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通道的光痕在星空中炸开时,方源与黄泉落在了一颗被金属与数据洪流包裹的星球上。
这里是天才俱乐部的核心驻地,星球表面覆盖着数千米厚的合金层,无数数据流在合金层外交织成光网。
连星光都要经过三层加密验证才能穿透,处处透着“智识”的严谨与疏离。
“这里的能量……很吵。”
黄泉皱了皱眉,抬手按住太阳穴。
她体内的虚无之力与周遭的智识能量格格不入,那些流动的数据像无数根细针,刺得她心神不宁。
方源早已料到这一点,抬手凝聚出一缕存在之力,轻轻覆在她的眉心:
“用存在之力隔绝外界干扰,别被智识能量影响。”
黄泉依言照做,眉心的存在之力泛起淡金色的光,周遭的不适感果然消散了大半。
她抬眼看向方源,眼底带着一丝疑惑:
“天才俱乐部的第一天才,真的会同意和我们合作?”
在她看来,能进入天才俱乐部的人,大多沉迷于自身研究,对“颠覆星神”这种风险极高的事,未必会感兴趣。
方源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他会的。因为我们有他最想要的东西——杀死智识星神的机会。”
根据系统提供的情报,天才俱乐部第一天才,正是创立俱乐部、提出“虚数之树”起源学说的赞达尔·壹·桑原。
这位星海公认的“智识先驱”,毕生执念远不止探索知识。
他亲手创造了智识星神博识尊,却也最先看清博识尊对星海知识的垄断本质。
为了打破这份“知识枷锁”,他不惜与俱乐部主流派系决裂。
将自己的意识重写后分散于九具身躯,其中来古士便是其一,而他本人则隐于驻地深处。
专注研究“反智识武器”,只是始终因缺乏顶尖战力支撑,无法真正触碰到博识尊的核心领域。
而方源与黄泉,恰好能给他提供这份“力量”——两位巅峰令使的战力。
足以打破智识星神布下的防御,让他耗尽心血的研究成果,终于有机会真正派上用场。
两人沿着数据光网开辟的通道往前走,沿途的机械守卫看到方源周身若有若无的虚无之力。
本想上前阻拦,却被方源指尖溢出的一缕能量瞬间冻结。
那些精密的机械臂在虚无之力的侵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崩坏,化作一堆废铁。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驻地最深处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是由纯能量构成的屏障,上面流动着复杂的智识符文。
那是赞达尔以“虚数之树”理论为基础设计的防御,寻常强者连靠近都难。
方源抬手,指尖泛起暗紫色的光,轻轻按在屏障上。
虚无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入,那些看似无懈可击的智识符文。
竟在瞬间被吞噬、瓦解,能量屏障“嗡”的一声,化作漫天细碎的光粒。
实验室内部远比想象中简洁。
巨大的全息屏幕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滚动着“虚数之树”的推演模型与反智识武器的核心参数。
中央的实验台上,放着一个半透明的晶体,里面封存着一缕淡蓝色的能量。
那是赞达尔从博识尊的“知识洪流”中提取出的“智识碎片”,也是反智识武器的核心驱动材料。
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正站在全息屏幕前,背对着他们。
他的头发是掺着银灰的淡金色,发梢还沾着几点蓝色的能量碎屑。
周身萦绕的智识能量远比寻常学者厚重,即使没有回头。
也能感受到那种“俯瞰知识”的气场——正是赞达尔·壹·桑原的本体意识载体。
“终于来了。”
赞达尔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像是早已通过数据推演预判了他们的到来。
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轮廓深邃的脸,那双嵌在眼窝中的暗蓝色眼眸里。
没有情绪起伏,只有对“破局”的纯粹渴望。
“虚无令使古月方源,还有……另一位虚无令使。”
他精准地叫出了两人的身份,显然早已通过俱乐部的情报网,查清了他们的底细与实力。
方源并不意外,反而笑着走上前:
“赞达尔先生的推演能力,果然名不虚传,连我们的行踪都能算得如此精准。”
赞达尔没有接话,暗蓝色的眼眸扫过方源,又落在黄泉身上,最后停留在方源眼底的暗紫色纹路上:
“你们体内的虚无之力,能直接侵蚀‘知识存在’,确实有资格成为对抗博识尊的武器。”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实验台的晶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不过,我需要知道你们的条件——帮我推翻博识尊,你们想要什么?”
方源早有准备,他走到实验台旁,目光落在那个封存着智识碎片的晶体上:
“我们想要的,很简单。”
他抬眼看向赞达尔,眼神里带着野心:
“杀死博识尊后,他掌控的‘星海知识库’,需要与我们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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