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尔敦与众弟兄假扮赵家楼赵大少爷及其奴仆家丁,乘坐着一座八抬大轿奔了西门,杀死了护门把总,大开城门夺路而走。不想被把总的探马泄露了天机,守城官兵仓促出战,结果被金顶山众位好汉打了个落花流水,抱头鼠窜。窦尔敦见天色已晚,离城又近,恐怕再发生意外,于是下令兵分三路,分头回奔金顶山。可就在此时,府城内金鼓齐鸣,杀声震天,灯笼火把犹如长龙,浩浩荡荡向西门杀来。
这些官兵怎么这时才来呀?原来,知府守备朱克被铁丸打死,又死伤了众多兵卒,当时阵脚大乱,逃窜的小头目急回府衙,找知府大人回报。那府台大人白天不进府理事,其他官员知道窦尔敦的厉害,谁也不敢做主。这一耽搁不要紧,把担子推给了一个四等侍卫身上,此人姓范名忌,论武艺在府城守备朱克之上,皆因他门子不硬,只好当了朱克的副手。本来这范忌打心眼里就不服,加之朱克能溜善拍,媚上压下,又是府台王大人手里的红人,因此二人关系僵不可解,朱克早就往外吹风,说是只要时机一到,即刻罢免范忌,范忌闻讯能不生气吗?
今日得报,朱克已死,他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朱克这个眼中钉总算拔去了,也算老天有眼,金顶山帮了我的大忙,再往上一晋升,朱克的位子便可被我取而代之,惊的是窦尔敦和他的弟兄竞敢大闹河间府,今日杀了朱克,明日还不轮到我头上。想到这里,他点齐兵马奔了王大人府,把门砸开一看,府台王大人和他的夫人早已身首异处了。范忌顿时又是一喜,心想:这回行啦,他们这一死,看八成该我范忌走红运,等新知府一上任,我再好好打点打点,兵权即可握在我手。不过,眼下我得应付应付,人命关天,倘若坐视不管,必遭上司追查。就在这时,西门把总的探马前来禀报,说是西门有一乘八拾大轿,言称赵家楼赵大少爷,前来拜会知府,拜毕出城回府。范忌一听,知道其中有诈,这才率领兵马西门。等他们赶到时,窦尔敦率弟兄早已无影无踪了。其实,范忌盼的也是这一手,他之所以带大队人马前来追杀,不过是走走形式,造造声势而已,等上司追问下来好有个交待。所以,当追出西门时,一看四处无人,也就鸣金回营了。
再说,窦尔敦与众弟兄分三路返回山寨,牛晓塘、窦金娘、祁金凤、鲁庄、郭景等人早在寨门外等候。
他们怎么知道窦尔敦及众弟兄今夜回寨呢?其实,牛晓塘他们并不知道。皆因一人提前而至,备叙了在河间府的厮杀经过方才得知。此人是谁呀?就是那飞毛腿赵琪。赵琪天生两只飞毛腿,昼行八百不落日,夜行一千天不明。窦尔敦他们由了西门,向金顶山返回时,赵琪总嫌走得太慢,于是,对窦尔敦言道:“兄长,俺赵琪先行一步如何,似这等走法岂不挨到天明?”窦尔敦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既然贤弟有一双飞毛腿,何不提前回禀,告知牛军师准备酒宴,为弟兄接风洗尘”赵琪听了乐得了不得,说了声走人,便不见了。从河间府西门到金顶山,少说也有一百五十里,没一袋烟工夫;赵琪便赶到了。牛晓塘问清原委,这才命人备酒,出寨相迎。
三路人马同时抵寨,牛晓塘早把酒坛子置于寨门之前,让弟兄们每人先饮一杯压惊酒。金娘、金凤把大碗摆开,一一倒酒,金娘拍了金凤一掌道:“嫂子,我二哥肚子大,你得给他多倒点。”金凤微微笑道:“瞧你说的,你二哥少喝不了,可我那恕古弟也不能少倒呀”金凤这一说,把金娘说了个大红脸,双手照准嫂嫂的脊背乱戳。这一来,坐在旁边的老窦母不干了,手指金娘道:“死丫头,你嫂嫂已身怀六甲,焉能如此嬉闹”金娘低头倒酒,不再作声。
牛晓塘手捧一碗酒,端到窦尔敦面前,说道:“二哥,先喝杯压惊酒,聚义厅另有大宴待用”窦尔敦接过酒碗,哈哈笑道:“贤弟之言差矣,自家弟兄无惊可压,当称得胜酒!“说罢,高举酒碗向周围弟兄晃了一个半圆,说道:“弟兄们请”众弟兄端酒碗一饮而尽,全寨上下一片欢腾。
聚义厅里灯火通明,酒肉香味弥漫山寨,众弟兄依次面坐,开怀畅伙。酒席间,牛晓塘引过鲁庄、郭景,朗声笑道:“这是新投山的两位兄弟,你们见过众位弟兄”鲁庄、郭景抱拳当胸道:“在下无才,请诸位弟兄多加关照!“好说,好说!”窦尔敦笑道:“自家弟兄何须容套,看二位兄弟容貌,定是身手不凡,使我山寨增辉!”
众人定睛看时,大厅正中犹如站立两尊铁塔。那鲁庄身高七尺开外,豹头环眼,虎背熊腰,黑脸膛,红胡须,胳膊碗口粗细,拳头亚赛油锤;那郭景却是五短身材,车铀汉子,秃头顶、宽脑门、膀钢腰圆、腿粗如檩,一身滚疙瘩腱子肉;似钢打铁铸一般。这两人初来山寨言少语稀,看着众位弟兄只是憨笑。牛晓塘招呼二人入座,说道:“这两位兄弟,虽武功尚未练就,却有一身神力,人称郭大力、鲁千片,这绰号得来还有段端车过桥的故事呢?”牛晓塘这么一引荐,众人都要听听这端车过桥是怎么回事,牛晓塘无奈,只好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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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黄天霸全传请大家收藏:()黄天霸全传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再说,罗步吉调兵遣将正在准备攻打金顶山,活捉窦尔敦,忽一探马来报:“启禀大人,城外有一彪人马,手擎白旗,为首者是金顶山军师牛晓塘,说是要归降罗大人!”罗步吉一听,顿时一惊,心想,牛晓塘有小诸葛之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要攻打金顶山时归降,其中必定有诈,我岂能上当!想到这里,袍袖一甩道:“传我令,让他们快快滚走!”“是!”那人刚要迈步出门,罗步吉起身道:“慢!”罗步吉为什么又叫那人站下呢?这小子诡计多端,奸诈狡猾,他转念一想:既然那牛晓塘带领兵马送上门来,我何不将他们引进城来一举灭之呢?这样,既灭掉窦尔敦的一股贼匪,又说明我足智多谋,治县有方,上司得知岂不给我加官晋级!亏我脑瓜快,差点把这好事丢了。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说道:“传我命令,将城门打开,引牛军师人马暂息行营!”“是”罗步吉随把马快班头周相传至身边,面授机宜,要他暗派兵马严加看守。周相领旨遵命。
当天过午,牛晓塘被五花大绑推进了县衙,大堂上三班衙役分站两侧,刀斧手挺胸腆肚紧随身后,那罗步吉端坐公案后,手拍惊堂木道:“大胆牛晓塘竟敢诈降本官,你可知罪?”牛晓塘哈哈大笑,一言不发。罗步吉道:“大胆贼寇,死到临头,你笑从何来?”牛晓塘道:“我笑你身为一县之尊,却如此无知,无知到了令人发笑的地步!”“嘟!如此藐视本官,给我重打四十!”两厢衙役一拥而上,一顿板子把牛晓塘打了个皮开肉绽,罗步吉接着审问:“牛晓塘,此处不是金顶山,我问你,还敢不敢藐视本官?”牛晓塘毫无惧色,哈哈笑道:“呸!你既然不识良莠,我何必多言,愿求速死!”罗步吉见牛晓塘话里有话,而且视死如归,心里顿时犯了嘀咕,莫非说这生晓塘真来降我,我得好好问问,就在这时,马快班头周相从外面提来个盒子放到大堂之上,“启禀大人,在牛晓塘马上发现此物,特呈与大人。”罗步吉心里纳闷儿,他来归降带个盒子千什么,莫非是给我送的金银财宝?即命人把盒子打开,罗步吉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哪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个血淋淋的女人首级。罗步吉一时傻眼了,心说:牛晓塘这是耍的什么鬼把戏?看来,这里面有文章,我还得问问:“牛晓塘,此人首级从何而来?”牛晓塘道:“既然县尊大人认为牛某是前来诈降,余话休得再提,还是赐我一死为快!”这话音刚落,从外面疯疯癫癫闯进一个白发老汉,抓住牛晓塘又打又驾:“好你个不仁不义的狗东西,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牛晓塘连连后退,也不作声。罗步吉莫名其妙,心说:牛晓塘一案还没事完,怎么又闯进来个老头,啪一拍惊堂木,“你是何人,竞敢大闹公堂?”那老人骂道:“你们这些赃官污吏,干尽了坏事,收买牛晓塘,杀我女儿,拉我义军,迟早让我女婿把你们斩尽杀绝!”罗步吉大喝一声;“给我押下去!”两个衙役把老人推出了大堂。罗步吉心想:听老头之言,这女人首级定是那窦尔敦的妻子,看来,这牛晓塘是真来降我,如若不然,他岂能把窦尔敦的妻子杀掉?于是,命人给牛晓塘松了绑,暂且退堂,再作细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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