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食探 第14章 江南归意

严党倒台后的第三日，京城的秋阳终于卸下了之前的紧绷，变得柔和起来。御膳房的院子里，老周正哼着江南的小调，收拾着沈砚和苏微婉的行李——几个素色的布包，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是沈砚从江南带来的蟹壳粉、苏微婉的银针和药囊，简单得像他们初来京城时的模样。

“东家，苏姑娘，这包甜面酱是我昨天特意做的，你们带在路上吃，就当是尝尝京城的味道。”老周把一个陶罐塞进布包，眼睛有些发红，“等你们回了江南，可别忘了我，要是陛下恩准，我也想去找你们，再给你们当厨子。”

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忘不了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就来江南找我们，我那酱园的厨房，永远给你留个位置。”

苏微婉也笑了：“到时候我教你做江南的醉蟹，保证比你在京城吃的好吃。”

正说着，禄全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沈大人，苏姑娘，吕公公让我来送你们，还让我给你们带了些路上吃的点心，都是御膳房刚做的。”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枣泥糕、杏仁酥，还有沈砚爱吃的桂花糕。

“替我们谢谢吕公公。”沈砚说，心里有些感动——吕芳虽然是宫里的老人，却一直对他们照顾有加，这次严党倒台，他也帮了不少忙。

禄全点点头，又压低声音说：“吕公公还说，严世蕃已经招了，他和倭寇勾结的证据也找到了，陛下已经下旨，将严嵩和严世蕃斩首示众，严党的余党也都被清除干净了。京城的事，总算是了结了。”

沈砚和苏微婉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严党作恶多端，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收拾好行李，三人走出御膳房。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是吕芳特意安排的，马车夫是个憨厚的汉子，见他们来，连忙躬身行礼：“沈大人，苏姑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沈砚说，回头看了一眼御膳房——这几个月，他们在这里经历了太多，从鸭胚失窃到李东阳中毒，从御膳房疑云到万寿宴惊变，每一件事都像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马车缓缓驶离紫禁城，沿着棋盘街往城外走。街上的行人依旧来来往往，红灯笼还挂在街边，只是少了之前的喜庆，多了几分平静。沈砚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百感交集——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个江南厨子，会卷入京城的党争，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在想什么？”苏微婉靠在他身边，轻声问。

“在想江南的酱园。”沈砚笑了笑，“不知道我走了这么久，酱园的伙计有没有把甜面酱做坏，还有后院的那棵桂花树，现在应该开花了吧。”

苏微婉也笑了：“等我们回去，就去摘桂花，做桂花糕，再酿一坛桂花酒，慢慢喝。”

马车驶出京城，往江南的方向驶去。路边的稻田已经金黄，风吹过，稻浪翻滚，像一片金色的海洋。老周坐在马车外面，哼着江南的小调，声音飘在风里，带着几分惬意。

沈砚靠在苏微婉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他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重担，回到那个充满烟火气的江南，做一个普通的厨子，和苏微婉一起，过安稳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沈砚睁开眼，掀开车帘，看到前面有一个茶摊，茶摊老板是个熟悉的面孔——是之前在茶馆里和林文轩一起议论夏言的那个年轻人，林文轩！

林文轩见是他们，立刻笑着迎上来：“沈大人，苏姑娘，你们要回江南？”

“是啊，你怎么在这里？”沈砚问。

“我辞官了。”林文轩说，脸上带着释然的笑，“严党倒台了，可朝堂上的事还是太复杂，我不想再卷入其中，打算去江南游历，看看江南的山水。”

沈砚笑了：“那正好，我们一起走，我给你当向导，带你尝尝江南的美食。”

林文轩点点头，高兴地说：“好啊！我早就听说江南的美食天下闻名，正想尝尝呢！”

马车继续往江南驶去，车上又多了一个人。林文轩坐在马车里，和沈砚、苏微婉聊着江南的趣事，老周在外面哼着小调，风里带着稻花的香气，一切都那么美好。

沈砚看着身边的苏微婉，她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带着笑，眼神里满是温柔。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管经历多少风雨，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回到江南的脚步。

马车越走越远，京城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沈砚知道，他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充满阴谋和斗争的京城，他的未来，就在江南的酱园里，在苏微婉的笑容里，在那些充满烟火气的日子里。

而那个关于美食和探案的故事，也终于在江南的归途中，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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