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被那战慄著的雪白晃了眼,眼底涌动出深海一般汹涌的情慾。
晚余发出嘶哑的哀鸣,拼命扭动著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想要躲开他肆无忌惮的目光。
可她根本躲不开,她娇小的身躯在男人绝对的力量掌控之下,如同一只折翼的鸟,任她再怎么扑腾,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她衣衫零落,冰肌玉骨如同剥了壳的荔枝,美丽的色泽,甜蜜的汁液,对男人来说是那样致命的诱惑。
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俯身下去,强势地去採擷她樱般的唇。
他体內像是有团火。
在这一刻,他不想温柔,只想摧毁,他不想亲吻,只想吞噬。
他已经忍她很久了。
他咬住她的唇,疼得她呜咽出声。
他就是要让她疼。
疼才能顺服,疼才能长记性。
他是帝王,这世间就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土地,也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他压著她,龙袍上金线绣成的盘龙摩擦著她娇嫩的肌肤,磨出一片緋红。
他张口咬在她不停摆来摆去的修长脖颈上,咬在她玲瓏的锁骨上,再向下……
突然,他耳后传来一阵刺痛。
晚余情急之下狠狠咬住了他耳后的筋管。
她快被逼疯了,已经顾不得两人的身份。
什么皇帝不皇帝,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她咬得那样用力,咬出满口的血腥,像嗜血的狼崽,咬住了就不鬆口。
祁让疼得倒吸气,却凉凉地笑出声来。
“好丫头,咬紧了,千万別鬆口……”他贴在她耳边低语,热热的气息吹进她耳朵里,引起她阵阵战慄。
他的手报復性地捏她的酥软,疼得她一声痛呼,自己鬆了口。
“不是叫你咬紧些吗?怎么?捨不得?”他语气讥讽地羞辱她,叫她无地自容。
她想,如果终究还是逃不过,她寧可咬舌自尽。
念头刚起,门外传来孙良言战战兢兢的声音:“皇上……”
“滚!”祁让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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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静了一瞬,孙良言又道:“皇上,是喜事,钟粹宫的冯贵人诊出了喜脉,太后请您过去瞧瞧。”
祁让微怔,眉头轻轻蹙了蹙,眼底情慾渐渐退散,理智也逐渐回归。
他一只手撑著身子,望著身下支离破碎的姑娘,像是大梦方醒一般回过神来。
他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起身整了整龙袍,向外走去:“躺著別动,朕叫人进来服侍你。”
晚余想动也动不了,浑身像虚脱了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刚刚那样恐怖绝望的时候,她都没有掉眼泪,此刻听著祁让的脚步声到了门外,眼泪终於如洪水般奔涌而出。
但她仍然不敢放鬆警惕,怕祁让去而復返,捂著嘴忍著眼泪听外面的动静。
“確定是喜脉吗,怎么偏在这个时候诊出来?”她听到祁让在外面问。
紧接著,孙良言解释道:“方才宴席散后,贤妃娘娘回宫,冯贵人到正殿伺候贤妃娘娘安寢,闻到贤妃娘娘身上的酒气就吐了。
贤妃娘娘想著她两个月前被翻过一次牌子,这才叫太医去诊脉,结果还真叫贤妃娘娘猜对了,皇上您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
祁让嗯了一声,倒也没有多欢喜,语气淡淡道:“朕去瞧瞧,朕的床乱了,叫雪盈重新来铺。”
说罢脚步声就沿著廊廡渐渐走远了。
晚余像是捡回了一条命,眼泪顺著眼角直往两边鬢角里淌。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雪不是停了吗?
天不是晴了吗?
长安不是回来了吗?
为什么一切却没有如她希望变得好起来,反倒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叫她犯在这样一个暴君手里?
她已经在他面前忍辱负重了五年,这难道还不够吗?
他若压根就没打算放她走,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明明白白地切断她的念想,叫她死心,叫她认命,叫她放弃一切天真的幻想。
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这样恶毒,这样无情地摧毁別人的人生?
或许在他眼里,她这样的人,根本不算是人吧?
是玩物,是囚鸟,是他一个指尖就能碾碎的螻蚁。
她恨他的冷血无情,也恨自己的软弱渺小。
这一刻,她满心的绝望,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哭了多久,雪盈抱著乾净的床单和衣裳匆匆而来。
进门看到晚余破碎的模样,雪盈心疼的红了眼圈:“真造孽,皇上又发什么疯,怎么把你折腾成这样?”
晚余看著她,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流泪。
雪盈的心都碎了,把她扶起来,搂进怀里轻轻拍抚:“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皇上今晚要留宿钟粹宫,不会再回来了,你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就忘了吧,千万別想不开,別自己作贱自己。”
晚余听说祁让今晚不回来,终於可以全身心地放鬆下来。
她窝在雪盈怀里哭了一会儿,等情绪稳定后,就退出来,擦掉眼泪,自己把破碎的衣裳脱下来,换上雪盈带来的乾净衣裳。
雪盈瞧见她脖子上,锁骨上全是红红紫紫的印跡,除了心疼,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施暴的人是皇帝,她们都是皇家的奴才,这样天差地別的身份,要拿什么反抗?
她知道晚余一心想出宫,可是,就冲皇上这態度,她能出得去吗?
这样鲜活水灵的一朵娇,到最后,会不会枯萎在紫禁城高高的宫墙里?
她不忍,也不敢去想。
晚余换好衣裳,拿帕子擦了一把脸,又变回了宠辱不惊的样子。
她甚至像个没事人一样帮著雪盈重新铺好了龙床,然后拉著雪盈的手把她送出去,叫她不要为自己担心,回去好好歇息。
小福子就守在门外,见晚余出来,一脸同情地看著她,又极力掩饰著,不想让她看出自己在同情她。
“晚余姑姑,您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晚余对他笑了笑,打著手语说自己没事,就是有点口渴,请他帮忙叫素锦送些茶水过来。
小福子巴不得为她做点什么,叫她回梢间等著,別冻凉了,自己忙不迭地去了茶水房。
不大一会儿,素锦端著一壶茶进了梢间,看著安静坐在桌边的晚余,也是满眼的心疼。
“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她倒了一盏茶,递给晚余。
晚余却没喝,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写字。
素锦一字一字看完,点点头,匆匆离去。
晚余擦掉桌上的水渍,喝了一盏茶,平静地上床躺下,等待著黎明的到来。
她不认命。
她为什么要认命。
就算人总有一死,也要拼一把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