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郡的秋日,风带着草原的凛冽,刮过临时搭建的交易营地。几排玄色的大秦制式武器整齐码放在木架上——改进型诸葛连弩的弩臂泛着桐油的光泽,钢制弩箭的箭头闪着冷光;环首刀的刀柄缠着防滑的牛皮,刀鞘上刻着简化的“秦”字。李信身着铠甲,正弯腰检查一匹辽东战马的牙口,马鼻喷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马蹄时不时刨着脚下的黄土。
“李将军,这批武器清点好了——诸葛连弩两百具,弩箭三千支,环首刀一百柄,够扶余和东胡撑一阵了。”萧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本楮纸账册,上面记录着交换的物资,“他们送来的辽东战马共三百匹,都是三岁口的壮马,调教得很温顺,正好补充辽东骑兵。”
李信直起身,拍了拍马脖子,战马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掌。“若不是咱们的武器支援,扶余和东胡早被匈奴冲垮了。”他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匈奴人现在有了战马三件套——马镫、马鞍、马蹄铁,骑兵冲击力比以前强了不止一倍,除了咱们大秦的重装骑兵,谁都扛不住。上次若不是我让他们退到山区,利用地形打游击,联军至少得折损一半人。”
“匈奴这次凑的二十万大军,水分可不小。”萧何翻了翻账册,指尖划过“匈奴兵力”的备注,“按探子回报,里面老弱妇孺占了大半,能战的真兵撑死了五万,也就是仗着骑兵多,才敢这么嚣张。听说头曼单于病重,这次领兵的是他小儿子,太子殿下早说过,那小子是个没本事的,就想靠打软柿子立威。”
李信点点头,目光望向草原的方向,那里隐约能听到远处的马嘶。“不管怎么说,辽东的骑兵得尽快建起来。太子殿下说过,辽东最少要有五万骑兵,才能守住草原防线,现在才凑了一万,还差得远。”他转身对萧何抱拳道,“这批战马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回咸阳,再拉一批旧武器过来——武库里堆着的那些淘汰弩箭、刀盾,正好用来换战马,总比放着生锈强。”
萧何笑着点头:“路上小心,我在辽东等着你的‘弹药’。”李信翻身上马,缰绳一扬,三百止戈卫紧随其后,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秋日的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灰线,朝着咸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咸阳的泾渭工业区早已热闹非凡。冶炼炉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工匠们的吆喝声、锤击声、铁器冷却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扶苏刚走到工业区入口,就被一群看热闹的民夫和工匠围住,有人指着不远处的高台,兴奋地喊道:“太子殿下!快来看!天工阁的大人要试‘大家伙’了!”
扶苏顺着众人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处开阔的空地上,立着一个丈高的木质架子——架子中央固定着一枚通体涂红漆的“火箭”,箭体粗如水桶,尾部嵌着一块打磨光滑的钢制喷管,箭身上还画着简化的龙纹,活像一条昂首的火龙。
“墨矩!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扶苏快步走过去,找到正指挥工匠检查燃料的墨矩,语气里满是惊讶。他之前只是和工匠们闲聊时,随口提过“火箭能上月亮”,没想到墨矩真的造出来了。
墨矩转过身,脸上满是兴奋的潮红,手里还拿着一块黑乎乎的膏状物体:“殿下!您不是说过,火箭和玄鸟火箭炮的炮弹原理一样吗?我们就按您说的,做了大的!还改进了燃料——这是高纯度酒精和桃胶熬的凝胶,里面混了颗粒黑火药,做成固体燃料,烧得稳,推力还大!二级火箭用的是粗制煤油、酒精加黑火药的复合药柱,熬成膏状注进模具,中间留了圆孔,能从里面烧,推力更持久!”
他指着火箭头部,又补充道:“您放心,里面啥都没放,连动物都没装——您说过,上天得有氧气,不然会憋死,我们还没找到氧气呢,不敢乱装东西!”
扶苏松了口气,又叮嘱道:“大家都离远点,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着。”墨矩立刻让人在火箭周围划出警戒区,工匠和民夫们都退到五十步外的土坡上,眼睛紧紧盯着那枚红色的火箭。
一名方士捧着火种,小心翼翼地走上高台,将火种凑近火箭尾部的引信。“滋啦”一声,引信燃起火星,很快蔓延到燃料舱。只见火光一闪,一股浓烟从钢制喷管里喷出,带着刺鼻的硫磺味,火箭猛地一颤,“嗖”地一下冲上天空!尾焰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橙红色的弧线,越飞越高,直到变成一个小小的红点,约莫飞出三里地后,才缓缓落下,砸进远处的荒地里。
“飞起来了!真飞起来了!”土坡上爆发出欢呼声,民夫们拍着手,工匠们更是激动地互相拥抱。扶苏也忍不住点头——虽然简陋,但这是大秦第一枚真正意义上的火箭,是迈向天空的第一步。
“殿下,还有更厉害的!”墨矩拉着扶苏,指向旁边一个更大的发射架——架子上固定着一枚更长的“导弹”,箭体分为两段,头部是钢制的,中部装着四片薄钢板做的尾翼,看起来比刚才的火箭更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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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扶苏穿越指南请大家收藏:()扶苏穿越指南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这是按您说的‘火龙出水’改进的!”墨矩指着导弹,滔滔不绝地介绍,“一级推进剂用的是酒精凝胶加黑火药,烧完了就和二级分离;二级用的是煤油复合药柱,喷管是锻造钢做的,能聚气;尾翼有小角度,飞的时候能转,跟弩箭的膛线似的,稳得很!头部还装了个飞轮,发射前转起来,能抗偏转!战斗部是钢制的,里面能装黑火药和铁钉,要么装煤油凝胶和硫磺,炸的时候又能杀人又能放火!”
扶苏听得认真,手指轻轻敲了敲导弹的钢制战斗部:“这东西要是装在船上,对付敌舰肯定管用。”
“殿下您看!”墨矩一挥手,方士再次上前,点燃了导弹的引信。“轰隆”一声,一级推进剂率先点燃,导弹沿着滑轨呼啸着飞出,尾焰比刚才的火箭更旺。飞了约莫一里地,一级箭体“咔嚓”一声脱落,二级推进剂紧接着点燃,导弹继续向前飞——可没飞多远,就偏离了预定方向,朝着旁边的楮树林冲去,“砰”地一声扎进树林里,溅起一片落叶。
土坡上的欢呼声顿了顿,随即又响起笑声。墨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殿下,还是没调好尾翼的角度,下次肯定能准!”
“不错了,第一次试就能飞这么远,已经很好了。”扶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这实验场地太小了,万一飞进附近的村子,容易砸坏房子。以后这类实验先停一停,我让人在咸阳城外找块开阔的荒地,专门做实验场地,安全第一。”
“谢殿下!”墨矩连忙应下,脸上的窘迫一扫而空,又兴奋地说道,“对了殿下,后天我们六门‘惊雷式’速射舰炮就调试好了,子铳也装填完了,请您来看看实弹射击!威力肯定比这个火箭还大!”
扶苏眼睛一亮:“好!后天我一定来!”
夕阳西下时,工业区的炉火渐渐暗了下来。扶苏望着远处楮树林的方向,心中满是感慨——从改良武器到试射火箭,大秦的技术正一步步突破。辽东的战马在补充,海东的金矿在开采,西域的商路在拓展,而泾渭工业区的这些新发明,终将成为大秦开拓疆域的最强助力。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惊雷”般的新器,就会让整个世界都听到大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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