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全明星 第9章 当系统死机后，我选择……遵从本心

回到节目组安排的下一个录制地点——一个温暖湿润的南方小镇时，凌玥感觉自己像个刚从冷藏柜挪到温室里的盆栽，有点蔫，又有点……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在第二天一早录制开始前，达到了顶峰。

她端着节目组准备的早餐豆浆，眼神放空，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头天车上那件羽绒服的温度和气息，以及自己那震耳欲聋的心跳。直到胡先煦在她对面坐下，很自然地把一碟剥好的水煮蛋推到她面前，她才猛地回过神。

“谢……谢谢。”凌玥低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胡先煦没说什么，拿起自己那份豆浆喝了一口，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系统：……（持续静默，仿佛从未存在过）】

凌玥盯着脑海里那片虚无，第一次对这破系统的罢工感到了一丝……恐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提示，她就像个突然被撤掉了所有辅助轮的自行车手，面对眼前这条名为“胡先煦”的复杂赛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控方向。

今天的活动是体验当地的扎染工艺。一群人围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各色染料和白色的棉布。老师耐心讲解着技巧，如何折叠，如何捆扎，才能染出独一无二的花纹。

凌玥心不在焉地听着，手里机械地摆弄着布料，叠来叠去，最后团成了一个看不出形状的球。她一抬头，正好撞见胡先煦看过来的目光。他手里拿着他那块布，叠得整整齐齐，正用皮筋仔细地扎着，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进行一项精密实验。

他看到凌玥手里那团“抽象派作品”，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想笑又忍住了。

凌玥脸一热，梗着脖子：“我……我这是后现代解构主义风格！你不懂！”

胡先煦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看出来了，凌老师艺术造诣很高。” 那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凌玥：“……” 好气！

她赌气似的，把手里的布团胡乱塞进蓝色的染料桶里，然后就开始神游天外。等她再次把布捞出来，拆开皮筋和绳子，展开一看——

一块深浅不一的蓝色布料上，赫然呈现出一个歪歪扭扭、但隐约能看出是……狐狸形状的图案？！

凌玥瞪大了眼睛，差点把布扔出去。她发誓她真的是随便团的！这算什么？潜意识吗？！

“哇！凌玥姐你这染的是什么？小狗吗？挺别致啊！”范丞丞凑过来，大声点评。

白敬亭也探过头来，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分析：“从耳朵和尾巴的形态来看，更像是某种犬科动物，比如……狐狸？”

凌玥感觉自己的脸颊温度瞬间飙升，手忙脚乱地想把这“罪证”收起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按住了那块布。

胡先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低头看着那块布上的“狐狸”，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浓稠得化不开的笑意，还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惊讶和……愉悦？

“凌老师，”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压低，带着气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你这后现代解构主义……还带私人订制功能的？”

凌玥感觉自己的CPU彻底烧了，大脑一片空白，连耳朵尖都红得能滴血。她想反驳，想说这只是个意外，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胡先煦伸出手，轻轻从她手里抽走了那块布，像是接过什么珍贵的艺术品。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指，带起一阵微弱的电流，窜遍全身。

“既然是为我定制的，”他晃了晃手里的布，笑容在南方温润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那我就……笑纳了。”

【系统：……（依旧死机）】

去他的系统！去他的攻略！去他的好感度！

凌玥看着胡先煦小心翼翼把那块“狐狸布”叠好，放进自己随身的背包里，看着他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真实而温暖的笑意，听着自己胸腔里那颗快要失控的心脏在疯狂叫嚣——

她忽然就明白了。

那些不受控制的回想，那些莫名加速的心跳，那些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掀起的惊涛骇浪……

不是系统故障，不是攻略后遗症。

是她自己。

是凌玥，喜欢上了胡先煦。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所有的犹豫和混乱，留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点惶恐又无比坚定的清明。

她深吸一口气，在周围人（主要是范丞丞和白敬亭）起哄的背景音里，抬起头，勇敢地对上胡先煦带着笑意的、探究的目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羞涩，又有点小得意的、属于凌玥本人的、毫无伪装的笑容。

阳光透过院里的芭蕉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照亮了她眼底那簇小小的、终于不再逃避的火焰。

胡先煦看着她这个笑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是盛满了整个南方温暖的阳光。

有些答案，不言而喻。

有些心动，水到渠成。

系统可以死机，任务可以见鬼。

但这一刻，凌玥确定，她抓住了比任何攻略成功都更真实、更滚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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