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往事：江湖人生 第252章 《耿大壮的末路》

就在陈山河于王朝歌舞厅顶楼被戴上手铐的同时，北林市边缘一条通往邻省的废弃公路旁，耿大壮的逃亡之路也走到了尽头。

他藏身在一辆偷来的破旧面包车里，车厢里弥漫着汽油味和汗臭。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眼睛里布满血丝，胡子拉碴，曾经的凶悍被一种困兽般的焦躁取代。刘卫东给他规划的路线是穿过这片荒凉的丘陵地带，绕过检查站，进入邻省再设法南下。

但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远比他想象的更为严密。他冒险用备用手机联系一个昔日手下寻求帮助，信号却被早已严密监控的技术部门锁定。

当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时，耿大壮就知道坏了。他猛地发动汽车，轮胎在砂石路上疯狂空转，激起一片尘土，破烂的面包车如同受惊的野牛般蹿了出去，沿着坑洼不平的废弃公路狂奔。

后视镜里，警灯的光芒如同鬼火，紧追不舍，并且越来越多，从不同的岔路口汇入，形成一张移动的光网，向他罩来。

“妈的！妈的！”耿大壮死死握着方向盘，手臂上青筋暴起，嘴里不住地咒骂。他不是怕，是憋屈！他耿大壮什么时候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人撵着跑过？

前方出现了一个临时设置的路障，几辆警车横在路中间，穿着反光背心的警察手持停车牌示意。

“操！”耿大壮眼中凶光一闪，非但没有减速，反而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他宁可撞过去，也绝不停车！

“砰！砰！”

子弹击穿了前挡风玻璃，留下蛛网般的弹孔，警示射击的声音尖锐刺耳。但耿大壮已经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朝着路障冲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

一声尖锐的爆胎声！面包车猛地一歪，失去控制——早有埋伏的狙击手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前胎！

失控的面包车如同醉汉，在路上疯狂扭动，最终狠狠地撞向了路边的土坡，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引擎盖扭曲变形，白烟混杂着尘土弥漫开来。

耿大壮被巨大的惯性甩向前方，额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鲜血瞬间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试图推开车门，但车门已经变形卡死。

“哐当！”

车窗玻璃被警用破窗锤砸碎。几支黑洞洞的枪口从四面八方指着他。

“别动！耿大壮！你被捕了！”

冰冷的呵斥和枪口，让耿大壮最后的疯狂凝固在脸上。他喘着粗气，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肮脏的衣领上。他看着车外围得水泄不通的警察，看着他们脸上那种看待落网猎物的冷峻表情，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暴怒涌上心头。

他没有再去试图反抗，只是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北林市区的方向，发出了一声野兽般不甘的嘶吼：

“山——河——哥——！”

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充满了悲怆与绝望，随即被风吹散。

两名强壮的警察将他从变形的驾驶室里粗暴地拖了出来，反剪双手，“咔嚓”一声，同样冰冷的手铐锁住了他那双曾经能打断刀疤刘腿的拳头。

耿大壮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咬着牙，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任由警察将他押上警车。他知道，他这条路，走到头了。他没能像自己发誓的那样，永远挡在山河哥前面。

警车呼啸着离去，卷起尘土，只留下那辆冒着青烟、如同他命运一般报废在路边的破旧面包车。

北林枭雄的核心臂膀，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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