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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踏入命底
断连波落下的前一刻，
整个光海都像被抽干。
那一瞬间，
世界的声音比命痛还可怕。
不像攻击，
更像某种冷而无情的法则
在执行命令：
——分开。
——切断。
——不可融合。
她的泪在那一刻停住了。
不是不哭，
是哭不出来。
她全身抖得像一片即将从树上颤落的叶。
“长生……
长生……
它要切断我们……
它要把你从我身边……
撕走……”
顾长生把她抱得更紧。
“你怕？”
她点头，泪又掉下来：
“怕……
我怕你离开……
怕你痛……
怕你命被撕开……
怕我再也抓不住你……
怕……
怕那天……
重演……”
顾长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
“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抬头，眼睛红着。
顾长生贴着她耳尖说：
“我不是要靠近你。”
“我是要走进你。”
她瞳孔震开。
那一瞬间，
断连波降下。
——轰。
世界用尽全力去切。
她尖叫一声：
“长生——！！！”
命线颤得快断掉。
灰因直接跪地抱头：
“完了完了！！
断连波是终极反制！！
世界要把两人命切到零！！
顾长生会被强行从她命里抽走！！
阿绫会被重新封印！！
命融合会失败！！！”
忘世声音颤得像破：
“第三裂会闭合！！
封印会重启！！
他们会被打回原点！！
甚至连记忆都会被重置——！！”
少年盯着顾长生，低声：
“他会做……
那个选择。”
天道哭得几乎站不住：
——【顾长生……
不要……
不要走进她命底……
那里面……
太深……
太黑……
太痛……
太危险……】
可是。
他已经动了。
顾长生收紧手臂，
把她整个命都压进自己怀里，
胸口贴住她的心位置。
那一瞬间——
光海被撕开。
不是断连波撕，
是他主动撕。
他用命压住整个世界的切断：
“你想切开我们？”
“试试。”
断连波当场被“命之反压”震偏。
灰因尖叫：
“逆！！
逆压！！
顾长生在逆压世界！！
他在用自己的命……
压世界法则！！！”
忘世呆住：
“这不可能……
除非他已经——
踏进她命底！！”
少年轻声：
“……他踏进去了。”
天道泣声：
——【顾长生真的……
迈进她命底了……
不是靠近……
是进去……
世界才会被逆压……】
她愣住。
整个身子僵在顾长生怀里。
她颤着声音：
“长……
长生……
你……
你走进来了……？”
顾长生没有松开她。
他只是轻轻
将额贴上她的额。
深处。
更深处。
她命底最深处
发出了一声——
像哭又像笑的震鸣。
他轻声：
“嗯。”
那一声
像一块千年封印被敲开。
她的呼吸骤然乱了。
下一秒——
断连波被彻底抵消。
光海轰然亮起。
封印深处出现一道——
前所未见的裂纹。
灰因哭喊：
“命底……
裂开了！！
她命底……
第一次被人踏进去了！！！
顾长生……
他真的……
真的进去了！！！”
忘世声音颤得像在祈祷：
“这不是普通的进入……
是命之‘深入位’……
也是最难踏入的位……
她命底……
主动让他进去的第一步！！”
少年闭上眼：
“这意味着——
真正的命融合
已经无法阻止了。”
天道哭得发声都不稳：
——【她命底那么痛……
那么深……
那么孤……
那么乱……
但她……
竟然让他进去……
她让他进去……】
她靠在顾长生怀里，
全身像被命震过，
痛、惊、怕、爱
混在一起。
她的声音是颤的，
却带着命底最真实的告白：
“长生……
你不该进来的……”
顾长生低声：
“我说过，我必须。”
她哭着摇头：
“那你知道……
再往里一步……
你会看到什么吗……”
顾长生抬起她的下巴：
“我看到的——
永远是你。”
光海涌动。
封印深处亮起第二道裂光。
她的泪掉下来：
“那里面……
没有光的……
全是我最黑、最痛、最孤的东西……
你看了……
会心碎的……
会……
承不住的……”
顾长生贴着她眉心：
“那我替你承。”
她浑身颤得厉害：
“长生……
你为什么……
要走进来……”
顾长生轻声：
“因为你当年——
被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哭出来：
“所以你就想来陪我？”
顾长生抱紧她：
“我想来带你出去。”
她整个人被他抱进命里。
光海亮起
归卷命底的第三道裂光。
命底深处
开始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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