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既然专员都这么说了,我王奎要是再推三阻四,那就太不识抬举了!这件事,包在我王某人身上!”
专员满意地点点头,也端起酒杯,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这件事……,王师长有几分把握?”
王奎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脸上带着倨傲和自信:
“专员放心!现在整个乐山城里,都是我第一师的部队!警备司令部、监狱、全都是老子的人!解决一个被关在大牢里的张阳,还不跟他妈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保证做得干干净净,绝不会留下任何首尾!”
“好!好!王师长果然是深明大义,雷厉风行!”
专员开怀大笑,与王奎用力碰杯,“不像你们陈军长啊,既想讨好南京,又要在我们面前耍花枪,搞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差点就让他糊弄过去了!幸亏王师长你洞察先机,果断出手,才没酿成大错啊!”
提到陈洪范,王奎脸上的得意之色稍稍收敛,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语气似乎有些感慨:
“唉……说实话,军座……陈洪范他,以前待我还算不薄。本来……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他喝了一口闷酒,继续说道:
“那天,我得知南京的决断后,也是为我们二十二军全体弟兄考虑,不想让大家都被张阳拖下水,这才瞒着军座,私下用军部的名义给张阳发了电报,骗他来乐山。想着把他交给南京,事情也就了了。”
“可没想到……军座他发现后,不但不体谅我的一片苦心,反而对我大发雷霆,骂我吃里扒外,还威胁要解除我的兵权!我……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这才一不做二不休,趁他和张阳都喝醉了,把他们分别软禁了起来。他留在那家酒楼后院、准备偷偷送走张阳的卡车和卫队,也被我一并扣下了!”
专员听得连连点头,赞叹道:
“王师长,你做得对!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成大事者,岂能拘泥于小节?陈洪范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注定成不了气候!这二十二军,未来还得看王师长您的!”
两人的酒杯再次碰到一起,达成了肮脏而默契的交易。
放下酒杯,专员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王奎,问道:
“王师长,这夜长梦多……不知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王奎眼中凶光一闪,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决定了,那我马上就安排人,今晚就把他秘密处理掉!免得横生枝节!”
他说干就干,立刻朝包厢外喊了一声:“副官!”
一直守在门外的副官立刻推门进来,躬身听令。
王奎沉声问道:“今晚,警备司令部警卫连,是谁值班?”
副官显然对情况了如指掌,立刻回答:
“报告师座,今晚是警卫连二排王排长值班。”
“王排长?”
王奎沉吟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姓氏有些天然的亲近感,“去,立刻把他给我叫进来!”
“是!”副官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二十二军军服、身材精干、面色冷峻的年轻少尉军官跟着副官走了进来,对着王奎啪地一个立正敬礼:
“师座!警卫连二排长奉命前来报到!”
王奎上下打量了这个王排长几眼,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一张信笺上飞快地写了几行字,然后盖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和乐山警备司令部的关防大印。
他拿起这张墨迹未干的手令,递向王排长,语气冰冷而不容置疑:
“王排长,你立刻持我的手令,于今夜子时之后,前往警备司令部大牢,提审犯人张阳。然后,将他押往城外乱葬岗,秘密处决!做得干净利落点!”
王排长接过手令,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眼神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他抬起头,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王奎补充道:
“事后,对外统一口径,就说犯人张阳企图越狱,抢夺卫兵枪支,被值班警卫当场击毙!明白了吗?”
“明白!师座!”
王排长声音洪亮地应道,没有丝毫犹豫。
“好!去吧!”王奎挥了挥手。
王排长再次敬礼,将手令仔细收好,转身,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快步离开了包厢。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逐渐远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王奎和南京专员两人。专员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再次举起了酒杯:
“王师长,雷厉风行,佩服佩服!来,我敬你一杯,预祝王师长早日执掌二十二军,步步高升!”
王奎也举起杯,两只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是王奎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窗外的夜色,浓重如墨,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而那盆毛血旺,依旧在桌上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红色的辣油,如同沸腾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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