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按东北习俗,该是祭灶、扫尘、准备年货的日子。但兴安岭林业局第一护林狩猎试点队的队员们,却无暇顾及这些。天色未明,朔风卷着清雪,扑打在脸上如同细沙。驻地前的空地上,三十余名队员已列队完毕,棉帽下的脸庞呼出团团白气,眼神里交织着紧张、兴奋与初生牛犊般的锐气。
麻松山站在队前,穿着统一的棉军装,背着五六半自动,身形挺拔如松。他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面孔,声音沉稳有力,穿透寒风:“今天是咱们护林狩猎队成立后,第一次出任务!目标,红旗林场,解决那里的野猪群!话我不多说,就强调三点: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组长盯好自己的人!第二,把平时训练的东西拿出来,稳住,别慌!第三,相互照应,谁也不能掉队!出发!”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最实际的命令。队伍沉默地开拔,如同一股灰色的铁流,融入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牛飞扬带着他的猎犬小队走在最前面,“黑豹”敏锐的鼻子不断嗅探着地面和空气,为队伍提供着最原始的预警。于振军和麻松山并肩而行,不时对照着地图和红旗林场传来的粗略信息。赵建国和孙志强则一前一后,照应着各自小组的队员。
队伍里大多是新人,虽然经过了选拔和短暂训练,但真正踏上征途,走向未知的险地,难免有些忐忑。脚步声、呼吸声、枪械与水壶偶尔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有人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枪,有人则好奇地打量着两旁被积雪覆盖的、形态各异的树木。
麻松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不说破。有些东西,需要实战来淬炼,言语显得苍白。
通往红旗林场的山路崎岖难行,积雪掩盖了坑洼和断枝,稍有不慎就会滑倒。但队伍在他的带领下,保持着紧凑的队形和稳定的速度。途中休息了一次,啃几口冻得硬邦邦的玉米饼子,就着雪咽下去。没人抱怨,新队员们渐渐被这种肃穆而坚韧的气氛所感染,内心的浮躁慢慢沉淀下来。
接近中午时分,队伍抵达了红旗林场的地界。远远就能看到被破坏的惨状——大片新栽的树苗被连根拱起,胡乱丢弃在雪地里;一处临时搭建的工棚塌了半边,木板和油毡散落一地,上面还残留着清晰的巨大蹄印和拱蹭的痕迹;地面上更是狼藉一片,混杂的蹄印、粪便、以及被啃食过的树皮残渣,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历过怎样的肆虐。
红旗林场的杨场长早已带着几个干部和工人等在路口,看到麻松山他们,如同看到了救星,快步迎了上来,紧紧握住麻松山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麻队长!可把你们盼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们这年都没法过了!”
杨场长指着周围的惨状,痛心疾首:“这群挨千刀的野猪,起码有二三十头!领头的那个,个头大得吓人,獠牙有这么长!”他比划着,“根本不怕人!大白天就敢冲进工区!前几天晚上,直接把这工棚给拱塌了,伤了三个工人,幸亏跑得快,不然命都没了!”
麻松山冷静地听着,示意杨场长带他们去查看最核心的破坏现场和野猪经常出没的区域。于振军拿出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关键信息,并绘制更详细的现场草图。牛飞扬则早已放开猎犬,“黑豹”低吼着,在一处蹄印密集、气味浓重的地方来回逡巡,显得异常兴奋。
“看这蹄印的朝向和踩踏深度,它们的主要活动区域应该在东南边那片混交林和沼泽地的结合部。”麻松山蹲在地上,仔细分辨着那些杂乱无章的印记,对围过来的骨干队员们分析道,“那里食物来源多,有橡子、榛子,靠近水源,也便于隐蔽。”
他又指着一些被啃食过的树根和地面被翻拱的痕迹:“看这牙印和拱土的深度,这群猪数量不少,而且处于食物短缺的饥饿状态,所以才会这么疯狂地冲击人类活动区。”
“队长,那咱们咋打?”赵建国忍不住问道。新队员们都竖起了耳朵。
麻松山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末,目光投向东南方向那片幽深的林地:“硬冲不行,容易造成伤亡,也未必能全歼。咱们给它来个‘驱赶合围’。”
他快速下达指令:“于参谋,你带两个人,跟杨场长去熟悉一下那片混交林和沼泽地边缘的具体地形,找几个理想的伏击点和驱赶通道。”
“飞扬,你的猎犬小队是关键。等伏击点确定,你带着它们,从侧翼迂回,利用叫声和驱赶,把猪群往我们预设的伏击圈里赶。注意安全,保持距离,不要硬碰硬。”
“建国,志强,你们各带自己的小组,在于参谋选定的伏击点两侧构筑简易射击阵地,利用树木、雪堆做掩护。记住,放近了打,瞄准躯干,打要害!优先打掉领头的和体型大的!”
“我带机动组,在伏击圈后方策应,防止猪群狗急跳墙,冲散我们的阵型。”
指令清晰,分工明确。各小组立刻行动起来。于振军带着人跟着杨场长钻进了林子;牛飞扬摩拳擦掌,检查着猎犬的脖套和牵引绳;赵建国和孙志强则带着各自的队员,开始选择阵地,清理射界,低声交代着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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