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食探 第10章 祠堂祭奠，清味传香

春雨过后的吴县，空气里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沈砚一大早就在清味居的后厨忙活，案台上摆着刚剁好的肉馅，旁边是泡发的香菇和笋丁——今天要做的是父亲生前最爱吃的香菇笋丁包，也是祠堂奠基仪式上要分给百姓的点心。

“沈老板，面发好了！”阿福掀开盖在面盆上的棉布，里面的面团发得蓬松柔软，用手指按下去，立刻弹了回来，“比上次发得还好，蒸出来肯定又白又软！”

沈砚笑着点头，接过面团揉了揉，分成一个个小剂子：“小心点揉，别把气泡揉进去，不然包子蒸出来会有硬芯。”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剂子，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皮，放上馅料，手指捏出均匀的褶子，一个圆鼓鼓的包子就成型了，摆在蒸笼里，像个白白的小胖子。

苏微婉提着个竹篮走进来，里面装着刚采摘的艾草和桂花：“我娘让我送来的，说艾草可以做青团，桂花用来做桂花糕，都是祭拜时常用的点心。”她走到案台旁，看着沈砚包包子的手法，忍不住称赞，“你这手法真熟练，比我娘包得还好。”

沈砚笑了笑：“以前在家，我娘忙的时候，都是我包包子。我父亲说，包子的褶子要捏十八道，这样才好看，也好吃。”他说着，指了指蒸笼里的包子，“你看，每个都捏了十八道褶。”

苏微婉凑近一看，果然每个包子的褶子都整整齐齐，不多不少正好十八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真厉害，我学了好几次都学不会，要么褶子少了，要么捏得歪歪扭扭。”

陆景行和周虎也早早来了，两人正在前堂摆放桌椅，准备招待来参加奠基仪式的百姓。周虎手里拿着一张图纸，是祠堂的设计图，上面画着祠堂的正门、正厅和两侧的厢房，正厅里还留了个位置，用来摆放沈敬之的牌位。“沈砚，你看看这图纸，有没有要改的地方？”周虎把图纸递过去，“工匠说后天就能开工，三个月就能建好。”

沈砚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看——祠堂的位置选在城隍庙旁边，离清味居不远，正门对着护龙街，门口有个小院子，可以种些父亲喜欢的桂花树。“不用改，这样就很好。”他笑着说，“等祠堂建好了，我们在院子里种上桂花树，秋天开花的时候，满院子都是桂花香，我父亲肯定喜欢。”

陆景行摇着折扇，笑着说：“好主意！我认识一个花农，他那里有几棵老桂花树，开花特别香，我去跟他说，让他送过来。”

几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百姓们陆陆续续地来了。有的手里提着刚蒸好的点心，有的拿着香烛，还有的带着孩子，脸上都带着笑容。阿福和苏微婉连忙上前招呼，把大家引到前堂坐下，端上刚沏好的碧螺春和点心。

“沈老板，恭喜啊！沈教谕终于平反了！”

“是啊！沈教谕是个好官，以前经常帮我们这些穷人写状纸，不收钱，现在终于能建祠堂了！”

“沈老板，你做的香菇笋丁包真好吃，比我家娘子做的还香！”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像过年一样。沈砚看着大家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父亲生前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百姓们都记在心里，这比任何荣誉都重要。

奠基仪式在上午巳时举行。沈砚、陆景行、周虎和苏微婉一起，为祠堂奠基。沈砚拿起铁锹，铲起一抔土，撒在地基上——这抔土来自父亲生前教书的县学，里面还混着些他亲手种的桂花树的泥土。他知道，父亲的精神，将永远留在这吴县的土地上，留在百姓的心里。

仪式结束后，沈砚在清味居摆了几十桌宴席，招待来参加仪式的百姓。桌子上摆满了他亲手做的菜——松鼠鳜鱼、蟹粉豆腐、香菇笋丁包、桂花糕，还有冰镇杨梅汤，都是父亲生前喜欢吃的，也是百姓们爱吃的。

百姓们吃得开心，聊得热闹。有的说沈教谕以前帮他讨回了被地主霸占的田地，有的说沈教谕免费教他的孩子读书，还有的说沈教谕在他生病时送来了药钱。这些故事，沈砚有的听过，有的没听过，但每一个都让他心里暖暖的。

苏微婉走到沈砚身边，递给他一杯桂花酿：“你看，大家都记着沈教谕的好。他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精神还在，这就是最好的纪念。”

沈砚接过桂花酿，喝了一口，酒液辛辣中带着桂花的甜，像父亲生前的味道。他抬头看向远处的祠堂地基，心里清楚，这不仅是一座祠堂，更是一座丰碑，记录着父亲的一生，也记录着吴县百姓的情谊。

陆景行和周虎也走了过来，三人碰了碰杯：“为沈教谕，干杯！”

“为吴县的百姓，干杯！”

“为这人间清味，干杯！”

阳光洒在清味居的院子里，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惬意。沈砚知道，从今天起，父亲的故事将被永远铭记，而他的故事，也将在这吴县的烟火气中，继续下去。这人间的清味，不仅在菜里，更在这人与人之间的温暖里，在这代代相传的情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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