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方毓早早便将绿漓唤到跟前,煞有介事地吩咐:“今日无论谁来,一律说我昨日累着了,感染风寒,起不了身,谁也不见。”
他脸上故作虚弱,眼神却闪烁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光芒。
绿漓虽觉疑惑,但见世子神色坚决,只得点头应下。
打发走绿漓,东方毓立刻如同换了个人,身手敏捷地换上便于行动的衣物,再次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厢房,目标直指后山那个藏着“宝藏”的小山洞。
东方毓轻车熟路地摸进山洞,那口厚重的黑漆棺材静静躺在那里,仿佛等待着它的“掘墓人”。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沉重的棺盖,发出“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与此同时,他动作快如闪电,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朱砂绘就的定尸符,“啪”地一声精准地贴在了棺内僵尸的额头正中央!
棺盖被彻底推开,一股混合着古老木料、尘土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沉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僵尸静静地躺在铺着暗色绸缎的棺内,双目紧闭,面容平静,竟透出一种令人心悸又诡异而精致的死寂之美,让东方毓一时间竟移不开眼。
他抑制住狂喜的心跳,开始进行他梦寐以求的“宝贝研究”。
他细致地观察着僵尸的皮肤。
那是一种极不自然的白,并非活人的白皙红润,而是如同上好的白瓷,泛着一种冰冷的、毫无生机的光泽。
皮下隐约透出青灰色的、细密如网的血管纹路,像是深埋地底千年、沁入了土沁的古玉,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死气,却又奇异般地保持着细腻的质地。
东方毓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僵尸的手背。
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
那触感绝非活人的肌肤,更像是在触摸一块在极阴之地放置了万年的寒玉,彻骨冰寒,没有任何一丝属于生命的温度。
僵尸的双唇干燥,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紫黑色,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它身上穿着做工精良、纹饰华丽的锦缎衣裳,虽然样式古旧,但依旧能看出其价值不菲。
东方毓如同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将这具罕见的“标本”研究了个遍。
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
他太稀罕这宝贝了,内心疯狂叫嚣着:“好想也拥有一个!这可是活生生的(死了的)宝贝啊!”
“可是端木熙到底是怎么控制它的呢?能让它如此听话,还能完成提水这种精细活?”
东方毓挠着头,陷入了新的学术难题。
他此刻无比懊悔,当初在道观里为什么没把祖师爷留下来的那些关于炼尸、控尸的残破手札当回事。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完全沉浸在研究的乐趣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山洞内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他才猛然惊觉竟然已经入夜了!
“糟了!又到上班点了!”
他检查了一下僵尸额头的符纸是否牢固,手忙脚乱地将棺盖重新合上,然后飞快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留下的痕迹,再次化身“打工尸”,急匆匆地朝着别院厨房蹦去。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他提水、送水、伺候沐浴,动作虽然依旧僵硬滑稽,但比起昨日的兵荒马乱,已然熟练了许多。
他甚至还能分神偷偷观察一下端木熙的反应,对方一直毫无反应。
东方毓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演技堪称影帝级别。
可他一个来自现代、不习武法的半吊子天师,哪里真正懂得什么是“耳听八方”的绝世高手?
活人与死人之间的气息、心跳、乃至血液流动的声音,对于某些存在来说,有着天壤之别。
端木熙虽覆双眼,但其听觉与嗅觉之敏锐。
早在东方毓第一次笨拙地蹦进来时,那强健有力、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那属于活人的、温热血液流动的气息,就已经彻底出卖了他。
然而,端木熙并未立刻揭穿,他只是觉得很有趣。
就像一只发现了好玩的猫,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小贼笨拙地扮演着他的“宠物”,想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能玩出什么花样。
待东方毓自以为成功完成任务,再次拖着疲惫的身躯逃离后,端木熙才随意披上一件墨色寝袍,系带松松垮垮,便径直朝着后山山洞走去。
山洞内一片寂静。
端木熙昂首挺立在那口被动了手脚的棺材前,身姿如松。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搭在了覆眼的藏青色丝带上,轻轻一扯,丝带滑落。
刹那间,仿佛沉睡的星空在他眼中苏醒!
那是一双极其罕见的、深邃如同紫晶琉璃般的眼眸。
在昏暗的山洞中,竟隐隐流转着一种神秘而妖异的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直视本源。
那眼中没有焦距,却比许多明眼人看得更加透彻。
他微微侧头,那双妖异的紫眸扫过棺盖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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