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故向首领介绍道:“胡大哥,这俺兄弟,洛江离,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他和当年的太子关系好得很,我以前也听过太子仁义的名声,不如让俺兄弟当太子的联系人,这是太子给我们的都城地形图,上面还有京城附近的粮站。”
讲到这,秦如故从怀里掏出了都城的地形图,接着故意放低声音:“听俺兄弟说太子最近也在京城谋划大事,你说,咱们造反图个啥?不就是想过上好日子吗,俺寻思,要是我们打进京城,和太子里应外合,高低会给咱们一个功臣的名头,太子还传话给咱们,如果太子先成了,我们也可以被收编成正规军,太子还会给咱们奖赏,不会有杀头的危险,这倒也是一条出路。”
洛江离便把太子政变日期告诉胡大哥,建议道:“我们可以在政变前几日起兵,吸引禁军平叛,以助太子成功!”胡大哥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来,嘿嘿一笑:“行,只要对咱们有帮助,那,来,洛贤弟,我先交给你个任务,联系太子,我们三日后,起兵!”
洛江离先在起义军内部熟络了一阵,便由宋无心关照着,骑着马,装作盲眼乐师,往洛江离和太子约定的地点跑去。
而接头人不是别人,正是魏文杰。
“魏兄,三日后,起兵。”洛江离在魏文杰耳边轻声低语。
“好,八日后,我们也要开始了,请在务必攻打都城西面的这处地点,已经在地形图上标了个一,让军队集中在西侧,我们从东侧发难。”魏文杰回道。
三日后。都城北面的一个县城。官邸里,火光冲天,县令还搂着小妾在府里数着灵珠子,“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狠狠踹开,县令把口袋装得满满的,正要从后门逃走,却撞到了一位义军的刀口上。县令一屁股坐在地上,在起义军刀剑的逼近下,手撑着地往后挪着:“别杀我,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说着把口袋里的灵珠翻出来,一把一把地撒给他们,不等县令说未完,一个人手起刀落:“我们要你的命。”
县令的人头被挂在城墙上。“急报,急报!”驿站里千里急报传入宫城。“什么!?反了他们了?”黄士诚拿着文书,手微微发抖,“速速通知梁太尉!让他起兵平叛!”
“什么!梁太尉病了!让余将军率禁军出征吗?”黄士诚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一颤,姓梁的!我把你提拔到太尉,关键时刻还是要用我的人!黄士诚闭上了眼睛,“也只能如此了。众爱卿,你们,有何良策?”大臣们噤若寒蝉,没人敢提那县城里被逼得易子而食的县城。
等众臣退去,黄士诚坐在龙椅上,咬着牙,反复咀嚼着一个名字:“胡啸,胡啸!”
“大人,行行好吧!我儿已经两天没饭吃了。”一位老汉在地上抱住地主的腿,苦苦哀求道。“老子凭什么把东西给你?滚!”地主一脚把老汉踹开,“别脏了我的脚。”
这时,一把刀从地主背后捅入,地主两眼一白,倒了下去。
来者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将老汉扶起,把怀中的饼交给了老汉:“这天下昏暗,神要我们的命,地主吸我们的血,官府啃我们的肉,爷爷,加入我们吧。”老汉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跟着你们,有活路吗?”少年望向远方,说出那句将要传遍天下的口号:“苍天无道,匹夫改!”
另一个县城里,一位健壮男子拿着一个大袋子,旁边是县令的脑袋,站在城楼上,下方是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有人骨瘦如柴,有人面色饥黄,有人拄着拐杖勉强支持起自己的身体,可一样的是,他们每个人的眼中此时都有了光,纷纷望向城楼的男子。
那个男子将袋子打开,抓出一把灵珠,撒向人群,手顺势停在空中:
“乡亲们!该站起来了!我们,不是奴隶,我们,是人!苍天无道,匹夫改!”
“苍天无道,匹夫改!”众人齐声道,声浪一潮高过一潮。
一面方形旗帜缓缓升起——用染坊用剩的粗麻布和打着补丁的旧衣服缝合而成,旗杆是村口砍的老杨木,表面还被虫蛀过几个小洞,旗上用血写着弯弯扭扭的几个大字:“苍天无道,匹夫改!”
一位县令看着城门前方黑压压的起义军,他们也许没有正规装备,也许拿的是种地的锄头,也许穿的是粗麻布织成的衣服,可他们义无反顾地前行着,呐喊着,咆哮着!县令对着旁边的人吼道:
“朝廷的援军现在还没有来吗?!”
旁边的人已经吓得呆在了原地,县令闭上了眼睛,又缓缓地睁开:“开城门,我投降。”
人群洪水般涌向官府的大门,最前面满脸皱纹的老农看着眼前朱红的官府大门,缓缓举起锄头,用嘶哑的声音吼叫着,将其狠狠地楔入门板——那是他曾以为一辈子都无法触碰的地方。
“哐!”那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郡城外围,士兵严阵以待。郡长站在城楼上,用袖子擦了擦汗,大喊:“一定要守住啊!只要你们守住,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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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浩荡诛神录请大家收藏:()浩荡诛神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我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可不能毁在这群贼寇手里。
起义军渐渐走向军队,而士兵逐步后退。阵后的将军骂道:
“狗娘养的是哪个人先后退的!后退者斩!”
起义军打头的有个老头,对着面前的士兵喊道:“阿荣,你个不肖子孙!就这么拿着武器对着你的叔叔吗!你要来杀我吗!来,现在叔就在你眼前。”
那个年轻士兵汗流了满脸,结结巴巴地说:“叔,叔,我,我也没办法啊!这,这怎么办?”连连后退。
起义军里有脾气暴的人,叫骂道:“我看你们那个小杂种敢先动手!看你们哪个敢把刀放到你乡亲脖子上!”
哪怕将军大吼,可他们还是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城墙下。“妈的姓连的!你的兵在干什么!”郡长对着将军骂道。
这时,一根箭与郡长擦肩而过,他吓得连忙蹲下,把脑袋缩到城墙后。连将军本就不愿出战,一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军队,二是不想担负底下士兵的骂名,听到郡长在背后当缩头乌龟,还在背后骂他,他火上心头:“众将听令:向后转,随我,攻城!”
郡长听到这句话,心如死灰。
世界陷入短暂的寂静。刚刚还挥舞这锄头的少年,此刻却愣在原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仍在颤抖的,布满老茧的,带血的手,仿佛不认识他们——不远处,粮仓大门洞开,金黄的谷物溢了出来,照着他的脸一片金黄,他擦了擦眼睛,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他笑了,他哭了。
“使君,今天下将乱,我们不如也起兵,徐图天下?”
一偏远县城里,府邸里谋士对一豪强说道。
另一谋士摇摇头:“不可。农民起义根基薄弱,其势虽猛必败,倘若我们现在起兵,最后只怕成为众矢之的,不若等朝廷势力进一步削弱,其他豪强起兵时,我们再缓缓图之。”
义军所到之处,当地走投无路的百姓纷纷加入,队伍逐渐壮大,势不可挡,有的百姓拖家带口,只求加入义军,混口饭吃。
总部,众人拿出碗,排队等着厨子打粥,有老有少,一男孩的将碗从头舔了一遍又一遍,跟旁边的男子说道:
“爹,我还要。”男子摸摸男孩的头:
“娃乖,等咱们胡将军打下更多地盘后,就有更多的粥喝了。”男孩用大大的眼睛盯着父亲:“嗯!以后长大了,我也要跟着胡将军!”
胡啸听到战报,笑着对秦如故说:“秦兄,我们现在已经把西北边的玄清郡打了下来,这可是交通要道,还有军队投诚,我们可以直接南下,威胁都城西郊了。”
秦如故喝着从地主家缴获的酒:“前几天听俺兄弟说太子五天后政变,算算时间应该快了吧。如果太子赢了,也好,如果不成,嘿嘿,大不了咱们自己当王!”
胡啸眼睛往别处瞟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望向秦如故,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大笑:“哈哈哈,秦兄说得是。”
前线,残阳如血,一群军人骑着马,披着铁甲,步伐整齐划一,马蹄踩着地上发出整齐的“踏踏”声,声音越来越急,最后冲进了义军的阵营里,在军中左冲右突,大部分义军都是临时加入的农民,一冲即散,众人溃逃。
可依然有人拿起锄头狠狠地砸向士兵的盾牌,发出一声声的闷响,士兵挥着刀从上而下地斩过,那人缓缓倒下,面带微笑,只听见战马的嘶鸣,远方河水汹涌的咆哮,起义军的怒吼,烈火燃烧的噼啪声,混成了一句话——苍天无道,匹夫改。
“报,胡将军,中央军来了!我们前线受阻!”营帐里,一士兵向胡啸喊道。胡啸本能地望向秦如故,秦如故也皱着眉头:“大哥,要不我带队冲一次?”胡啸沉默。“胡大哥,秦大哥,我倒有一个办法。”坐在底下的宋无心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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