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之逆凡 第1589章 战神永驻

镇疆崖的晨雾裹着战骨长刀的寒芒。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阿蛮正用麻布擦拭刀身的血锈，刀刃映出他身后那座赤金色的界碑 —— 碑体上的情丝花经过昨夜的祭祀，此刻开得愈发绚烂，淡粉色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流转，像极了蛮晴将军生前常用的狼毫笔蘸着的朱砂。

“咚 —— 咚 —— 咚 ——”

三声沉闷的鼓声从崖顶传来。阿蛮猛地抬头，只见六道流光正从东方天际坠落，落地时激起的气浪掀动了界碑周围的情丝花海。烟尘散去后，赵明身披混沌帝袍的身影逐渐清晰，他身后跟着五位身披战甲的仙帝，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不同材质的宝材 —— 柳寒烟的北冥玄冰、慕容雪的丹火晶髓、木婉清的建木心核、苏瑶的星轨金砂、林晓婉的剑域精铁。

“拜见仙帝！” 阿蛮单膝跪地，战骨长刀拄地的声响在山谷间回荡。幸存的蛮族战士们迅速列成方阵，甲胄碰撞声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 自镇疆崖立碑以来，这是赵明首次亲临边疆。

赵明抬手虚扶，目光落在界碑顶端的狼图腾上。那尊由蛮晴战袍幻化的图腾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红光，与他周身的混沌气流产生奇妙的共鸣：“蛮晴将军以身殉道，此等英烈，当受六域香火供奉。” 他掌心翻转，一块通体漆黑的巨石凭空浮现，石面流转着亿万星辰般的光点，正是从混沌深处采来的 “混沌石”。

此石刚一现身，镇疆崖的地脉便剧烈震颤。界碑上的 “此身即疆域” 五个大字同时亮起，碑底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半片玄色布料 —— 那是蛮晴战袍未完全化入石碑的碎片，此刻正随着混沌石的出现而剧烈灼动，布料上的狼图腾纹路竟渗出金色的血液。

“这是...” 柳寒烟指尖凝结的冰凰虚影突然展翅，“荒古战体的本源与混沌石产生了共鸣！” 她看着那半片战袍碎片在缝隙中起伏，像极了濒死者最后的呼吸，“蛮将军的战魂还未完全消散！”

赵明颔首，将混沌石置于界碑左侧的空地上。五位仙帝同时出手，北冥玄冰化作基座，丹火晶髓凝成锁链，建木心核生出根系，星轨金砂铺就星图，剑域精铁锻成剑架 —— 五件至宝以混沌石为中心，瞬间构筑出一座高三丈的祭台。

“以吾仙帝之名，召六域地脉之力！” 赵明声贯四野，混沌帝袍上的日月星辰图案突然活了过来。镇疆崖下的深渊发出沉闷的咆哮，暗紫色瘴气如同被无形大手搅动的墨汁，开始顺着祭台的根系向混沌石汇聚。

混沌石表面的星辰光点骤然明亮，在石面上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当阿蛮看清那身影的轮廓时，突然捂住嘴泣不成声 —— 那是蛮晴将军的战姿：左腿微屈，右手握刀前指，左肩的破洞处露出三道狰狞的伤疤，正是被熔岩兽利爪撕裂的旧伤。

“蛮族的儿郎们，击鼓！” 赵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蛮猛地敲响界碑旁的青铜战鼓，“咚咚” 声中，幸存的蛮族战士们取出骨笛、皮鼓、牛角号，奏响了蛮族最古老的《镇魂调》。

这首歌谣本是用于送别战死者的哀乐，此刻在镇疆崖响起，却生出金戈铁马的激昂。随着歌谣的节奏，混沌石上的身影逐渐清晰：玄色战袍的下摆随风扬起，腰间的狼牙项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战骨长刀的刀尖凝聚着一滴金色的血珠 —— 那是用混沌石精华与蛮晴残魂融合而成的战魂之血。

“祭 ——” 赵明抬手直指苍穹。五位仙帝同时注入本源之力，祭台周围的情丝花突然腾空而起，化作漫天粉雨融入混沌石。石面上的蛮晴身影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由星辰砂构成的眼眸中，映出整个镇疆崖的景象：深渊下蛰伏的暗兽、崖顶坚守的士兵、远方正在集结的佛妖联军...

“此身即疆域...” 混沌石突然发出蛮晴的声音，虽略显沙哑，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碑底的半片战袍碎片应声飞出，如归巢的鸟儿般嵌入石上身影的左肩破洞处。接触的刹那，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将整个镇疆崖照得如同白昼。

阿蛮等人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时，混沌石已化作一尊栩栩如生的战神像。雕像通体由混沌石与情丝花晶髓交融而成，玄色战袍的褶皱里嵌着点点粉晶，腰间的狼牙项链用星轨金砂打造，最神奇的是左肩的战袍碎片 —— 它此刻正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每一次搏动都向四周散发出荒古战体的威压。

“吼 ——” 深渊下传来暗兽的悲鸣。战神像手中的战骨长刀突然划破虚空，一道金色刀芒没入裂缝，紧接着便是无数暗兽的哀嚎。那些原本在裂缝边缘徘徊的暗兽潮，此刻如同遇到天敌般疯狂退去，连最凶残的骨翼兽都不敢靠近崖边半步。

“快看碑底！” 苏瑶突然指向战神像的基座。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半片战袍碎片的边缘正不断剥落金粉，落在地上化作细小的光粒，这些光粒顺着地脉延伸，在祭台周围织成一张巨大的战阵图 —— 正是蛮晴将军生前最擅长的 “蛮王破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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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简没入的瞬间，战神像突然散发出帝级威压。天空中浮现出 “镇疆战神” 四个金色大字，与界碑上的 “此身即疆域” 交相辉映，形成一道横跨天地的光柱。光柱中，蛮晴的虚影与父亲蛮雄的残魂遥遥相对，父女俩同时抬手抱拳，然后化作两道流光融入地脉。

“起 ——” 赵明一声令下。战神像缓缓升空，最终落在界碑右侧，与赤金色的界碑形成掎角之势。阳光透过石像的战靴，在地面投下一道刀形的阴影，恰好将深渊裂缝完全覆盖。

夜幕降临时，镇疆崖的祭祀达到**。阿蛮率领蛮族战士们围着战神像跳起《踏歌》，这是蛮族庆祝胜利时才跳的舞蹈。他们**着上身，用刀背敲击着胸膛，唱着蛮晴将军最喜欢的歌谣：“风从虎，云从龙，蛮族儿郎战苍穹... 生当为柱石，死亦作城峰...”

歌声中，战神像左肩的战袍碎片突然飞离石像，在半空中化作一只巨大的战狼虚影。虚影对着深渊咆哮三声，然后俯冲而下，沿着地脉的轨迹巡视整个边疆。所过之处，暗兽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佛妖联军的营地亮起万千灯火，如同为战狼指引方向的星辰。

幻蝶踏着梦雾而来，将一枚琉璃盏放在战神像的基座上。盏中封存的蛮晴残魂与石像中的战魂产生共鸣，在琉璃盏中上演着最后的画面：那是蛮晴十五岁时，父亲蛮雄将战袍披在她身上，粗糙的手掌抚过她的头顶，说 “记住，战袍在，疆域在”。

“英魂不灭，战魂永驻。” 幻蝶轻声说道，转身融入夜色。战神像手中的战骨长刀突然轻颤，刀身映出琉璃盏中的画面，与石像本身的战姿重叠 —— 原来无论年少还是成年，蛮晴将军握刀的姿势从未改变。

很多年后，当玄冥界的入侵被彻底击退，镇疆崖成了六域修士的朝圣之地。传说每当边疆有难，战神像左肩的战袍碎片就会发出金光，崖顶的战鼓会自动响起，仿佛那位玄衣女将军从未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着她用生命换来的疆域。

而那首蛮族的祭祀战歌，从此在镇疆崖彻夜不息。歌声中，战神像的战袍碎片愈发灼亮，如同永不坠落的星辰，照亮着一代又一代守护者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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