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西方神君笑道,“当年我们五个——傲中原、独孤天、欧阳雄、赵祈北,还有我并称‘江湖五侠’。不过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才是武尊境,你父亲早就是武帝强者了,他还指点过我呢……”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厅中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风清绝开口打破沉默:“西方兄,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护送玉儿回家,还有一事。”
“哦?何事?”西方神君看向他。
风清绝看向上官孤云,示意他自己说。
上官孤云起身,走到厅中,对着西方神君和月氏夫人,深深一揖。
“晚辈上官孤云,特来向西方前辈、月夫人提亲。”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晚辈与玉儿两情相悦。今日斗胆,恳请二位前辈,将玉儿许配给我。晚辈必一生一世,爱护玉儿,不离不弃。”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份礼单,双手奉上。
这份礼单是风清绝和傲江南帮着准备的——黄金千两、蜀山剑谱一部、南海明珠十颗、千年人参三株……每一样都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代表了诚意。
厅中一片寂静。
西方玉脸涨得通红,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月氏夫人看看女儿,又看看上官孤云,眼中满是笑意,显然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西方神君却没有立刻表态。
他接过礼单,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然后盯着上官孤云,缓缓道:“上官孤云,你可知道,娶我西方神君的女儿,意味着什么?”
“请前辈明示。”
“意味着,从今往后,你就是萨城的一份子。”西方神君一字一句道,“萨城的荣耀,你要一起扛;萨城的危难,你要一起担。西域三十六部族,上百个部落,几十万百姓,你都要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走到上官孤云面前,目光如炬:“这不是儿女情长,这是责任。你,担得起吗?”
上官孤云毫不避让地迎上他的目光。
“担得起。”
三个字,斩钉截铁。
西方神君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哈哈大笑。
“好!有担当!”他重重拍在上官孤云肩上,“这门亲事,我准了!”
厅中顿时响起一片道贺声。
月氏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西方玉的手:“玉儿,你听见了?你爹答应了!”
西方玉用力点头,眼泪却落了下来——是喜极而泣。
“不过,”西方神君话锋一转,“婚礼不能马上办。”
众人都是一愣。
“爹?”西方玉急了。
西方神君摆摆手:“不是爹要为难你们。只是如今江湖风雨欲来,魔道蠢蠢欲动。上官孤云身为对抗魔道的关键人物,此时大婚,容易成为魔道攻击的目标。”
他看向上官孤云:“你可明白?”
上官孤云点头:“晚辈明白。其实晚辈此次提亲,也只想先定下名分。待魔道之祸平定,再风风光光迎娶玉儿。”
“这就对了。”西方神君满意地点头,“婚事可以先定下,婚约可以立。至于婚礼……,等魔道之事有个了结,再办不迟。”
他顿了顿,笑道:“到那时,老夫亲自为你们操办,办一场西域三十六部族都来贺喜的盛大婚礼!”
“谢谢爹!”西方玉破涕为笑。
接下来三天,萨城热闹非凡。
城主府定下婚约的消息传开,西域各部族纷纷派人来贺。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送来的贺礼堆满了三个库房。
第三天晚上,西方神君在城主府设宴,款待各部族首领。
宴会上,上官孤云正式与西方玉交换了信物——他送的是一枚羊脂白玉佩,上面刻着“云”字;西方玉送的是一条亲手编的剑穗,用西域特有的金线编成,下面缀着一颗红宝石。
“云哥哥,从今往后,你就是玉儿的未婚夫了。”西方玉为他系上剑穗,眼中满是柔情。
“玉儿,我必不负你。”上官孤云郑重道。
宴会进行到一半,西方神君将上官孤云叫到后厅。
后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坐。”西方神君指了指椅子,自己也在主位坐下。
他喝了口茶,缓缓道:“孤云,既然你已是我西方家的准女婿,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前辈请讲。”
“你可知,魔祖孟超群,为何被封印在珠峰?”
上官孤云摇头。
“因为珠峰之下,有一条地脉。”西方神君神色凝重,“这条地脉贯通中原龙脉,是天下灵气的源泉。百年前,魔祖意图吞噬地脉,以成就不死不灭之身。郭天客前辈率六大武神,以‘七曜封魔大阵’将他镇压,借地脉之力,化作了九龙锁链。”
他顿了顿:“但现在,锁链断了三条。地脉之力外泄,天下灵气紊乱。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年江湖上突破境界的人越来越少,而魔道功法却进展神速。”
上官孤云心中一震:“前辈的意思是……”
“魔道在吸收外泄的地脉之力。”西方神君沉声道,“这也是为什么,厉沧海等人不惜一切代价要破开封禁——一旦魔祖完全脱困,吞噬整条地脉,天下将无人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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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办法,是修复封印。”西方神君道,“但这需要三样东西:血音鬼剑已碎,还剩乾坤魔刀和傲世神功大成者的精血。另外,还需要集齐‘五方镇物’。”
“五方镇物?”
“东方青龙玉、西方白虎石、南方朱雀羽、北方玄武甲、中央麒麟角。”西方神君解释道,“这五样东西,分别镇压五方地脉。百年前封魔时用过,之后分散各地。我们西方家的‘白虎石’,一直供奉在萨城神庙。”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白色石头。
那石头通体莹白,表面有天然形成的虎纹,隐隐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这就是白虎石。”西方神君递给上官孤云,“你此去雪山派、九龙岛提亲,正好可以收集其他镇物。赵祈北那里有玄武甲,欧阳雄那里有朱雀羽。青龙玉在剑神岛,麒麟角在武林盟。”
上官孤云接过石头,只觉得入手冰凉,一股磅礴的地脉之气涌入体内,让他精神一振。
“前辈为何将此物交给我?”
“因为你体内有傲世神功的血脉。”西方神君看着他,“只有你,才能用血脉之力,激活这些镇物,重新封印魔祖。”
他拍了拍上官孤云的肩膀:“孩子,这条路很难,很危险。但你既然选择了娶玉儿,选择了扛起这份责任,就没有退路。”
上官孤云握紧白虎石,重重点头:“晚辈明白。”
第四天清晨,车队准备离开萨城。
城主府门前,月氏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依依不舍:“玉儿,真的不跟娘多住几天?”
西方玉摇头:“娘,我要陪云哥哥去雪山派。婉儿姐姐还在等我们呢。”
月氏夫人叹了口气,看向上官孤云:“孤云,玉儿我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她。”
“伯母放心。”上官孤云郑重道。
西方神君走过来,递给上官孤云一个包裹:“这里面是一些西域特产,还有我给赵祈北和欧阳雄的信。见了他们,就说我西方神君的女婿来了,让他们好好招待。”
“多谢伯父。”
车队缓缓驶出萨城。
城楼上,西方神君望着远去的马车,神色凝重。
月氏夫人站在他身边,轻声问:“老爷,你真的放心让玉儿跟他走?”
“不放心又能怎样?”西方神君叹道,“玉儿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况且……”
他顿了顿:“上官孤云这孩子,有担当,有魄力,是成大事的人。玉儿跟着他,虽然危险,但也比窝在萨城一辈子强。”
“可魔道那边……”
“该来的总会来。”西方神君眼中闪过寒光,“厉沧海若敢动我女儿女婿,老夫就让他知道,地侠的‘地脉神功’,不是摆设!”
车队驶入荒漠。
马车上,西方玉靠在上官孤云肩头,把玩着那枚白玉佩。
“云哥哥,你说爹爹给你的白虎石,真的能帮我们打败魔祖吗?”
“一定能的。”上官孤云握紧她的手,“等集齐五方镇物,修复封印,天下就太平了。到那时,我们就回萨城,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嗯!”西方玉甜甜地笑了。
另一辆马车上,殷露露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无尽的黄沙。
风清绝骑马走在车旁,忽然开口:“殷姑娘,有心事?”
殷露露沉默片刻,轻声道:“前辈,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风清绝一愣,随即笑了:“这个问题,可难住老夫了。”
他想了想,道:“不过依老夫看,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好。哪怕他身边有了别人,哪怕他永远不知道你的心意,只要他平安喜乐,你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殷露露低下头,没有说话。
风清绝看着她,眼中闪过怜悯,却也没再多说。
有些事,只能自己悟。
车队向西而行,目标——北方雪山派。
那里,北侠赵祈北和他的女儿赵婉儿,正在等待。
提亲之路,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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