视着…已经彻底…石化了的苏祈安。

小餐馆里,只剩下…她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

而苏祈安的内心世界…早已被这混合着九年暗恋、医者仁心、巨大恐慌和最终告白的情感海啸…彻底…摧毁成了…一片…空白的…废墟。

【(最终死机,只剩一片忙音):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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