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157章 赵高暗中窥技术

咸阳宫乃至整个帝国官僚体系，在赵高眼中，就是一个巨大的信息狩猎场。他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李斯虽然行事隐秘，但“尚方纸坊”的设立，调动工匠，拨付物资，这些动作不可能完全瞒过有心人，尤其是像赵高这样，在中车府令位置上经营多年、眼线遍布少府乃至各衙署的人。

起初，赵高并未太在意。少府之下作坊众多，时常有新的项目上马或旧的被裁撤，一个专门研究“树皮造书写物”的小作坊，听起来并无特别之处，甚至有些可笑。他更多的精力，放在打探始皇的身体状况、扶苏与胡亥的动向、以及朝中重臣的言行上。

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安插在少府的一名低级宦官，在向赵高汇报其他事务时，顺带提了一句：“……最近李丞相似乎对那个造‘纸’的作坊挺上心，还亲自过问了拨付的物料清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高的神经立刻绷紧了。**李斯亲自过问？** 这就不寻常了。李斯身为丞相，日理万机，怎么会对一个看似儿戏的“树皮造纸”项目如此关注？除非……此物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高的疑心病极重，他立刻下令，让自己在少府和内廷的眼线，加强对“尚方纸坊”的监视。他要弄清楚，李斯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很快，一些零碎的信息汇集到赵高这里：

——那名为池的工匠，因造出粗糙纸张，已被提拔为工师。

——纸坊虽小，但管理严格，人员出入受限。

——丞相府偶尔会派人取走一些造好的“纸”，用途不明。

——有传言说，陛下也曾见过此物，并称“奇巧”。

这些信息拼凑起来，让赵高意识到，这“纸”恐怕不是普通的奇巧玩物。李斯是何等精明务实之人，他投入精力去推动的东西，必然有其价值。而陛下也表示过兴趣……赵高敏锐地嗅到了这其中可能蕴含的机会，或者……威胁。

他决定亲自了解一下此物。他设法通过隐秘渠道，弄到了一小片从纸坊流出的、品质最次的废弃纸边角料。当他拿着那片粗糙、暗黄、甚至有些扎手的“纸”时，眉头紧锁。这东西，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多么了不起的发明。

但赵高并未轻易下结论。他找来心腹，令其尝试在这纸片上写字。反馈是：书写确实比竹简流畅，但墨迹易洇，纸张易破。

“书写流畅……”赵高沉吟着。他深知帝国文牍浩繁，简牍笨重。若此物真能改进，变得坚韧平整，哪怕只能部分替代竹简，其带来的效率提升……以及背后可能产生的利益（例如控制其生产、分配），将是巨大的！

更重要的是，此事由李斯主导。若让李斯成功搞出什么利国利民（至少是利于行政效率）的新事物，无疑会进一步巩固其丞相的地位，这是赵高绝不愿看到的。

一个念头在赵高心中升起：他必须插手此事！要么，将这项技术掌控在自己手中；要么，就设法破坏它，绝不能让它成为李斯的又一功绩！

他开始更积极地搜集关于造纸技术的细节，并琢磨着如何能将自己的人安插进纸坊，或者收买其中的人员。同时，他也在寻找机会，在始皇面前，以一种看似无意的方式，提及此事，试探皇帝的真实态度，并伺机给李斯上点眼药。

“李斯啊李斯，”赵高把玩着那片粗糙的纸屑，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你处处想占得先机，却不知这宫闱之内，暗处盯着你的眼睛，可不止一双。这项新技术，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

一股暗流，开始悄然涌向那个刚刚起步的“尚方纸坊”。池和他的助手们，还沉浸在技术改进的专注中，全然不知他们手中的技艺，已然成为了帝国最高权力斗争中的一个潜在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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