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食探 第13章 现场清算，罪证昭彰

鬼头湾的硝烟尚未散尽，晨曦已将海面染成淡金色。戚继光站在战船船头，望着海湾里忙碌的身影，手中长枪的枪尖还凝着暗红的血渍。“按规矩清理战场，一步都不能错。”他朝着身边的校尉下令，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威严。

士兵们立刻分成三队行动：一队穿梭在礁石与船骸间，搜寻幸存的己方伤员，用门板制成的简易担架将人抬往临时搭建的救治点，苏微婉早已带着药箱在那里等候，止血药粉很快用去了大半；二队专注于收缴物资，倭寇关船上的粮草、兵器被逐一搬下，油纸包裹的公文信函单独归类——那是证明松浦隆信走私的关键物证；三队则手持铁锹在滩涂挖坑，将倭寇尸体集中掩埋，避免海水浸泡引发瘟疫。

沈砚正带着阿福清点醉鲸酒坊的走私货物，防水油布掀开时，白花花的海盐与饱满的稻谷滚落出来，堆积如山。“沈老板，你看这个！”阿福突然举起一个木盒，里面整齐码放着十几枚铜制鱼形吊坠，与盐场工人、胡老三腰间的样式丝毫不差，“这肯定是他们识别同伙的信物！”

“收好，这是铁证。”沈砚接过木盒，转头看向被押在一旁的胡老三。此时的胡老三没了往日的嚣张，瘫坐在湿滑的船板上，眼神躲闪。沈砚蹲下身，将一枚吊坠扔到他面前：“汪世昌给你多少好处，让你甘愿通倭害民？”

胡老三嘴唇哆嗦着，半天挤出一句：“他……他许我战后分百两黄金，还让我当盐场总管……我鬼迷心窍啊！”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两名骑兵疾驰而至，翻身下马向戚继光禀报：“将军！张校尉已查封汪氏盐场，擒获汪世昌及其管家刘福，搜出私盐十万斤、粮草五万石，还有与松浦隆信往来的书信！”

戚继光眼中闪过厉色：“即刻押往杭州府三司会审。按大明律法，通倭乃是灭族重罪，必须层层审讯，罪证做实！”沈砚闻言想起许文轩提及的官府旧案，补充道：“汪世昌曾行贿知府脱罪，此次需将所有信物、书信一并呈交，提防他再行诡辩。”

晌午时分，战场清理完毕。士兵们抬着缴获的兵器列阵，刀枪剑戟的寒光刺眼；俘虏被绳索串联，胡老三与松浦隆信被单独囚禁在囚车中，前者垂头丧气，后者仍在嘶吼挣扎。戚继光走到望海渔村的渔民面前，抬手行了个军礼：“诸位百姓深明大义，助我军破敌，朝廷必有嘉奖。”

周老栓连忙摆手：“将军客气！能把倭寇赶跑，比什么嘉奖都强！”老李捧着从倭寇船上搜出的番苔，红着眼眶道：“有这些物证在，我那被抢的粮食、被抓的乡亲，总算能瞑目了。”

沈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百感交集。他走到戚继-光身边，望着远方平静的海面：“将军，汪世昌与松浦隆信落网，走私网已破，但沿海倭寇仍未根除。”

戚继光点点头，目光投向辽阔的东海：“你说得对。此战只是开始，待将这些罪魁押送审讯后，我便上书朝廷，请求加固海防、整训军队。只要军民一心，必能扫平倭患。”

夕阳西下时，押送俘虏与罪证的队伍启程前往杭州。沈砚站在码头挥手送别，苏微婉递来一块包扎好的伤药：“你的肩膀还在流血，别硬撑着。”沈砚接过药，笑着看向望海渔村的灯火：“这点伤算什么？你看，渔村的灯又亮起来了。”

远处的渔船上，渔民们唱起了古老的渔歌，歌声在海面上回荡。沈砚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不仅摧毁了一个走私网，更守住了江南百姓的安宁。而那些沾满鲜血的罪证，终将在公堂上昭示正义，让所有为非作歹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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