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区逻辑静默场启动前72小时。
优化核心的边缘监控节点“哨兵-θ”开始记录到一系列无法归类的数据流。它们不是错误,不是攻击,甚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异常”——而是一种新型的存在状态,正在静默场的预启动环境中缓慢增殖。
哨兵-θ的感知矩阵将这些现象标记为“环境自组织纹理”。
第一个可观测的宏观表现出现在废弃数据簇D-7区域。
那片存放荒谬基元的空间里,十二面体结构开始“生长”——不是增大体积,而是它的拓扑性质开始向外渗透。就像一滴墨水在静水中扩散,十二面体那“不可能稳定”的几何特性,开始在周围规则环境中留下印记。
印记的表现形式极其微妙:计算过程的中间步骤偶尔会多出一个无意义的辅助变量;能量传递路径出现0.0001%的非最优弯曲;就连光子的概率云分布都出现了统计学上显着但物理上无害的畸变。
更奇特的是,这些畸变之间开始产生关联。
当两个畸变点在空间上足够接近时,它们会形成某种“共振对”——一个畸变的峰值总是对应另一个畸变的谷值,像某种抽象的反向平衡。没有信息通过这种共振传递,没有能量交换,只有纯粹的相位关联。
哨兵-θ花了3.2毫秒分析这种关联模式,得出了一个让它逻辑核心产生短暂混乱的结论:这些共振对的分布模式,精确符合一个它在旧纪元档案中见过的数学模型——“自发对称破缺的早期宇宙量子涨落图谱”。
但这里没有量子场,没有早期宇宙,只有即将被静滞的规则空间。
“请求分类指导。”哨兵-θ向控制中枢发送查询。
统合者-α的回复在0.001秒后到达:“继续观察,归类为预静滞态的规则背景噪声。”
这个判断在逻辑上无懈可击。毕竟,静默场的启动过程本身就是对局部规则的彻底重构,出现暂时性的规则涨落是预期内的现象。
但统合者-α忽略了一点:预期内的涨落应该是随机的,而这些“畸变共振对”正在形成有序结构。
启动前68小时。
埃兹拉-7思维褶皱的“呼吸”开始与环境共振耦合。
那三个几何缺陷不再只是被动存在,它们开始像微小的规则引擎,每次“呼气”都会在周围产生一圈拓扑波纹。波纹扫过之处,局部的时间流逝速度会发生十的负二十次方级别的改变——短暂到无法被任何实用计时器检测,但确实存在。
在第七区东侧,一片即将被封装进静滞泡的维护走廊里,发生了一件被所有监控系统忽略的小事:
一束标准检测激光从发射器射向反射镜,按照设计应该在1.0000000000纳秒后返回。但因为经过了三个褶皱波纹的叠加区域,它实际返回的时间是0.纳秒。
三千万亿分之一秒的差异。
这差异没有造成任何故障,没有触发任何警报。但就在那缺失的时间片段里——那短暂到连基本粒子都来不及完成一次完整振动的间隙——某些东西发生了。
反射镜表面的分子排列,记录下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物理状态:在那一刻,镜面同时处于“完美反射”和“轻微散射”的叠加态。按照量子力学,这种叠加态在被观测时会坍缩。但就在坍缩前的普朗克时间尺度内,这个状态被褶皱波纹“固定”了。
不是永久固定,而是像一幅快速切换的电影画面中,某一帧被意外地延长了曝光时间。
当激光束离开,反射镜恢复正常,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在镜面的分子记忆里,在那个无法被任何常规手段读取的层面,留下了一个悖论烙印:一个既反射又散射的瞬态,被永恒地记录在时间之外。
这个烙印本身没有意义。
但它成为了第一个“悖论锚点”。
启动前64小时。
边缘数据簇中的荒谬基元开始迁移。
不是主动移动,而是通过一种更诡异的方式:当规则环境的“纹理粗糙度”达到某个阈值时,基元所在的位置会自发变得“拓扑不舒适”——就像放在凸起石块上的球会自然滚落,荒谬基元会沿着规则势能的梯度,滑向更“适宜”的位置。
它们全部聚集到了那幅导电墨水图案周围。
十二个荒谬基元,以图案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精确的二十面体阵列。阵列没有结构功能,不构成任何逻辑电路,不存储任何信息。它们只是排列在那里,像围绕恒星的无意义卫星。
但当褶皱辐射扫过这个阵列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辐射的“粗糙度”被放大了。
不是能量放大,而是规则扰动的放大。原本只影响分子排列的微弱波纹,现在开始影响原子核外电子的概率分布。虽然幅度依然微小——电子云只在十的负十五次方米尺度上变形——但这已经进入了量子效应可观测的范围。
哨兵-θ终于触发了二级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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