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沿着陡峭小路再次下到海岬底部,那扇灰绿色的金属门静静嵌在岩壁上。这次有露伴的同行,气氛就截然不同了。
仗助依旧板着脸,刻意走在梅戴另一边,与露伴隔开,不过露伴不在意仗助有什么小想法,完全沉浸在对新环境的观察中,一双紫眸亮得惊人。
刚到那扇金属门跟前,还没等梅戴开口说些什么,露伴已经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
咔嚓。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接连响起,在空旷的岩壁间引起轻微回音。他举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镜头对准金属门、周围的岩壁、甚至脚下礁石的纹理,不断调整角度,嘴里还低声念叨着:“嗯……隐蔽性极佳,与自然地貌融合……入口设计还带有冷战时期某些地下设施的典型特征……光线角度需要调整……”
仗助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着露伴那副过度兴奋的架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对梅戴说:“他是来郊游拍照的吗?”
“温馨提示,我耳朵不聋。”露伴从镜头后抬起眼,瞥了他一下,嘴角一扯,“还有,记录现场环境是调查的基础。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说完,也不等仗助回嘴,他转向梅戴,语气瞬间切换,“梅戴,是这扇门的后面吗?”
梅戴点点头,走上前去用力稍微把那个金属门更推开了一些,经过几次开启后,金属门显然比第一次打开的时候顺利多了。露伴的镜头立刻对准了梅戴推开门的手,以及缓缓滑开的门缝内部那一片昏昧。
进入通道后,露伴的拍摄狂潮稍微收敛,但他的观察显然没有停止。
他边走边用手电光仔细扫过墙壁、天花板、管道接口,偶尔还会停下,用手指蹭一下某些地方的灰尘凑近看看,还用鼻子轻轻嗅一下。仗助跟在他后面,一脸吃多了有点撑的表情,梅戴走在前面引路,偶尔回头看看两人,脸上挂着些许无奈。
终于来到主控制室门口。看到虚掩的门缝和透出的暖光,露伴的眼睛更亮了。他抢先一步,但还算有礼地让梅戴先推门进去。
“看来已经打扫过了,之前肯定有更多灰吧?还有一股霉味儿。”露伴踏进房间,快速环视一周,目光扫过那些仪器和中间的圆柱形容器,举起相机又是一阵拍摄,从各个角度记录下来这个六边形房间的布局,“刻文在哪里?”
仗助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指了指立在墙边的柜子背后的角落。
露伴立刻蹲下身,几乎是匍匐过去,用手电筒精准地照亮了那片区域,果然找到了。
他盯着那串扭曲的刻痕看了几秒,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便携笔记本和那支铅笔,飞快地临摹起来。他的线条精准,连某些笔画因为用力不均而产生的深浅变化都尽量还原了。不过在临摹完,他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带照明放大镜的小工具,对着刻痕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甚至用手指极其轻微地拂过刻痕边缘,感受其深度和力度。
“字体比较工整,但用力不均,像是用随身携带的某种尖锐工具,比如改锥所雕刻的。”露伴收回了手,搓了搓手指沾到的灰尘,一边观察一边分析,“氧化程度与这个柜子的使用年限似乎基本吻合,不是新近刻上去的。位置如此隐蔽,显然不想让人轻易发现。”
然后露伴朝着仗助摆摆手,仗助把手里的那本厚重的德文词典递给他,随后书页翻飞,到了索引的部分,一边对照刚刚临摹到的字符一边快速查找。他的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拼读音节。
梅戴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双手习惯性地交叠在身前,目光温和地落在露伴专注的侧脸上,又偶尔移向那片刻痕的位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仗助有点不耐烦地靠在旁边的仪器台上抱着手臂,脚尖轻轻点着地面。
几分钟后,露伴合上词典,抬起头,脸上意外地没有什么解开谜题的兴奋,反而多了几分严肃和深思。他缓缓念出:“‘Ein Pfeil durchbricht die Luft.’”
他顿了顿,看向梅戴和仗助,用日语清晰地将意思复述了出来:“‘一箭划破空气。’”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一箭……划破空气?”仗助站直了身体,脸上的不耐烦被惊疑取代,他下意识地看向梅戴,又想起昨天刚刚收缴到的那支造型古朴的箭矢,“‘箭’?是指……那个吗?”
梅戴交叠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些,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发现这样的刻字……这个‘箭’,是指我们理解的那支‘箭’吗?还是说只是某种隐喻,或者代号?”他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背,深蓝色的眸子微微阖起,显得有些深沉,声音变小了一些,几乎是喃喃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我们刚刚回收的那支。”
“你们回收了一支‘箭’?”露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绿眸瞬间亮得惊人,他立刻看向梅戴,语气急促,“是那种能激发特殊能力的‘箭’?是之前音石明、虹村形兆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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