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大家往星灵祭坛的地下工事撤!” 陈砚的吼声被钟声震得支离破碎,声波在寒江两岸的峭壁间来回激荡,撞出一串破碎的回音。他将融合晶体残片按在阿武的眉心,冰凉的晶体表面泛起涟漪,最后一丝透明能量顺着青年的血管蔓延,在皮肤下织成细密的防护网,如同银河倒灌进凡人的躯体。阿武手腕上的最后一颗骨珠突然炸裂,清脆的声响混着白狐族古老的咒文,化作银白色的光尘冲天而起。光尘中浮现出白狐族的迁徙路线图 —— 那是大祭司用生命铭刻的最后指引,每一道光痕都浸染着血泪,在虚空中勾勒出蜿蜒千年的逃亡轨迹。
“陈先生您……” 阿武攥紧青铜剑,星灵符文在剑身上流转成赤红,如同被点燃的血脉在沸腾。剑身突然传来灼热的震颤,仿佛在呼应远处祭坛传来的共鸣,“我跟您一起……”
“这是命令!” 陈砚的光翼突然展开,残破的骨架上渗出金色的血珠,每一滴都在空中凝结成微型的沙漏,记录着流逝的生命。光翼边缘的羽毛早已化作灰烬,露出内部交错的光脉,如同一张即将破碎的星图。他转身冲向那些降落的戏服人影,光剑在掌心重新凝聚,五种能量在剑刃上形成不稳定的旋涡,迸发出刺目的电弧。“记住,保护好幸存者,就是在改写剧本!” 这句话如同誓言,随着能量波动扩散到整个战场,连寒江的浪花都微微停滞,仿佛在聆听命运的抉择。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戏服人影已经挥出指挥棒。纯金面具下射出两道金色光束,光束在半空交织成 “服从” 二字,字缝中流淌着液态的银灰,所过之处,寒江的浪花都凝固成银色的雕塑,连空气都泛起金属般的冷光。那些凝固的浪花中,隐约可见被困在其中的鱼虾,它们保持着惊恐的姿态,像是被封印在时间琥珀里的标本。而在浪花深处,还能看见倒映着天空的扭曲镜面,那是被强行篡改的现实在水面投下的裂痕。
陈砚的光剑与光束碰撞,震耳的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嘶吼,声波震碎了岸边的礁石。他感觉手臂像是撞上了山脉,光束中的 “剧情强制力” 比导演的力量强上百倍,光剑的旋涡被强行压回三寸,剑身上的五种能量剧烈冲突,差点当场崩解。能量碰撞处炸开无数细小的时空裂缝,裂缝中透出其他维度的光影 —— 有燃烧的城邦,有破碎的星环,还有无数绝望的面孔在张望。裂缝边缘翻涌着沥青般的物质,那是被撕裂的维度在痛苦中渗出的 “时空脓疮”。他借着反震之力后退,余光瞥见阿武正带着村民冲向星灵祭坛的方向,几个白狐族的残魂化作光盾护在他们头顶,光盾上的符文正在快速黯淡,每熄灭一个符文,就有一道残魂消散,如同夜空中坠落的流星。而在残魂消散的刹那,能看到它们化作的光点中闪过生前的记忆碎片:孩童时期在月光下嬉戏的白狐幼崽、大祭司在祭坛前虔诚祈祷的背影。
“叛逆者,序章的侥幸不代表正剧的结局。” 为首的戏服人影摘下纯金面具,露出一张由无数金色齿轮组成的脸,齿轮咬合处流淌着银灰色的润滑油,转动时发出精密的咔嗒声,仿佛命运齿轮的转动。“我们是‘纯金面具议会’,幕后者钦定的正剧监制。”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戏服人影同时摘下面具,每张脸都是不同的机械构造 —— 有的是布满指针的表盘,指针疯狂跳动,仿佛在倒计时;有的是不断跳动的数据流,数据中隐约浮现出被毁灭文明的坐标;有的甚至是由细小的望远镜组成的复眼,每个镜片里都倒映着某个悲惨的瞬间,唯有共同点是眼眶中燃烧的金色火焰,如同永不熄灭的业火。在齿轮脸身后,虚空中浮现出由无数锁链交织成的幕布,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被他们操控过的文明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在随着齿轮的转动而微微颤动。
陈砚的融合晶体突然发烫,传递来新的警示:议会成员都是活了数个纪元的古老存在,他们不仅能操控现实剧本,还能修改物理法则,每个成员都掌管着一种 “剧纲权能”,为首的齿轮脸掌握的是 “时间修正”,能将被改变的剧情强行拉回正轨。晶体表面浮现出齿轮脸的履历投影,那是一部沾满鲜血的编年史,他曾亲手终结过七个试图突破维度的文明,每个文明的灭亡都被他写成 “经典悲剧” 收录在幕后者的图书馆。那些所谓的 “经典悲剧”,封面上都印着文明最后的绝望呐喊,书页间夹着破碎的文明火种。而在投影角落,还能看到齿轮脸亲手将一个孩童模样的灵魂塞进书本的画面,那孩子眼中的光芒在书页合上的瞬间彻底熄灭。
“时间…… 倒流!” 齿轮脸的指挥棒轻点,陈砚脚下的地面突然泛起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光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残破,刚才凝聚的光剑能量消退了三成,连手臂上的伤口都回到了碰撞前的状态。而那些被凝固的浪花重新流动,却改变了方向,朝着阿武等人的背影涌去,浪尖上闪烁着银色的倒刺,每一根倒刺都刻着议会的徽记。随着时间倒流,岸边的废墟开始复原,却朝着更黑暗的方向演变,原本倒塌的神庙重新竖起,但神像的面容却扭曲成了议会成员的模样。神庙基座上,浮现出用鲜血写成的古老箴言,那些文字在不断扭动,仿佛在诉说着被掩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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