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法则 第11章 猝然不及【十一】

五哥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等等，都给我停下！姓杨的，你来得正好！”

他指着老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你是本地人，对这地界那是再熟悉不过，也是你带着我们到这儿来的。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咱们从上面掉下来，到底怎么一回事？这鬼地方哪来的？你之前就一点儿都不知道？我们在上面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塌了？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差点把老子们砸成肉酱！来来来，姓杨的，你给我过来，把这事儿说个明明白白！要是说不清楚，钱的事情想都别想，就算我们出了这鬼地方，山不转水转，我们哥几个也不是好糊弄、好欺负的软柿子！”

五哥这番话连珠炮似的，连唬带诈，夹枪带棒，分明是把老杨当出气筒，要把一肚子的邪火往他身上撒。杨哥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他惊恐地看着我们，脚步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地说道：

“哎！哎！哎哟！我说三位老板，你们这话是啥意思啊……好像掉到这地方是我故意弄的一样？怎么能这样冤枉人呐！明明是你们几个非要到这地方瞧瞧的，结果呢？现在从上面摔下来，我自己也摔得浑身是伤，骨头都像散了架，这，这，这……”

老杨越说越急，嘴唇哆嗦着，话也越发颠三倒四。不过话说回来，碰上这种倒霉事，大家相互推卸责任，也是人之常情，没人乐意平白无故背这口黑锅。

眼看五哥唱足了白脸，那这会儿该我上场唱红脸了。红脸白脸轮番上阵，软硬兼施，才好把这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想到这儿，我不紧不慢地缓缓走到老杨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脸上堆起安抚的笑容，声音也放得温和：

“老杨，你先别着急，消消气。我们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跟我们三个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我们怎么就稀里糊涂掉进这大窟窿里了？把你知道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跟我们大伙讲讲。”

老杨胸膛剧烈起伏，粗重地喘了几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委屈，说道：“老板，上面千真万确就是你们要找的祠堂，这一点错不了。刚才撬石头的那个地方，我记得原来旁边是有一口水井，荒了很多年，早就被土啊草啊埋得快看不见窟窿眼。可谁能想到，这地方说塌就塌了呢！刚才我还好心过来帮忙，各位老板，你几位瞧瞧，我这不是也摔惨了，浑身钻心的疼，还挂了彩。”

“我真是好心过来搭把手的呀！再说了，这……这底下也不是什么普通地洞，这儿……怎么说呢，这儿好像半山腰里头给掏空了的山洞，不信你们往那边瞅，”他用力呼出一口浊气，指向远处幽深的黑暗，“那边就是悬崖，从那儿看下去，一眼都望不到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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