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诡案录：法医官 第245章 降罪赵德昌

紫宸殿的晨雾尚未散尽，殿内只点着三盏龙涎香灯，暖黄的光线下，皇帝身着常服坐在御案后，指尖捏着林越呈递的招供记录，眉头拧成了川字。御案上整齐铺开着七样证物：张武的供词拓本、赵德昌的密信原件、黑鸦商会青铜令牌、鎏金发簪指纹鉴定书、刘安骸骨毒物报告、宗人府三月出入登记本（显灵液复原版），每一样都用红绸衬底，触目惊心。

“赵德昌…… 朕竟没想到，宗人府的左宗正，会勾结李嵩做这等龌龊事。” 皇帝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震怒，他抬手将招供记录扔在御案上，纸张碰撞的声响在殿内格外清晰，“构陷公主、盗卖皇室珍宝、灭口下属，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林越跪在殿中，垂首道：“陛下，张武招供详实，证物链完整，司天监、刑部皆已核验，赵德昌确为李嵩在宗人府的内应。且五月初七子时，李嵩将带死士赴太庙东配殿，欲取钥匙盗镇煞镜，赵德昌本应负责缠住宗人府侍卫，为其接应。”

“五月初七……” 皇帝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决断，他对殿外喊道：“传魏谦、李砚、周显即刻入殿！”

片刻后，三位官员快步入殿，见御案上的证物与皇帝的神色，皆心知大事不妙，齐齐跪倒。魏谦率先开口：“陛下，臣已按林总旗之意，彻查宗人府与赵德昌有牵连者，目前已拘押三名库吏，皆承认曾受赵德昌指使，篡改过库房记录。”

李砚接着奏报：“司天监已再次核验赵德昌密信笔迹、发簪墨粉成分，确认无误；刘安骸骨上的腐心毒，与李嵩影杀所用毒物完全同源，可断定为赵德昌灭口。”

刑部侍郎周显则补充道：“按大雍律，赵德昌所犯罪行当处极刑，但宗人府乃皇室亲管机构，左宗正一职关乎皇族礼制，若贸然定罪，恐引发宗室动荡。且五月初七太庙行动在即，宗人府需稳定运作，方能配合打更人设伏。”

皇帝沉默着抚过御案上的青铜令牌，令牌内侧的 “昌” 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看向林越：“林越，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既要除内奸，又不能乱了太庙设伏的部署。”

林越抬头，目光坚定：“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暂免赵德昌的‘宗人府库房监管权’‘太庙祭祀调度权’—— 此两项职权与五月初七行动直接相关，交由魏谦暂代；同时命刑部派人‘护送’赵德昌回府，名为保护，实为软禁，断绝其与外界联络，待太庙行动结束后，再行定罪。”

“软禁…… 暂免职权……” 皇帝沉吟片刻，点头道：“可行。魏谦，即日起，你暂代宗人府库房监管、太庙祭祀调度之职，务必约束好宗人府侍卫，五月初七子时前，太庙东配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许任何人靠近！”

魏谦叩首：“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李砚，” 皇帝又看向司天监少卿，“命司天监调拨十名灵煞护卫，携带镇灵水、破煞砂，协助林越布防太庙，重点监测东配殿香炉暗格周边的阴物煞气，防止李嵩用阴物破阵。”

“臣遵旨！”

“周显，” 皇帝最后看向刑部侍郎，“你派刑部最得力的捕快，‘护送’赵德昌回府，日夜看守，不许他与任何人接触，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臣遵旨！”

三位官员领旨退下后，殿内又恢复了安静。皇帝看着林越，语气缓和了几分：“林越，自你入打更人总署，破书院案、平静安寺骗局、断李嵩阴物供应链，桩桩件件都办得稳妥。这次太庙行动，朕把镇煞镜、公主安危，都托付给你了。”

林越重重叩首：“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五月初七，必擒李嵩，护太庙周全！”

皇帝抬手示意他起身，指着御案上的发簪：“这鎏金发簪里的镇煞镜残片，你妥善保管，或许能成为引李嵩入瓮的诱饵。记住，阴物虽险，人心更险，设伏时务必谨慎，莫要中了李嵩的圈套。”

“臣谨记陛下教诲！”

林越捧着发簪与御批的 “暂免职权令” 走出紫宸殿时，晨光已洒满皇宫的朱红宫墙。殿内的决断，虽未直接定赵德昌的罪，却已斩断了他与李嵩的联络，剥夺了他干扰太庙行动的能力 —— 宗人府的权力真空被填补，各部门的配合也已明确，五月初七的终局对决，终于扫清了最后一道行政障碍。

他抬头望向太庙的方向，心中清楚：皇帝的暂免令，既是对局势的谨慎考量，也是对他的信任。接下来的两日，需抓紧时间完善埋伏细节，调配人手，只待子时一到，与李嵩、与阴物阴谋，做最终的了断。也在这一刻，正式进入了太庙终局之战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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