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纪 第83章 暗面低语

当四方联盟的旗帜在新晨城废墟上飘扬时，陈默在深夜独自走向最大的那道裂隙。他以为自己是去加固封印，却不知终末之眼早已在裂隙另一端编织好了一张针对他内心弱点的意识陷阱。

子夜时分，陈默站在深渊裂隙边缘，手中曦玄师晶石发出预警般的嗡鸣。裂隙中飘出的不再是蚀化毒雾，而是带着檀香的甜腻气息——这是终末之眼最擅长的意识诱饵。当他运转蚀之力准备封印裂隙时，发现自己的能量正被温柔地同化吸收。

"何必抗拒？你本就是暗面的一部分。" 石影的声音从裂隙深处传来。陈默震惊地看到导师的完整灵体在黑暗中浮现，左眼是守林人的碧绿光芒，右眼却旋转着终末之眼的印记。这个幻象如此真实，甚至连石影特有的心火波动都完美复刻。

更可怕的是记忆篡改。裂隙投射出修正过的往事：显示曦玄师当年是主动拥抱暗面而非对抗，黑石碎片实为终末之眼赠予的礼物。这些虚假记忆与陈默的真实经历交织重叠，让他难以分辨虚实。当他想用玄冰幽火净化幻象时，发现火焰已变成诡异的暗紫色。

石影的幻象展开金色卷轴，上面用蚀文写着"终极净化方案"。方案宣称终末之眼能一次性清除所有蚀化污染，但需要献祭三成生灵作为能量代价。"这是必要的牺牲，"幻象循循善诱，"你亲眼见过青黛为救人付出多少代价...现在有更高效的选择。"

裂隙突然显现未来图景：陈默接受提案后，新晨城废墟瞬间重建，被蚀化的战士全部复原，甚至连已故的北辰都含笑重生。但当他细看时，发现这些"复活者"眼中都闪着终末之眼的红光——他们成了暗面操控的傀儡。

最致命的诱惑来自力量承诺。幻象展示陈默完全掌控蚀之力后的场景：他挥手间平息维度风暴，指尖轻点治愈蚀化伤病。这种"救世主"的图景击中了他内心最深的渴望——结束无止境的牺牲循环。他的右手不自觉地伸向裂隙中浮动的暗面契约符印。

当陈默触碰符印的瞬间，周遭空间碎裂成千万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展现着不同的未来：

- 左镜显示他拒绝诱惑后，青黛为保护他而魂飞魄散的惨状

- 右镜呈现他接受契约时，墨炎被暗面反噬化为灰烬的画面

- 正镜最残酷：展现他牺牲青黛换取力量后，成为终末之眼代言人的轨迹

这些镜像会读取观察者的恐惧实时变化。当陈默担心联盟破裂时，镜子显示赛利法娅率星穹旅者倒戈；当他忧虑蚀之力失控时，镜像呈现自己完全蚀化吞噬新晨城。最狡猾的是情感镜像——展现青黛"其实暗中嫉妒他的力量"的伪造记忆。

试炼的**是终末之眼本体现身。它不再是恐怖巨眼，而是化作曦玄师的模样，用陈默最信任的声音说："我当年创造黑石，就是为了等待能继承暗面意志的传人...你才是被选中的那个。"

当陈默即将在契约上烙下精神印记时，青黛的心火种子在他怀中突然炸裂。种子中封存的守林人终极秘术"同心溯魂" 强行将两人的意识链接。青黛的声音跨越空间直接在他脑响起："那是假象！真的曦玄师绝不会认可屠杀！"

通过心火链接，陈默看到了真实场景：青黛正被困在守林人圣殿的蚀火中，为维持意识链接而燃烧自己的神魂。她身后是疯狂攻击的蚀化同胞，面前是即将崩塌的圣殿支柱。这种跨越生死的救援让陈默瞬间清醒。

"看看你脚下！"青黛透过链接传递来圣殿水镜的倒影。陈默低头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已变成终末之眼的形态，而影子手中正握着刺向青黛心脏的匕首。他险些在无意识中成为暗面的杀人工具。

暴怒的陈默将玄冰幽火与蚀之力彻底融合，创造出前所未有的灰白色火焰。这种火焰既能焚烧暗面幻象，又不会伤害现实物质。当灰火掠过裂隙时，终末之眼的投影发出凄厉惨叫，石影的幻象如烟尘般消散。

但胜利的代价惨重。青黛的心火种子在救援中完全耗尽，链接断开前传来她虚弱的最后讯息："圣殿失守...我需启动最终封印...保重..." 与此同时，陈默发现自己无法完全驱逐体内的暗面印记——终末之眼在他灵魂中埋下了休眠的蚀心蛊。

当黎明来临，陈默带着破碎的心火种子回到联盟营地。他隐瞒了大部分真相，只声称"成功加固裂隙"。但墨炎从他身上嗅到了暗面的气息，而赛利法娅的仪器检测到他的灵魂频率已发生永久改变。终末之眼的低语，将从此成为他永恒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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