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诡案录：法医官 第254章 “杀人阴物”样本

京郊乱葬岗的夜风裹着腐土味，吹得义庄的破窗棂吱呀作响。林越拢了拢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脸上用炭灰画的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黑，活像个走投无路的江湖败类 —— 这是柳如烟按黑市 “规矩” 帮他搭的装扮，连腰间别着的 “买货钱”（几块碎银掺着铜子），都透着落魄的狠劲。

“吱呀” 一声，义庄的木门被从里拉开一条缝，一只枯瘦的手伸出来，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找谁？”

“找‘鸦爷’的人，买‘硬货’。” 林越按事先编好的暗语回答，目光快速扫过门后 —— 昏黄的油盏下，隐约能看见三个黑影，腰间都鼓着，像是藏了兵器，墙角还堆着几个盖着黑布的木盒，透着淡淡的寒气。

门后的人顿了顿，又问：“什么硬货？要对付谁？”

“对付抢我地盘的仇家，要能‘无声无息’的。” 林越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狠戾，“之前听人说，‘鸦爷’有能破灵煞防护的货，只要管用，钱不是问题。”

这话像是打消了对方的疑虑，木门彻底拉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站在中间，左脸有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正是柳如烟暗哨描述的 “黑鸦商会余党头目疤脸”。疤脸上下打量林越一番，突然伸手按向他的腰 —— 林越心头一紧，却没躲，任由对方摸到腰间的碎银，只是悄悄将藏在袖口的灵煞探测仪往更深处按了按。

“跟我来。” 疤脸收回手，转身往里走，“货金贵，不是谁都能看的，得先确认你‘懂行’。”

林越跟在后面，脚步故意放得拖沓，眼角余光却在记路线：进门是前院，堆着几捆枯柴；穿过回廊到后院，有三间厢房，其中一间的窗户蒙着黑布，寒气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厢房内，油盏被放在墙角，光线昏暗，正中的木桌上摆着一个打开的铁盒，盒内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一枚三寸长的铁钉。

那铁钉通体发黑，像是被墨浸过，钉身嵌着几丝细碎的白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凑近了闻，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腥气，混着聚阴砂特有的霉味。林越的指尖刚要碰到铁钉，就被疤脸喝止：“别用手直接碰！这‘噬魂钉’是用七七四十九个活人指骨炼的，中了它的阴煞，三息内魂魄就散，灵煞石都挡不住！”

林越故作惊讶地缩回手，趁机将袖口的灵煞探测仪贴近铁盒 —— 仪器瞬间发出极细微的 “嘀” 声，显示屏上跳出一行淡金色数据：“阴煞浓度：8.7（高危），材质：活人指骨 聚阴砂，特性：破灵煞、噬魂魄”，与司天监档案里的噬魂钉特征完全吻合。

“这就是…… 能破灵煞的货？” 林越故意露出怀疑的神色，“我之前买的锁魂钉，碰到灵煞石就没用了，你这货别是假的吧？”

疤脸冷笑一声，从墙角拖来一只关着老鼠的铁笼，捏起一枚噬魂钉，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灰（聚阴砂煞气），猛地将铁钉戳向铁笼 —— 只听 “吱” 的一声轻响，老鼠瞬间僵住，眼睛翻白，连挣扎都没有就没了气息；更诡异的是，老鼠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般。

“看清了？” 疤脸把铁钉扔回铁盒，“这货比锁魂钉厉害十倍，就算对方穿了嵌灵煞石的铠甲，一钉下去照样没用。不过这货金贵，十两银子一枚，你要多少？”

林越心中一沉 —— 十两银子一枚，李嵩若买上二三十枚，太庙的灵煞护卫就真危险了。他故意摸了摸腰间的碎银，面露难色：“我带的钱不够，得回去跟雇主报信。你能先留十枚给我吗？我明日亥时再来取，多给你五两银子当定金。”

疤脸盯着林越看了半晌，像是在判断他是否说谎，最终点头：“可以，但定金得先给，而且明日只能你一个人来 —— 若敢带其他人，别怪我不客气。”

林越立刻掏出三块碎银（约五两）放在桌上，趁机将一枚藏着灵煞信号弹微光的铜子压在碎银下 —— 这是他和柳如烟约定的暗号：铜子的位置代表厢房的方位，微光则表示 “已确认阴物，明日交易”。

“明日我一定准时来。” 林越故作急切地转身，脚步却依旧稳，记住了后院聚阴砂陷阱的位置（地面颜色比其他地方深），才跟着疤脸走出义庄。

刚走出乱葬岗的范围，就见柳如烟和李锐从树后出来。柳如烟压低声音：“信号收到了！李副将已经摸清了聚阴砂陷阱的位置，都在义庄后院的窗下和门口，用破煞砂就能破。”

李锐补充道：“我刚才在义庄外听到里面有动静，像是在清点噬魂钉，估计至少有三十枚。明日亥时交易，我们可以在义庄周围设埋伏，等他们拿出货，就用灵煞信号弹干扰阴煞，再冲进去缴械。”

林越点头，从袖口掏出灵煞探测仪，看着上面的高危数据：“这噬魂钉比我们想的更危险，明日行动一定要快，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用钉子伤人。另外，要留活口，问出这些噬魂钉是给谁准备的，还有没有其他存货。”

夜风更冷了，三人的身影隐入夜色，只留下灵煞探测仪上的淡金色数据，提醒着明日交易的凶险。卧底初接触的成功，让他们确认了噬魂钉的存在，却也意识到李嵩的阴谋远比想象中周密 —— 这场黑市缴械战，不仅要缴到阴物，更要断了李嵩的 “杀手锏”，才能为太庙终局对决扫清最后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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