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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符航交汇的归期

引航灯的光柱还在夜空里矗立,永年坪的符脉网突然传来剧烈的震颤。小石头趴在星舰停靠坪的地面,能清晰地感觉到地下的光流正顺着光柱的方向快速涌动,像无数条溪流在往同一个方向奔涌——是星舰的藤蔓符与永年坪的共源符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航迹与地脉正在星海中交汇,归期已近在眼前。

“是‘汇航符’。”老郑紧紧攥着手里的引航灯,灯壁的星麦纹因震颤而发出细碎的嗡鸣,“星舰已经进入符脉网的核心范围,你看这地面的光流,正顺着航迹往天上爬,要去接舰身的藤蔓符呢。”他往光流最密集的地方撒了把共源泥,泥粒落地便化作金色的光丝,顺着震颤的轨迹往上延伸,在半空与光柱里的星舰虚影连成一线。

绿星的长老带着族人在同源叶下跳起了古老的迎接舞,舞步踏出的符印与地面的光流共振,在叶影间拼出片流动的绿毯,毯上的双生符随着震颤的节奏起伏,像在给星舰铺最后的绿道。“绿星的规矩,远航的人归来,要踏过蕨类铺的路,”长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陶盆里的遥应芽突然抽出新叶,叶尖的光直指光柱顶端,“你看这芽在指方向,星舰就在那光里,离着咱们只剩一口气的路了。”

矿脉的老铁匠把新打的“接舰锚”嵌进停靠坪的地面,锚身的金属符与地下的汇航符咬合,立刻在地面掀起层金属色的光浪,浪尖的符印顺着光柱往上窜,与星舰虚影的藤蔓符碰撞出火星。“这锚认舰上的铁,”他拍着锚链上跳动的光符,“等星舰真正落地,锚链会自动收紧,比任何固定装置都稳当。”学徒们往锚座里浇了些淬过符雪的水,水汽蒸腾间,锚身竟浮现出星舰的轮廓,像提前与归舰完成了对接。

归墟的渔民将数十艘渔船排成列,停在共源湖靠近停靠坪的岸边,每艘船的桅杆上都挂着带潮汐符的灯盏,灯影在水面连成道蓝色的光带,与地面的金色光流、空中的绿色光柱交织,在天地间织出张三色的网。“这网叫‘迎归网’,”领头的渔民站在船头,望着光柱顶端越来越清晰的星舰虚影,“星舰从天上落,我们从水里迎,让它知道,陆海空的牵挂都在这儿等着呢。”他让伙计敲响船舷的铜铃,铃声顺着符脉网的震颤传播,竟与星舰引擎的轰鸣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胖小子和绿星的孩子举着自己画的星舰图,沿着光流的轨迹往光柱下跑,图纸上的符印与地面的汇航符一碰,立刻化作会飞的光纸,顺着光柱往上飘,在星舰虚影的舰身上贴出片小小的光斑。“我们的画追上星舰啦!”胖小子跳着脚欢呼,绿星的孩子则把收集的符蝶鳞粉往光柱里撒,鳞粉化作群发光的蝴蝶,围着光斑飞舞,像在给星舰的归来跳欢迎舞。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把同辉卷铺在停靠坪的中央,长卷上的星图因震颤而亮起,永年坪与新行星的标记处同时爆出光花,光花顺着汇航符的轨迹连成线,在卷上拓出条金色的航迹,航迹末端的星舰图案正慢慢变得清晰,与光柱里的虚影越来越像。“这是‘记航卷’,”她用手指顺着航迹划过,“要把星舰回来的路都记下来,让以后的人都知道,咱们等了多久,盼了多久。”

王师傅的铁匠铺里,所有铁器都在震颤中发出共鸣,新打的“庆归锣”被悬在门口,锣面的共生纹与汇航符共振,发出的声响能穿透引航灯的嗡鸣,在整个永年坪回荡。“等星舰落地,就敲这锣,”王师傅擦着锣面的光符,“一锤敲出星麦的金声,二锤敲出蕨类的绿声,三锤敲出共源的合声,让所有牵挂都随着锣声落定。”

老厨师的寻常馆里,最后一道“接风宴”的菜已经备好——用新行星符讯里描述的食材复刻的“异星羹”,用永年坪特产做的“故土糕”,还有那坛封了百日的陈香酿,泥封上的共源符正随着震颤微微发亮,像在迫不及待地要开封。“这宴得热热闹闹的,”老厨师往每个菜碟边都摆了片同源叶,“让星舰上的人一落地,就闻到家里的味,知道啥叫‘宾至如归’。”

汇航符的共鸣最强烈时,光柱顶端的星舰虚影突然变得清晰,舰身的藤蔓符像无数条绿色的绸带,顺着光柱往下延伸,与地面的光流缠绕在一起,在半空织出个巨大的螺旋形符印,符印的每个圈里都嵌着不同的景象——永年坪的星麦田、绿星的蕨类田、矿脉的矿井、归墟的海岸线、新行星的共源种田野……像把所有被共源符连接的地方都织进了航迹里。

“这是‘同源航’。”老郑望着螺旋符印,眼眶湿润,“星舰的航迹绕了这么多地方,最后还是要回到这螺旋的中心,回到永年坪。就像咱们所有人,走得再远,根始终在这儿。”

通讯器的屏幕上,星舰驾驶舱的影像已经稳定,年轻人正指着窗外的光柱欢呼:“能看见永年坪的灯了!藤蔓符说还有半个时辰就能落地!我们带了新行星的共熟果,带了会发光的矿砂,带了所有想给你们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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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小不点的新书灵荒纪元请大家收藏:()小不点的新书灵荒纪元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孩子们对着屏幕挥舞着引航灯,灯影在屏幕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在给星舰最后的指引。停靠坪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细小的光缝,光缝里涌出的符气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共源符,符印的光与星舰的藤蔓符完美咬合,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这是航迹与地脉最终交汇的声音,是归期抵达的宣告。

小石头看着螺旋符印里不断闪现的画面,突然明白,这场汇航从来不是简单的重逢,是所有分散的符脉在这一刻重新相拥,是所有远行的故事在这一刻找到归宿,是星舰带回的新行星的土、绿星的草、矿脉的铁、归墟的盐,终于在永年坪的符气里融为一体,像场跨越星海的大团圆。

当星舰的轮廓真正冲破光柱,带着呼啸的风声降落时,引航灯的光晕突然集体爆开,化作漫天的光雨,落在每个人的肩头。藤蔓符与共源符咬合的瞬间,地下的光流往空中喷涌,在舰身周围开出片巨大的共源花,花瓣上的共生纹闪烁着,像在说:

“欢迎回家,所有远行的孩子。”

胖小子第一个冲进光雨,绿星的孩子紧随其后,两人的笑声与星舰停靠的轰鸣混在一起,像首最热闹的歌。老郑举起引航灯,灯光在光雨里划出道暖黄的弧线,照亮了星舰缓缓打开的舱门——门后,是无数张带着笑的脸,是无数双沾满风尘却依旧温暖的手,是所有等待终于迎来的答案。

小石头知道,从这一刻起,新的共源种会在永年坪扎根,新的共生纹会在田野里生长,新的故事将在汇航的航迹上继续书写。而“共源”的意义,从来不是固守一方土地,是让每一次远行都有归宿,每一次分别都有重逢,每一颗散落星海的种子,都能顺着符脉的光,找到回家的路。

风穿过热闹的停靠坪,带着陈香酿的醇、共熟果的甜、新行星的清,在每个人的呼吸里流淌。同辉卷上的汇航符依旧发亮,像在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当航迹与地脉交汇,当远帆与灯火相拥,所有的距离都不再是距离,所有的不同都成了彼此的一部分。

同源叶的枝叶在光雨里舒展,叶尖的符印与星舰的藤蔓符遥相呼应,像在说:

“看啊,这就是共源的模样,是无论走多远,我们终究会在同一片光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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