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见他一身酒气,心中有气,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说八道?又跑哪里灌酒去了?”
易春晓晃晃悠悠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我说老妈啊,谁都知道是咋回事儿,就你还蒙在鼓里,拿他当个宝儿似的。”
程真怒道:“你再胡说,我大嘴巴子扇死你。”
易春晓很不服气,跳着脚道:“我胡说?你出去听听,外面都传开了,就是因为商隐这个老小子得罪了梁大小姐,人家才一怒之下,搞了这些事情出来。人家还说了,只要商隐肯低头认错,求得梁大小姐原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妈,你有跟我厉害这个劲头,不如让商隐行行好,给人家认个错吧。”
程真当然知道梁韵挑起这场商业灾难,就是为了向商隐寻仇。可是她更明白,在这件事中,商隐并没有错。梅村雨犯了该死的罪,况且他也不是商隐杀的。就算梁韵要报仇,也不应该找到商隐的头上。可是这些话不能说,因为即使说了,易春晓也不明白。知子女者莫如父母,程真太清楚了,易春晓看着像个成年人,心志上实在幼稚得可笑复又可恨。
程真连日苦心孤诣,想着如何应对窘境,心烦意乱,哪里耐烦这混小子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当下骂道:“你也不小了,怎么这样敌我不分,一点长进都没有?这片家业本来就是你商叔给抢回来的,你不知感恩,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简直就是狼心狗肺。赶紧给我滚,别让我看着心烦。”
想起日间的这一幕,程真气息不宁,良心难安。易春晓在背后诋毁商隐,商隐还在想着帮他保住家业,不惜将养老院也抵押出去。此消彼长的境界之差,恰如天壤之别,想想都替易春晓脸红。
只听商隐叹了口气,道:“梁韵说到底也是个晚辈,我不能使用一些非正规的手段。如果不抵押贷款,就只能盼着薛碧云早点回来了。想来薛碧云做出这么大的家业,不会如她女儿一般不晓是非。”
程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自从战争开始,我们就少进少出,就想着多拖一阵子,希望拖到薛碧云回来,会有新的转机。”
商隐道:“照你看,薛碧云还得多久回来?”
程真面犯愁容,道:“不好说啊。据说这次她去漂亮国考察,要去好几个州。这么算的话,最快也得一个多月吧。”
商隐虽然不大懂商业上的道道儿,但是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每过一天,就会亏上一大笔钱。做生意不赚就是赔,何况是干赔不赚?易氏集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超市、饭店、洗浴中心什么的,也有十好几家。按照北国之春的玩法儿,易氏集团每天都要赔上小百万,这样的烧钱谁能烧得起?就算撑到了最后,迎来了转机,也必大伤元气。
商隐叹了口气,道:“一个月,本市商业将出现一次大洗牌了吧?不行,这样拼下去绝对不是个好办法,我看还是我去趟漂亮国,找薛碧云谈谈。”
程真摇头道:“不行,难保那丫头不会搞第二次袭击。”她始终认为,那天的袭击是梁韵指使手下的保安所为。在她的想象中,梁韵的所作所为,已经近乎于疯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商隐双手一摊,道:“好吧,大姐,那你有什么最佳方案,说出来听听?”
程真嗨了一声,道:“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白了不就是钱财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再说这些产业,本来都已经让那个败家孩子给弄丢了的,就当是命里该着,这小子没有那么大的财运吧。算了,实在挺不住,就宣布倒闭,没什么了不得的。”
她说的轻松,但是哪有人面对这么大的产业,说放下就能轻易的放下的。
商隐看着面前这个快要心力交瘁,还装着一脸无所谓的女人。看了半晌,忽然笑了,道:“好,说的也是,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求平安喜乐,孑然一身也无所谓了。”
说着,他站起身,道:“你先歇息,我去楼上做会儿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当天晚上,梁韵接到了个陌生的电话,“凡事不要做绝,要讲究个度,适可而止,否则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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