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诡案录：法医官 第188章 暗中秘谋

赵德昌的太傅府书房内，烛火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案上摊着的 “科举舞弊涉案官员名单” 已被划得密密麻麻 —— 礼部侍郎、贡院监丞等十余人的名字旁，都注着 “可弃” 二字。他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白，杯底的茶渍早已凉透，方才从东宫传来的消息还在耳边回响：三皇子被宗人府监管后，东宫侍卫已被替换大半，连传递密信都需借宫女之手。

“大人，李嵩府的影卫已混出京城，往南疆去了，” 心腹幕僚压低声音，递上一张纸条，“这是截获的密信碎片，上面只提到‘火鳞洞’‘援军’，看来李嵩还想靠墨煞翻盘。”

赵德昌展开碎片，目光在 “火鳞洞” 三字上停留片刻，突然将纸条揉成团，冷笑一声：“李嵩倒是天真，以为凭一个墨煞就能拿到火炬残片？如今他自身难保，这枚棋子，该由我来接手了。”

此前他还想借李嵩的势力安插亲信、借三皇子的监妖令掌控镇妖司，可李嵩被软禁、三皇子失势，原有的计划已彻底崩塌。他走到书架前，转动一尊青铜鼎，暗格中露出一本烫金册子 —— 上面记录着镇妖司历任将领的把柄，是他三十年太傅生涯攒下的底牌。

“第一步，清内患。” 赵德昌指尖划过册子上的名字，对幕僚道，“礼部侍郎知道太多我们与李嵩的往来，今夜就派人去宗人府‘探望’，让他‘意外’暴毙 —— 账册上那些对我不利的记录，绝不能留。”

幕僚面露难色：“宗人府守卫森严，怕是不好动手……”

“有什么不好动手的？” 赵德昌眼中闪过狠厉，“就说他畏罪自戕，再找个替罪羊，推说是李嵩的影卫灭口 —— 如今满朝都盯着舞弊案，谁会细查一个失势侍郎的死因？”

交代完灭口之事，他翻到册子中 “镇妖司左指挥使秦峰” 的一页，上面记着 “秦峰之子五年前科举舞弊，由李嵩掩盖”。“第二步，拉外援。” 赵德昌将册子扔给幕僚，“你即刻去见秦峰，告诉他李嵩要把当年的事捅出去，若想保儿子，就按我的意思办 —— 让他在镇妖司里挑唆，说朝廷要削监妖令的权，逼三皇子的旧部闹事。”

幕僚恍然大悟：“大人是想借镇妖司的乱子，逼皇帝重新倚重三皇子？”

“不止。” 赵德昌走到窗边，望着南疆的方向，“秦峰手里有镇妖司的半数兵权，若能拉拢他，就算三皇子被监管，我们也能借监妖令调动兵力 —— 等南疆那边有了动静，再以‘平乱’为由，让秦峰带兵进驻京城，到时候谁还敢拦我们？”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另一心腹闯进来：“大人，林越带着暗探往南疆去了，还拿着陛下的调兵符，要协助墨风守火鳞洞！”

赵德昌脸色微变 —— 林越若赶到南疆，墨煞别说拿火炬残片，恐怕连自身都难保。他沉吟片刻，立刻有了主意：“第三步，阻援军。” 他提笔写了一封密信，盖上私印，“你派最快的马，去联络黑风岭的山贼，让他们在林越必经的‘落马坡’设伏 —— 就说事成之后，给他们一千两银子，再保他们脱罪。”

“山贼？” 幕僚有些疑虑，“黑风岭的人粗鄙不堪，怕是拦不住林越的暗探……”

“拦不住也得拦！” 赵德昌将密信塞进信封，“只要能拖延三日，墨煞那边就有机会 —— 我已让之前混出京城的李嵩影卫改道，去给墨煞传我的话：只要他能拿到火炬残片，我就帮他杀了李嵩，让他做南疆妖族的首领。”

原来他早已截获李嵩给墨煞的密信，改了其中内容，把 “李嵩支援” 换成了 “赵德昌合作”—— 墨煞本就对李嵩只是利用自己不满，如今有更高的诱惑，必然会倒向他。

幕僚接过密信，看着赵德昌有条不紊地布局，终于放下心来：“大人这三步计划，环环相扣，就算李嵩失势，我们也能掌控局面。”

赵德昌却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那本青铜鼎后的册子：“这还不够。科举舞弊专案组里，安亲王和沈砚之都是硬骨头，得找个人掺进去 —— 你去联系专案组的副使，给他送些‘好处’，让他把我们的人安插进阅卷房，盯着那些舞弊卷，别让他们查出更多对我们不利的线索。”

夜色渐深，太傅府的灯亮了一夜。密信从府中送出，有的往宗人府，有的往镇妖司，有的往黑风岭，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撒向京城与南疆。赵德昌站在书房内，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 那是当年李嵩送他的，如今却成了他算计旧友的工具。

“李嵩啊李嵩，” 他喃喃自语，“要怪就怪你太贪心，这天下的权，从来都不是两个人能分的。”

而此刻，林越的队伍已行至落马坡下，映忆镜残片在袖中微微发烫 —— 残片能感应到附近的阴物能量，却没料到，前方等待他们的不是南疆的瘴气，而是赵德昌布下的山贼埋伏。一场未及预料的截杀，正悄然笼罩在落马坡的山道上，而南疆的火鳞洞前，墨煞也收到了那封被篡改的密信，眼中闪过对权力的渴望，手中的弯刀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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