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剑主凌尘问道 第70章 裂痕中的暖意

魔晶碎裂的瞬间，漫天魔气如潮水般退去，归墟城悬在空中的碎石不再坠落，仿佛被定格在半空。空气里的腥甜被海风冲淡，只剩下淡淡的海水气息，带着雨后初霁的清新。

我（凌尘）握着完整的斩愁剑，剑身在阳光下流转着金红双色，剑鸣清越，像是在欢呼重生。转头时，正看见阿璃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裂开的镇魂宝玉，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道狰狞的裂痕，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蝶翅，眼眶微微泛红，长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

“它还能用的。”我走过去，用剑鞘轻轻碰了碰宝玉的边缘，刻意放柔了声音，“你看，裂痕里好像有光。”

阿璃顺着我的目光低头，果然见那道深褐色的裂痕中透出细微的红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柔和，像跳动的烛火，映得她瞳孔也染上暖色。她吸了吸鼻子，鼻尖微微泛红，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带着点鼻音说：“嗯，是她在跟我说话呢。”话音刚落，宝玉的红光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回应。

石三扛着斧头凑过来，他刚追完发光的鱼，额角还挂着水珠，挠着头嘿嘿笑：“原来裂开也不是坏事啊，你看这裂痕多特别，跟天然的花纹似的，比之前光溜溜的好看多了！”他伸手想碰又不敢，只在旁边绕着圈打量，“阿璃姐，这可是独一份的宝贝了，以后谁见了都得说一句稀奇！”

“就你嘴甜。”阿璃被他逗笑，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转身走向风长老时，脚步轻快了不少，“风长老，这宝玉……还能用来镇压邪气吗？”

风长老正站在归墟城的老石碑前，手里拿着石笔，在模糊的符文上细细描摹。闻言他回过头，花白的眉毛弯了弯：“万物有裂痕，才会有光照进来。”他指了指宝玉上的裂痕，“你看这裂痕里的光，是它吸收了你们的灵力才有的。之前它只能镇压邪气，现在啊，既能镇邪，又能养灵，可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斩愁剑，剑身上的金红双色渐渐融合成温暖的橙光，剑穗上的珠子碰在剑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抬头时，远处的海平线正破开云层，阳光像融化的金子，在海面上铺出一条摇晃的金路，连空气都染上了暖融融的色泽。

阿璃捧着带裂痕的宝玉站在光晕里，红光透过裂痕映在她脸上，像撒了把碎金，她转头朝我招手：“走了，凌尘。”

石三已经追着第二只发光的鱼跑远了，斧头扛在肩上颠得咚咚响，笑声隔着海风传过来，清亮得像风铃。风长老还在描符文，石笔划过石碑的“沙沙”声，混着海浪拍岸的声音，格外安心。

我握紧斩愁剑，快步跟上阿璃。剑穗扫过手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就像阿璃宝玉裂痕里的光，微弱却执拗；像石三追鱼时的笑，傻气却鲜活；像风长老描符文时的认真，苍老的手指握着石笔，每一笔都像是在跟归墟城的过往对话。

归墟城的光越来越亮，那些悬在空中的碎石上竟长出了细小的海草，嫩绿色的，在风中轻轻摇晃。远处的海水开始泛起粼粼波光，有成群的鱼群游过，鳞片反射着阳光，像移动的星辰。

阿璃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宝玉上的裂痕给我看：“你瞧，它在发光呢。”那红光比刚才更亮了些，顺着裂痕蜿蜒流淌，像一条细小的红丝带，“以前总觉得要完美无缺才好，现在倒觉得……这样也不错。”

“本来就不错。”我望着她眼里的光，突然笑了，“完美的石头哪有故事？你看这裂痕里的光，藏着咱们在归墟城的所有事呢。”

她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眼底的暖意漫了出来，比宝玉的红光更动人。

归墟城的光越来越盛，仿佛在为我们送行。我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斩愁剑刚拼完整，镇魂宝玉带着裂痕绽放新的光芒，石三还在追他永远追不上的发光鱼，风长老的符文还差最后一笔没描完……还有好多故事等着我们去写呢。

毕竟，带着裂痕的光，才最鲜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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