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细密,落在城北杂乱的老街上。
冷瑶的脚步不紧不慢,顺着那个挨打男人指的方向走着。
她的神念早已如同无形的蛛网,在雨幕中悄然铺开。
身后不远处,那个穿着油腻工装的“修车匠”,自以为隐蔽的跟踪,在她的感知里清晰得如同黑夜里的萤火。
气息平稳,脚步轻重均匀,跟踪技巧确实比之前那两个专业得多。
但还不够。
冷瑶没有立刻甩掉他,也没有回头揭穿。
她想看看,这个“修车匠”会不会联系同伙,或者直接把她引到某个地方去。
同时,她也在寻找男人说的那个“临时摆摊”的“山羊胡大师”。
转过一个街角,前面是一条更窄的巷子,两边都是低矮的棚户和紧闭的后门。
巷子深处,果然支着一个小小的、破旧的防水布棚子。
棚子下摆着一张折叠桌,桌上铺着块脏兮兮的红布,上面零零散散放着些符纸、铜钱、巴掌大的木牌,还有几个看不出材质的挂件。
桌子后面,坐着个干瘦的老头。
戴着副老式墨镜,下巴上稀疏地留着几根焦黄的山羊胡。
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用刻刀在一块木牌上刻着什么。
就是他。
冷瑶脚步没停,径直走了过去。
走到摊子前,她停下,目光扫过桌上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粗制滥造的工艺品,没什么特殊气息。
但有几个木牌和挂件上,隐约缭绕着和之前那个倒霉男人身上木牌相似的、微弱的阴邪之气。
“小姑娘,算命还是请符?”山羊胡老头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带着点故弄玄虚的腔调,“我看你印堂发暗,最近运势不佳啊。请块转运牌吧,灵得很。”
冷瑶没说话,拿起桌上一个刻着扭曲符号的木牌,在手里掂了掂。
入手微沉,木料一般,但刻痕里似乎掺了点什么暗红色的东西,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这牌子,真能转运?”她开口,语气平淡。
“心诚则灵。”老头这才抬起头,墨镜后的眼睛似乎打量了冷瑶一下,“不过嘛,小姑娘你身上……好像沾了点不干净的东西啊。光请转运牌还不够,得加一道‘净身符’,效果才好。”
他说着,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黄色符纸,就要往冷瑶手里塞。
冷瑶没接,只是看着他:“你这符,怎么卖?”
“转运牌三百,净身符五百。一起请,算你七百,图个吉利。”老头伸出干枯的手指比划着。
“贵了。”冷瑶放下木牌,“前面路口有人买了你的牌子,花了三百,转头就被人打了。你这牌子,怕不是转运,是招灾吧?”
老头脸色微微一变,山羊胡抖了抖:“你……你胡说什么!那是他自己心不诚,命不好!关我的牌子什么事!”
“是吗?”冷瑶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你这木牌上的‘聚阴引煞符’,刻的时候加了黑狗血还是别的什么?刻这符的手法,跟谁学的?”
老头猛地站起来,墨镜都差点掉下来,声音带着惊怒:“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过,好奇。”冷瑶依旧平静,“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拿害人的东西出来卖?不怕反噬,断子绝孙?”
“你放屁!”老头气急败坏,伸手就要来推冷瑶的桌子,“不买就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他的手还没碰到桌子,冷瑶已经轻轻往旁边侧了一步。
老头推了个空,踉跄了一下,更加恼怒。
就在这时,巷子口光线一暗。
那个“修车匠”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巷口,堵住了退路。
他没有立刻进来,只是抱着胳膊,靠在潮湿的砖墙上,目光沉沉地看着棚子下的两人。
山羊胡老头看到“修车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喊道:“虎哥!这丫头捣乱!坏我生意!”
被叫做虎哥的修车匠没理会老头的叫嚷,目光落在冷瑶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姑娘,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虎哥开口,声音粗哑,“买不买东西,随你。不买,就请离开。别找麻烦。”
冷瑶转身,面向巷口的虎哥。
雨丝落在她肩头,打湿了发梢。
“我要是就想找麻烦呢?”她问,声音在雨巷里显得格外清晰。
虎哥眼神一冷,站直了身体。
他身材不高,但很结实,工装下的肌肉轮廓分明。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缓缓放下抱着的胳膊,活动了一下手腕,“老头,收拾东西,走。”
山羊胡老头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开始卷摊子上的红布,把那些符纸木牌胡乱塞进一个脏兮兮的布袋里。
冷瑶没动,只是看着虎哥。
她能感觉到,这个虎哥身上有股子血腥气,是真正见过血、动过手的人。
而且,气息比普通人凝实,隐约有种被粗糙训练过的痕迹。
不是玄门中人,更像是……打手或者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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