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刃双生：都市异能启示录 第38章 裂隙后的窥视

裂隙消失了。

如同一个被强行缝合的伤口，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臭氧味和那令人作呕的、空间被撕裂后又弥合的特有腥气，证明着刚才那惊魂一刻并非幻觉。

管道内死一般的寂静。

磐岩依旧保持着举盾的姿势，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空间里回荡，额角满是冷汗。阿吉瘫坐在冰冷的积水中，看着加尔姆自爆后留下的那点焦黑残骸和零星火花，眼泪混着脸上的污秽无声滑落。小瞳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浅灰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对那绝对虚无和恐怖爪子的极致恐惧。

他们的目光，最终都落在了磐岩背上再次陷入深度昏迷的林幽身上。

额头上那惊鸿一现的淡金色符号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一刻，符号显现时带来的、仿佛能命令空间般的至高力量，却深深烙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那到底是什么？

林幽……他到底是什么？

“……不是……畸变体……”小瞳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巨大的茫然和恐惧，“那种感觉……更像……更像‘规则’……本身……”

阿吉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他挣扎着爬起来，检查了一下林幽的状况，依旧糟糕，但似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片备用的抑制贴片贴在林幽额头和心口，这一次，贴片没有再碎裂。

“此地不宜久留。”磐岩沙哑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尤其是裂隙消失的那片区域，仿佛担心它随时会再次裂开。“影子和墨白还在等我们。”

他重新将林幽背稳，巨盾护在身前，示意阿吉和小瞳跟上。

这一次，通道内似乎真的恢复了“正常”。只有他们艰难前行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然而，无论是磐岩还是阿吉、小瞳，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无法注意到——在那空间裂隙彻底消失的最后一刹那，从那绝对黑暗的彼端，曾有过短暂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一瞥。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看”。

而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古老、超越了常规感官的感知。

仿佛裂隙另一端那无尽黑暗中的某个、或某些无法形容的存在，在被林幽额头的符号力量强行驱离、裂隙闭合的前一瞬间，其注意力，其感知，极其短暂地、穿透了维度的屏障，“扫”过了一眼这个“低维”的世界。

而这一“瞥”的焦点，毫无疑问，落在了那个能引动裂隙、又能驱使“规则”将其抹平的少年身上。

那“瞥”中蕴含的情绪复杂难明——有被冒犯的恼怒，有对那符号力量的忌惮，有对稳定空间结构的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仿佛发现了稀有玩具般的、冰冷的好奇与探究欲。

如同一个顽童，突然发现蚂蚁窝里混进了一只发光且会反抗的特别蚂蚁。

这一“瞥”并未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影响，甚至没有在林幽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但它意味着，林幽这个特殊的“坐标”，这个能同时“吸引”和“排斥”异常的存在，已经被某些栖息于维度间隙、或者更遥远黑暗中的不可名状之物，悄然标记了。

他未来的命运，或许将不仅仅局限于这个都市的阴影，而是会牵扯进更加广阔、更加恐怖的、跨越维度的漩涡之中。

当然，此刻的幸存者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是凭借着求生本能，沿着影子提供的坐标，在迷宫般的管道中艰难前行。

终于，在攀爬了一段几乎垂直的、锈蚀严重的维修梯后，他们抵达了坐标附近——一个位于沉默巨塔中部某个废弃设备层的通风口。

磐岩小心地撬开通风口的格栅。

外面并非预想中的设备层，而是一个更加开阔、但同样破败的空间。这里似乎是某个大型机房的一部分，但大部分服务器机柜都已经被拆空，只剩下空荡荡的框架和满地狼藉的线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能量武器残留的臭氧味。

战斗的痕迹随处可见——墙壁上的弹孔、被暴力破坏的设备、以及……几具倒在血泊中的“清道夫”队员尸体。

而在空间中央，景象更是令人心惊！

一道更加细小、却更加稳定的、边缘散发着幽蓝色电弧的空间裂隙，正悬浮在半空中！这道裂隙只有手臂长短，不像之前那样狂暴地吞噬一切，反而像是一个被强行固定住的、通往未知区域的窗口！

影子正站在裂隙前，他/她看起来颇为狼狈，衣服有多处破损，嘴角带着血迹，手中拿着一个不断闪烁着数据流的奇特仪器，似乎正在尝试分析和稳定那道裂隙。

而更让磐岩等人瞳孔收缩的是——墨白并不在这里！反而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穿着沾满油污工装、头发花白杂乱、眼神却异常锐利明亮的老头，正拿着一把看起来像是大型焊枪的古怪工具，对着裂隙周围的空气不断“焊接”着什么，嘴里还骂骂咧咧：

“妈的！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在这种能量节点上乱开洞？！差点把整层楼的平衡都搞崩了！知不知道修补这玩意儿多费劲？！老子攒的那点高维凝胶全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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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暗刃双生：都市异能启示录请大家收藏：()暗刃双生：都市异能启示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老头动作熟练而暴躁，那焊枪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一种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如同粘稠胶水般的能量流，这些能量流接触到裂隙边缘的电弧，竟然真的让其稳定了一分。

“影子！这……怎么回事？墨白呢？这老头是谁？”磐岩扛着林幽跳出通风口，警惕地看着那个陌生老头和那道诡异的稳定裂隙。

影子看到他们，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凝重：“你们总算来了。墨白……他碰到那个‘钥匙’盒子后，引发了一次小范围的空间折跃，被传送到一个未知的封闭空间里了。我和‘工匠’老头也是刚找到这里，这道裂隙……似乎就是他折跃时能量残留撕裂的，或者……是那个盒子传送后留下的‘通道’？不确定。”

他指了指那个忙得满头大汗的老头：“这位是‘工匠’，算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擅长摆弄这些空间和能量方面的麻烦。是他暂时稳定住了这道裂隙，不然这玩意儿扩散开来，半个塔都得被吞掉。”

名叫“工匠”的老头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狗屁老朋友！老子是你债主！影子我告诉你，这次的人工费和材料费翻倍！少一个子儿老子把你拆了卖零件！”

影子似乎习以为常，没理会老头的抱怨，快速对磐岩说：“‘工匠’说这道裂隙极不稳定，而且似乎连接着一个……很奇怪的亚空间或者人造维度的碎片。墨白很可能就在里面。我们必须进去找到他，或者至少确定他的情况。”

进去？进入一道空间裂隙？

阿吉和小瞳看着那道散发着不祥幽蓝电弧的“窗口”，里面是旋转的、无法理解的色彩和扭曲的光线，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脸上都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色。

“不能……进去……”小瞳声音颤抖地指着裂隙，“那后面……有‘眼睛’……很多……很多‘眼睛’……在看着这边……刚才……刚才就有一道……很冷很远的‘视线’……扫过去……”

她感知到的，或许正是之前那道跨越维度的“瞥”所残留的痕迹，或者是裂隙另一端本身的危险。

工匠老头动作一顿，回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小瞳：“哟？小丫头感知挺灵啊？没错，这破洞后面肯定不太平。但现在是救人的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影子，准备好没？老子这‘补丁’撑不了太久！”

影子点了点头，看向磐岩和阿吉：“我和工匠进去。磐岩，你守在外面，挡住任何可能来的东西。阿吉，试着用你的设备监控裂隙的能量读数，有任何异常立刻警告我们。小瞳……你也留在外面，尽力感知。”

安排妥当，影子和工匠对视一眼，不再犹豫。

影子深吸一口气，身体表面似乎覆盖上了一层极其细微的能量薄膜。工匠则给自己戴上一个古怪的、像是潜水镜和呼吸器结合体的装备。

两人一前一后，猛地跃入了那道旋转扭曲的幽蓝色裂隙之中！

身影瞬间被那无法理解的光彩吞噬，消失不见。

裂隙边缘的电弧因为他们的穿过而剧烈波动了一下，仿佛随时会崩溃。

磐岩立刻持盾挡在裂隙前方，如同最忠诚的门神。阿吉手忙脚乱地拿出各种探测设备对准裂隙。小瞳则紧张地闭上眼睛，全力感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裂隙毫无动静，只有那令人不安的幽蓝光芒在不断旋转。

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突然！

小瞳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向裂隙！

“来了！！！好多！！！从里面！！！冲出来了！！！”

几乎在她尖叫的同时！

那道幽蓝色的裂隙猛地剧烈膨胀、扭曲！

下一秒！

数十个模糊的、由纯粹暗影和恶意构成的、没有固定形态的扭曲魂体，发出无声的尖啸，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裂隙中疯狂涌出！直扑向挡在最前面的磐岩！

裂隙后的窥视，化为了实质性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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