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江潮 第97章 暗流再起

徐公馆的烈火映红了半个上海的夜空。徐砚深站在江边，望着家族世代居住的老宅在火中崩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影贰最后的那个手势，如同烙印刻在他心里。

"我们必须立即转移。"杜清晏低声道，他的声音将徐砚深从回忆中拉回，"陈景澜既然敢对徐公馆动手，说明他已经不再顾忌了。"

沈知意轻轻握住徐砚深的手："留得青山在。"

徐砚深深吸一口气，转身时眼神已恢复清明："去法租界的安全屋。清晏，联系我们在租界的关系网。"

三人趁着夜色穿过废墟，身后是徐公馆坍塌的轰响。徐曼华被先行送往沈家别馆，由苏瑶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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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的安全屋是一栋不起眼的石库门建筑。进门后，杜清晏立即开始检查通讯设备。

"无线电被干扰了。"他皱眉，"陈景澜在封锁消息。"

沈知意打开密室："这里有备用的发报机。但我担心新月会已经渗透到租界当局。"

徐砚深摊开上海地图："陈景澜下一步会做什么？"

"展示力量。"杜清晏分析，"他要证明新月会已经掌控局面。"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爆炸声。租界巡捕房的警报凄厉响起。

"是工部局大楼！"沈知意从窗口望去，"他们在袭击租界行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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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局的爆炸引发租界大乱。英法驻军紧急戒严，各国领事馆进入戒备状态。

陈景澜的声音通过秘密电台传来："上海已经病入膏肓，必须彻底清洗。新月会将建立新秩序。"

徐砚深一拳砸在墙上："他疯了！这样会引发国际干涉！"

"这正是他的目的。"杜清晏脸色凝重，"制造混乱，趁乱夺权。"

沈知意突然想到："他需要资金。新月会这么大的行动，需要巨额资金支持。"

她立即联系沈知默。银行方面的消息令人震惊：多家外资银行出现异常资金流动，大量黄金正被转运。

"目标可能是汇丰银行的金库。"沈知默在电话中说，"但奇怪的是，新月会同时在收购多家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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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安全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三长两短的暗号。

"是自己人。"杜清晏谨慎地开门，李明恺踉跄着跌了进来，他浑身湿透，左臂简单包扎着，渗出血迹。

"我还活着..."他虚弱地靠着门框，"徐公馆爆炸时，我被气浪掀进了荷花池，躲过一劫。"

徐砚深立刻扶住他："其他人呢？"

"影贰他..."李明恺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随即又强打精神，"我冒险过来是因为截获了一个消息：新月会在找一份'盟约'。"

"什么盟约？"徐砚深问。

"据说是一份徐明达早年与日本某个秘密社团签订的协议。"李明恺压低声音，"盟约规定，新月会协助日方掌控上海，日方则支持新月会战后执政。"

杜清晏震惊："所以徐明达早就..."

"不，"李明恺摇头，"据我了解，这份盟约可能是个陷阱。徐明达假意合作，实则想利用日方资源，他在条款里埋了反制措施。"

沈知意恍然大悟："所以陈景澜是在完成他父亲未尽的计划？"

"更可怕的是，"李明恺说，"陈景澜已经找到盟约的线索，就在礼查饭店的保险库。"

徐砚深立即部署行动："必须在他们之前拿到盟约。"

"但要小心，"李明恺警告，"礼查饭店现在是日本特务的据点，守卫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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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查饭店的夜晚依然歌舞升平，但暗处布满眼线。徐砚深扮成日本商人，杜清晏和沈知意作为随从，混入饭店。

在保险库外，他们遭遇了山口次郎。

"徐少校，恭候多时了。"山口微笑，"陈先生正在里面等你们。"

保险库内，陈景澜站在打开的保险箱前，手中拿着一份泛黄的文件。

"这就是改变命运的盟约。"他晃了晃文件，"你们来晚了。"

徐砚深举枪："还不算晚。"

"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陈景澜按下手中的按钮。

饭店各处同时发生爆炸，整栋建筑开始摇晃。

"陪这座城市的旧时代一起埋葬吧。"陈景澜大笑着从密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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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坍塌的礼查饭店中，三人艰难寻找生路。杜清晏为保护沈知意被落石砸伤，徐砚深独自断后。

"你们先走！"徐砚深推开他们，"从通风井出去！"

沈知意不肯独自逃生："要死一起死！"

"别说傻话！"徐砚深第一次对她发火，"活下去！"

在生死关头，三人的手握在一起。这一刻，所有的情感都不需要言语。

最终他们从下水道逃生，但盟约已被陈景澜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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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全屋，杜清晏的伤势需要立即手术。苏瑶冒险前来，在简陋的条件下进行救治。

"肋骨骨折，需要静养。"苏瑶包扎后说，"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徐砚深回想盟约的内容，只记得瞥见的几个关键词。

"盟约里提到了'涅盘计划'..."杜清晏在病床上回忆道，"像是在某种条件下启动的最终方案。"

沈知意努力拼凑记忆的碎片："如果日方违反约定...新月会有权...启动..."

这时，电台突然接收到一个神秘信号。经过破译，只有一句话：

"新月既蚀，凤凰待飞。"

李明恺脸色一变："这是新月会最高级别的预警信号。涅盘计划...可能要启动了。"

窗外，上海的天空被火光染成血红。而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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