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狱吞天 第244章 古道尽头，归墟之眼

辞别战神族遗民，林风继续向着归墟古道的深处进发。越往前行，周遭的景象越发奇异，时空的扭曲程度加剧，甚至开始出现一些违背常理的光影与声音。破碎的法则碎片如同璀璨的冰晶，悬浮在虚空之中，散发出危险而迷人的光芒。

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穿过宇宙的“伤疤”，行走在生与死、存在与虚无的边界线上。

不知又前行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在这时间混乱的古道中，林风早已习惯了这种不确定性。

终于，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不再是狭窄的通道或破碎的星骸，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阔的……混沌之海！

这里仿佛是所有归墟之力的最终归宿，是一片由纯粹的、液态般的混沌能量构成的浩瀚海洋。海洋无边无际，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不断变幻的灰蒙蒙色彩，其中仿佛有无数世界在诞生、成长、鼎盛、衰亡、最终归于寂灭，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而在混沌之海的最中心，存在着一个“点”。

那并非物质意义上的点，而是一个概念上的“奇点”。它吞噬着一切光线、能量、物质乃至法则，散发出令林风都感到心悸的、绝对的“无”之意韵。所有流入混沌之海的归墟能量，最终都汇向这个点，仿佛它是宇宙的排水口，万物的最终坟墓。

“归墟之眼……”林风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个名字。

这里，就是这条归墟古道的尽头，也是宇宙归墟循环的一个重要节点，或者说……“排泄口”？

他能感觉到，自身圆满的混沌归墟道基，与这片混沌之海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体内的混沌漩涡运转速度自发地加快，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精纯到极致的归墟能量，那点新生道火也仿佛回到了母体，雀跃地跳动着。

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压力。那“归墟之眼”散发出的吸力，并非针对物质，而是针对“存在”本身。若非他大道已成，与归墟同源，恐怕在靠近的瞬间，便会被那“归墟之眼”将自身的存在概念彻底抹除，化为乌有。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轻易靠近。那里是连“道”都可能被终结的绝对禁区。

他悬浮在混沌之海的边缘，静静地体悟着。这里是“终结”的极致体现，是万物最终的归宿。观摩此地，对他完善自身的寂灭真意，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在那“归墟之眼”的另一端，似乎连接着一个更加浩瀚、更加不可思议的……层面？那里是“无”的领域，是连“归墟”这个概念都失去意义的绝对虚无。

“归墟之后，又是什么？”林风心中升起一丝明悟与更大的疑惑。他的混沌归墟大道，讲究寂灭中孕育新生。可若连“新生”的概念都在那绝对的“无”中被抹去，轮回又如何继续？

这似乎触及到了宇宙最本源的奥秘。

他尝试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归墟之眼”，想要窥探一丝奥秘。

然而，神识刚刚靠近，便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分解，连一丝反馈都未能传回。那“归墟之眼”仿佛是一个信息的黑洞，拒绝一切探查。

林风没有强求，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境界，还远远不足以窥探那里的秘密。或许，唯有真正超脱一切，达到那传说中不可思议的境界，方能真正理解“归墟之眼”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他不再试图靠近，而是就在这混沌之海的边缘盘膝坐下，开始闭关。

他要借助此地最本源、最极致的归墟环境，将自身大道彻底打磨圆满，将寂灭与新生真意推演到自身所能理解的极限。

混沌能量如同温顺的宠物，环绕在他周身，被他缓缓吸纳、炼化。他的气息与这片混沌之海逐渐融为一体，变得愈发深邃、古朴。

时间在这里彻底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风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眸中，左眼的寂灭深渊与右眼的新生星辰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仿佛能映照出万物本质归墟的混沌之色。

他感觉自己的混沌归墟大道，已然达到了当前境界下的真正圆满，进无可进。再往前，便需要境界的突破，或者……某种更本质的领悟。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深邃莫测的“归墟之眼”，将其景象牢牢刻印在道心之中。

此地已是他目前所能抵达的极限。继续停留，已无意义。

是时候离开了。

他转身，沿着来时的古道，一步踏出，身影融入混沌，开始了返程。

这一次古道尽头的闭关，虽未让他的实力有飞跃性提升，却让他的道基夯实到了极致，对归墟本质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为他将来冲击更高境界，乃至探寻那超脱之谜，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巡疆之路，第一阶段，已然结束。

而更广阔的星海，以及那隐藏在星海深处的、关于超脱与起源的终极秘密，还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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