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似人言。
它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又仿佛源于大地深处,携着岁月沉淀的苍茫与威严,直接在每个人的神魂中响起。它不是通过空气震动耳膜,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烙印,不容置疑,不容抗拒。
“赵坤,你可知罪?!”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像六座无形的山岳,轰然压下。
广场上,那颗即将被引爆的“幽冥死星”所散发出的毁灭气息,在这股浩瀚的威压面前,竟如同风中残烛,瞬间被压制得黯淡无光。那名捧着死星的黑袍长老,身体猛地一僵,灌注进去的灵力被硬生生截断,他闷哼一声,七窍中都渗出了血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
那颗恐怖的圆球,滚落在地,表面的符文忽明忽暗,最终彻底沉寂,变回了一颗平平无奇的黑色石头。
危机,在爆发的前一刻,被强行中止。
赵坤脸上的疯狂笑容,凝固了。他缓缓地,一寸寸地抬起头,望向宗门大殿后方那片云雾缭-绕的禁地。他的眼神,不再有疯狂,不再有怨毒,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死灰般的绝望。
来了。
终究还是来了。
青云宗的定海神针,那些已经数百年不曾现世,被认为早已坐化在洞府中的太上长老。
他输了,输得再无一丝一毫翻盘的可能。
“呵……呵呵……”赵坤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而古怪的笑声,像破旧风箱在拉扯。他松开了扶着他的亲信,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环顾四周。
那些被他血腥手段镇住的叛军,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便彻底崩溃了。他们扔掉兵器,“扑通”、“扑通”地跪倒了一大片,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将头深深地埋在冰冷的石板上,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大势已去。
秦绝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他能感觉到,那股威压虽然浩瀚,却并无恶意,只是精准地锁定了赵坤和他手下的核心叛军。
他知道,这场由他守在门前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将由宗门更高层面的力量来清算。
……
望月崖上。
夜风依旧,萧辰手中的酒杯却停在了唇边。
他看着水镜中那戏剧性的一幕,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如同鹰隼盯住猎物般的专注。
“太上长老……这老不死的,居然还活着。”他身后的心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金丹期,那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
萧辰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目光在水镜上飞快地扫过。他看到跪了一地的叛军,看到面如死灰的赵坤,看到那颗被废掉的幽冥死星,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依旧持剑而立的秦绝身上。
“赵坤这场戏,唱完了。”萧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玉杯扔下悬崖。
“主上,那我们……”心腹有些迟疑。太上长老都出来了,他们是不是该撤了?
“撤?”萧辰转过身,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光芒,“好戏才刚刚开场,为什么要撤?你以为我带你来这里,真是为了看戏的?”
心腹一愣。
“赵坤是条蠢狗,但他把门撞开了。”萧辰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冰冷的算计,“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条蠢狗和那个刚出关的老怪物吸引了过去。主殿广场,成了整个青云宗的焦点。”
他顿了顿,抬手指了指青云宗另一侧,那座掩映在重重禁制与林海之中的巍峨阁楼。
“那里,才是我们今晚的舞台。”
心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头猛地一跳。
宗门宝库!
“太上长老虽然强,但他只有一个,分身乏术。他要处理赵坤,要安抚宗门,要清点损失……他很忙。”萧辰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掌控一切的笑容,“而这,就是我们的时间。”
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黑羽,悄无声-息地从望月崖上一跃而下,融入了下方的山林暗影之中。
他身后,那十余名一直静立不动的黑衣心腹,也如同鬼魅般,紧随其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的目标,明确而直接。
趁着青云宗高层被叛乱吸引,防卫力量出现空窗期的瞬间,以雷霆之势,夺取宗门气运至宝——青云剑!
……
青云宗,宝库重地。
与主峰的喧嚣不同,这里安静得有些过分。一座九层高的八角宝塔,静静地矗立在山腰的平台之上,塔身由一种不知名的青色巨石砌成,表面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在夜色中流转着淡淡的微光,构成了一道强大而复杂的守护禁制。
宝塔前,一名须发皆白、身穿灰色长老袍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一块蒲团上。他面前摆着一张小几,几上放着一壶清茶,一盏油灯。
灯火摇曳,映照着他平静的脸。
他便是守护宝库的刘长老,筑基后期的修为,在宗门内德高望重,一生都奉献给了这座宝库,对其中的每一件藏品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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