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钢铁军魂 第189章 铁流东进

最高国防会议暨全体内阁联席会议在总统府地下深处戒备森严的作战室内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浓烈的烟草与咖啡气味混杂，墙壁上巨大的欧亚地图被各色箭头和标识覆盖，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高岩端坐主位，如同一块历经海浪千年冲刷的礁石，冷静地听取着各方近乎悲观的汇报，也承受着部分与会者或明或暗的质疑与压力。

“……综上所述，”总参谋长用教鞭指着地图，声音沙哑，“东线，约翰牛远东舰队主力已离开新加坡基地，向北移动，其陆战队在印度支那（法属）的调动也异常频繁。结合其外交照会的强硬措辞，我们有理由判断，他们极有可能在南海方向，对我控制的关键岛礁或护航线，发动一次‘有限而有力’的军事打击，以达成其战略威慑目的。”

“西线更糟！”西域军区司令王奎的声音通过加密电话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北极熊的远东方面军已经完成战役集结！至少五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师，配属两个坦克旅和超过五百门火炮，就顶在我们的边境线上！他们的侦察分队频繁越境挑衅，空中侦察的架次增加了三倍！总统，同志们，这不是威慑，这是进攻前的最后准备！我们压力巨大！”

外交、经济、工业各部门的负责人也相继陈述了面临的困境：海上贸易航线近乎中断，石油库存仅能维持三个月；部分依赖进口原料的工厂面临停产；英法控制的国际舆论开始大肆渲染“共和国威胁论”，试图进行外交孤立……

会场内一度被悲观和焦虑的情绪笼罩。有人主张向西线增兵，不惜一切代价顶住北极熊的主要压力；有人则认为应当暂避锋芒，在东线对约翰牛做出一定让步，换取喘息之机；更有人私下担忧，共和国是否能在两大强权的夹击下生存下来。

高岩始终沉默地听着，直到所有声音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汇聚到他身上。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代表危局的每一个坐标。

“都说完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那么，我说几点。”

“第一，恐惧和退缩，换不来敌人的仁慈，只会招致更凶狠的撕咬。无论是约翰牛还是北极熊，他们之所以敢同时对我们施压，就是认定了我们不敢两线作战，认定我们会妥协求存！”

他猛地一拍地图，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中一凛。

“第二，敌人的算盘打得很精，但他们算漏了一点！他们以为我们还是那个积贫积弱、任人宰割的旧帝国吗？我们五年生聚，砺剑铸甲，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在今天，有人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的时候，我们能毫不犹豫地把他的爪子剁下来！”

他手指重重地点在西域：“北极熊陈兵边境，看似吓人，但其后勤线漫长，远东基础薄弱，其战略重心仍在欧洲！它不敢，也无力在西域与我们打一场全面战争！它的目的，是牵制，是讹诈！如果我们被它吓住，将主力西调，才是真正中了它的圈套！”

接着，他的手指滑向南海，语气更加森寒：“而这里，约翰牛！它以为凭借几艘老旧的战舰，就能在远东继续作威作福？它以为我们还会像甲午年那样畏敌如虎？错了！大错特错！”

高岩转过身，面对众人，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我们的主力，不能西调，而要东进！集中我们最精锐的海空力量，就在南海，就在约翰牛自以为是的传统势力范围里，跟他打一场硬的，打一场狠的！不仅要打退它的进攻，更要打断它在远东的脊梁！要让全世界都看清楚，时代，已经变了！亚洲的事务，轮不到一个远在万里之外、自身难保的日落帝国来指手画脚！”

“总统，这太冒险了！”一位老成持重的阁员忍不住出声，“若是西线……”

“西线，守！”高岩斩钉截铁，“命令王奎！西域军区，转入全线战略防御！依托预设坚固阵地、雷区和空中优势，梯次配置兵力，节节抵抗，迟滞消耗敌军！不求歼敌多少，只求一个字——‘稳’！把北极熊的百万大军，给我牢牢钉死在天山和帕米尔的山脚下！告诉他们，共和国西陲，固若金汤！”

“而东线，”他目光扫向海军司令和空军司令，“攻！代号——‘惊涛’行动！”

“海军所有能动用的主力舰艇，包括两艘新入列的‘启明星’级改进型巡洋舰，全部前出！以‘海龙’级潜艇部队为水下奇兵，在南海预设伏击场！空军，‘隼式’战斗机群必须确保关键空域的局部制空权，‘猎鹰’轰炸机群待命，准备对敌舰队和前沿基地发动突击！”

“我们要让约翰牛的远东舰队，有来无回！”

最高统帅的决心如同定海神针，瞬间驱散了弥漫在会议室的犹豫与阴霾。一套极其大胆、甚至堪称冒险的“东攻西守”战略被最终确定。共和国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决绝，开始轰然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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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王奎放下电话，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狞笑：“好啊！老子就喜欢打防守！传令各部队，按一号防御预案执行！把咱们攒的那些‘铁刺猬’（反坦克壕、雷区、永备工事群）都给老子亮出来！告诉兄弟们，背后就是家园，一步不退！要让北极熊的坦克，在咱们阵前堆成废铁！”

东线，各大军港和空军基地彻夜灯火通明。水兵们奔跑着为战舰补充燃料弹药，地勤人员为战鹰做最后检查。一种混合着紧张与亢奋的情绪在弥漫。海军司令亲自坐镇前沿指挥所，凝视着南海海图，眼神锐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让约翰牛的老爷兵们，尝尝我们‘海龙’的厉害！”

数日后，共和国外交部发表了一份措辞空前强硬的声明，不仅严词驳斥了约翰牛的所有指控，更首次公开宣称“南海诸岛及其相关海域，自古属于中华之固有疆域，共和国政府有充分的历史和法理依据，并有坚定的意志与能力，扞卫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并警告“任何外部势力的军事挑衅，都将遭到共和国武装力量的坚决而有力的回击”！

这份声明如同又一记惊雷，在全球范围内引发剧烈震荡。所有人都意识到，那个东方巨人，不仅没有在压力下退缩，反而选择了最强硬、最直接的对抗方式。

战争的阴云，在南海之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剧凝聚。一场决定共和国国运，乃至亚太未来格局的钢铁碰撞，已箭在弦上。共和国的铁流，义无反顾，挥师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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