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污染修长生 第67章 九幽轮回境，彼岸花灵现

暗红色光门无声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遭稀薄的光线和声音都吞噬进去。门内传出的气息混杂着腐朽的檀香、淡淡的血腥和某种奇异的草木清香，与血骨荒原纯粹的死亡气息截然不同，更像是一个……运转中的、活着的幽冥之地。

“这门后的气息……比往生河更复杂，似乎有某种秩序存在。”玄女凝神感应，眉心的月华印记微微闪烁，但光芒依旧黯淡，“但其中夹杂的怨力与轮回之力交织，凶险未知。”

凌清霜挽了个剑花，甩掉青霜剑上凝结的暗红冰晶，挑眉道：“管它里面是刀山火海，总比留在这鸟不拉屎的骨头堆里强。守夜人虽然没了，但这地方指不定还有什么鬼东西被刚才的动静引来。”她这话虽糙，却点出了我们当下的处境——前行是未知险境，停留则可能面对更可怕的后续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膛中心灯稳定而有力的跳动。融合战神意志后，那盏暗金色的心灯莲花虚影更加凝实，对幽冥死气的亲和与掌控力也提升了不少。“走吧，小心为上。”我当先一步，迈入那暗红色的光门。

没有预想中的空间撕裂感，反而像是穿过了一层温润的水幕。眼前景象骤然变幻，不再是死寂的荒原，而是一片望无际的、涌动着暗红色雾气的浩瀚水域。

我们正站在一片墨玉般的礁石上，脚下是漆黑如镜的水面，深不见底，倒映着天空中一轮永不坠落、散发着清冷幽光的冥月。水面并非静止，而是有无数细密的、如同血管脉络般的暗红流光在水下缓缓流淌，汇聚向远方一座巍峨耸立的巨大宫殿轮廓。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更加复杂，死寂中蕴含着奇异的生机，哀怨里又夹杂着淡淡的祥和，几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诡异交融。

最引人注目的，是水域中遍布的、赤红如血、花瓣细长如火焰般摇曳的奇异花朵，它们成片成片地生长在墨玉礁石之间，无叶，只有孤零零的花茎托着那妖艳的花朵，散发出惑人心神的甜香。

“这是……彼岸花？传说中的接引之花？”星澜长老残存的那点星辉印记在我心灯中微微波动，传递出惊疑不定的信息，“此地……莫非是‘九幽轮回境’的边缘？传说中，亡魂渡过往生河后，会经过此地，受彼岸花香气迷惑，忘却前尘，再入轮回。”

轮回境？我的心猛地一沉。我们可是大活人，闯入轮回之地，岂不是自投罗网？

“看那边！”凌清霜突然指向远处水面。只见一叶孤零零的扁舟正无声无息地滑过水面，舟上站着一名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佝偻身影，正用一根长篙撑船。而小舟行驶的方向，正是那片暗红流光汇聚的巍峨宫殿。

“摆渡人？”我心中一凛，这装扮与往生河上那位有几分相似，但气息却截然不同。往生河的摆渡人冰冷死寂，而这位……身上却带着一种沧桑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小舟周围的水域下，隐约可见无数模糊的、扭曲的透明影子正随着暗红流光缓缓飘向宫殿，它们无声无息，仿佛失去了所有意识，正是被接引的亡魂！

就在这时，我们脚下的墨玉礁石突然轻微震动起来！靠近我们的一片彼岸花海，仿佛被惊动，那些赤红的花朵无风自动，花瓣片片张开，散发出浓郁了数倍的甜香！这香气钻入鼻腔，竟让人头脑一阵眩晕，眼前开始浮现种种生前最深刻或最渴望的记忆片段！

“守住心神！这花香能惑魂！”玄女急声喝道，月华神光勉力扩散，试图驱散香气，但效果甚微，她本就虚弱，此刻脸色更白。

凌清霜冷哼一声，青霜剑罡扫过，将靠近的几株彼岸花冻结成冰雕，但更多的花朵前仆后继，香气愈发浓烈。我甚至看到星澜长老那点微弱的星辉印记都开始摇曳不定，仿佛受到了影响。

不能这样下去！我全力催动生死心灯，暗金色的光晕以我为中心扩散开来。这一次，心灯之力对那惑魂花香竟产生了奇特的净化效果！灯光所及之处，浓郁的甜香仿佛遇到克星，变得稀薄，那些浮现在脑海的记忆幻象也迅速淡化。

有效！我心灯蕴含的生死平衡之道，似乎对这种介于生死之间的轮回之力，有着天然的克制！

然而，我们的举动，似乎激怒了这片花海，或者说，惊动了掌控这片花海的存在！

轰隆隆——！

前方大片彼岸花海突然向两侧分开，墨色的水面沸腾起来，一道完全由无数彼岸花瓣凝聚而成的、曼妙却诡异的身影缓缓升起。那身影看不清面容，周身笼罩在赤红的花瓣漩涡中，只有一双空洞却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生者……擅闯轮回禁地，惊扰亡魂安息，其罪当诛！”一个缥缈冰冷、带着回音的女声直接在我们识海中响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她的话语，周围无尽的彼岸花海同时绽放出刺目的血光！每一朵花都仿佛活了过来，花瓣脱离花茎，化作亿万道赤红色的流光，如同漫天血雨，带着侵蚀神魂、剥离记忆的恐怖力量，向我们席卷而来！攻势未至，那庞大的精神压迫感已经让我们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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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主防！清霜，玄女，伺机反击！”我大喝一声，将心灯之力催动到极致。暗金色的莲花虚影在我身后彻底显现，莲瓣轻颤，洒下道道混沌色的光幕，将我们三人牢牢护住。

嗤嗤嗤——！

赤红花瓣撞击在混沌光幕上，发出密集的腐蚀声。心灯光幕剧烈波动，但终究抵挡住了第一波攻击。我能感觉到，每一片花瓣都蕴含着一丝残破的记忆或强烈的执念，冲击着光幕的同时，也在试图污染我的心神。

“攻击她的核心！那片花瓣漩涡的中心！”玄女目光如电，看出了些许端倪。

凌清霜早已蓄势待发，娇叱一声，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冰蓝极光，无视漫天花瓣雨，直刺花灵胸口的花瓣漩涡中心！剑罡过处，连空间都留下了一道短暂的冰痕！

然而，那花灵不闪不避，空洞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嘲讽。她伸出由花瓣组成的手臂，轻轻一指点向凌清霜的剑尖。

嗡！

指尖与剑尖碰撞的刹那，没有巨响，只有一种精神层面的剧烈爆炸！凌清霜前冲的身影猛地一滞，脸色瞬间煞白，眼神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和痛苦，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愿回忆的景象！她的剑罡也随之溃散大半！

“清霜！”我心头一紧，她能冻结万物，却难防这直击神魂的记忆攻击！

“她的攻击能引动心魔！”玄女急道，“九牧，用心灯之力护住清霜神识！”

我立刻分出一缕心灯之光，化作一道暖流，注入凌清霜眉心。她浑身一颤，眼中的迷茫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寒意和怒火。“找死！”她稳住身形，剑势再起，这一次，剑罡中竟也带上了一丝我心灯的破邪韵味，虽然微弱，却让她的攻击更加凝练。

与此同时，玄女也出手了。她双手结印，眉心的月华印记燃烧起最后的神力，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月华神梭激射而出，并非攻击花灵本体，而是射向下方墨色水面上那些流淌的暗红流光！

“断其根基！这些流光是她力量的来源之一！”

月华神梭精准地击中一道较大的暗红流光，流光猛地一颤，仿佛被截断，上空花灵的身影也随之模糊了一下，气息微微一滞！

好机会！我眼中厉芒一闪，不再单纯防御。心念一动，胸膛中的心灯莲花骤然旋转起来，莲台中心的混沌火种光芒大盛！

“以我心灯，照见前尘，净化执念！涅盘心剑——斩妄！”

我并指如剑，向前一挥！一道并非实体、而是完全由纯净心灯之光凝聚成的、半透明的金色剑影，自莲台中心射出！这剑影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直指本心的奇异力量，无视了物理距离和漫天花瓣雨，直接斩入了彼岸花灵那空洞的眼眸深处！

这是我对心灯之力新的领悟，针对神魂与执念的攻击！

“啊——！”

花灵发出了凄厉无比的尖啸，不再是冰冷的威严，而是充满了痛苦与混乱！她周身的彼岸花瓣漩涡剧烈翻滚、崩溃，露出了内部一个模糊的、由无数记忆碎片构成的脆弱核心！

金色剑影在她神魂深处爆发，将她引以为傲的记忆攻击反向作用于她自身！她看到了什么？是万载守护的孤寂？是被她送入轮回的亡魂的悲欢离合？还是她自身诞生之初的懵懂与迷茫？

趁她病，要她命！凌清霜和玄女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青霜绝杀——冰封神魂！”凌清霜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极寒流星，直接穿透了花灵崩溃的防御，狠狠撞击在那记忆碎片核心上！极寒剑气瞬间将其冻结！

玄女也拼尽最后力量，月华神光化作无数道纤细的锁链，缠绕而上，将冻结的核心死死束缚！

“不……轮回……不可逆……”花灵发出最后断续的意念，身影连同核心一起，寸寸碎裂，最终化作漫天红色的光点，融入了下方的墨色水液中，只留下一缕精纯的、关于轮回法则的感悟气息，被我的心灯悄然吸收。

漫天花瓣雨骤然停止。彼岸花海恢复了平静，只是花朵的光芒黯淡了许多，香气也不再具有攻击性。

我们三人落在礁石上，喘息着。这一战时间不长，但凶险程度尤胜之前，主要是神魂层面的较量。

“这轮回境果然诡异。”凌清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眉心，“刚才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练剑被师父骂得最惨的一次……这鬼花灵，专挑人痛处下手。”

玄女气息更加萎靡，几乎站立不稳，靠在我身边，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彼岸花灵虽灭，但动静不小，恐怕会惊动真正的轮回司掌者……”

我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处那叶依旧在匀速驶向宫殿的扁舟，还有舟上那个仿佛对刚才大战毫无所觉的撑船人。他，才是关键。

我们必须跟上他，才能弄清这轮回境的真相，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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