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不是镰仓吗?那个丢了省城的废物!”
战俘营的角落里,一个满脸刀疤的日军战俘猛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镰仓沾满泥污的军装上。镰仓缩着脖子,抱着膝盖蹲在草堆上,身上的少将制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肩章被人硬生生扯掉,留下两个丑陋的破洞。
他刚被押进这座临时战俘营不到半天,就成了所有日军战俘的眼中钉。丢了省城,折了皇军的脸面,在这些还抱着“武士道”幻想的战俘眼里,他比死还丢人。
“废物!还有脸活着!”刀疤脸猛地一脚踹在镰仓后腰上,镰仓踉跄着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周围的战俘哄堂大笑,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往他身上砸,“当初在省城作威作福,现在连条狗都不如!”
镰仓趴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后腰的旧伤被踹得发疼——那是上次被土肥圆打耳光时撞到桌角留下的。他想爬起来,又被一个矮胖的战俘按住肩膀,那张脸他认得,是渡边联队的一个曹长,当初在城西防务上被他训斥过。
“镰仓少将,哦不,现在该叫你镰仓废物了。”曹长狞笑着,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往草堆里按,“当初你不是挺威风吗?说我防守不力,现在你自己把省城都丢了,还有什么话说?”
草屑和泥土塞进镰仓的嘴里,他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可他不敢反抗——在这里,他没有任何身份,只是一个败军之将,反抗只会招来更凶狠的殴打。
战俘营是用废弃的仓库改造的,几十名日军战俘挤在里面,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霉味。八路军的看守并不多,只有四个战士在门口站岗,他们不干涉战俘之间的“内部矛盾”,却会在有人动刀子时及时制止。
镰仓被拖到仓库中央,刀疤脸踩着他的手背,居高临下地骂:“说说!你是怎么把省城丢的?是不是跟八路军勾结了?不然怎么会输得那么快!”
“我没有……”镰仓的声音嘶哑,手背被踩得钻心疼,“是……是兵力不足,弹药短缺……”
“放屁!”矮胖曹长一脚踢在他胸口,“土肥圆在的时候,省城守得好好的,换了你就丢了,分明是你没用!”
周围的战俘跟着起哄:“就是!他就是个废物!”“让他给咱们磕头认错!”
镰仓蜷缩在地上,任由他们踢打。他知道争辩没用,这些人需要一个发泄口,而他这个“败军之将”,就是最好的目标。他想起自己当少将时的风光,那时谁敢对他大声说话?可现在,连一个曹长都能肆意羞辱他。
傍晚,看守送来晚饭——一碗稀粥和半个窝头。战俘们蜂拥而上,镰仓被挤到最后,等他拿到自己的那份时,粥里只剩下几粒米,窝头还缺了个角。
“哟,这不是镰仓大人吗?还没吃饭呢?”刀疤脸拿着自己的窝头,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要不要给你吃点?跪下求我啊。”
镰仓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饿了一整天,胃里空得发疼,可膝盖像是生了根,怎么也弯不下去。
“还挺硬气?”刀疤脸冷笑一声,突然把窝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不给你吃,你就饿着吧!废物不配吃饭!”
镰仓看着被碾成泥的窝头,喉咙里像堵着一块石头。他猛地抬头,瞪着刀疤脸,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刀疤脸被他看得一愣,随即更生气了:“怎么?还想打我?”他揪住镰仓的衣领,左右开弓扇了他几个耳光,“看你还敢瞪我!”
耳光打得镰仓头晕眼花,嘴角又流出了血。他死死咬着牙,没再吭声——他知道,在这里,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夜深了,战俘们挤在草堆上睡觉,鼾声此起彼伏。镰仓被挤在最边缘,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浑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仓库顶上的破洞,月光从洞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惨白的光斑。
他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她们还在日本等着他回去。他原本以为打完这场仗就能晋升中将,带着荣耀回家,可现在,他成了战俘,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未知数。
“都是土肥圆的错……”镰仓喃喃自语,眼里充满了怨恨,“若不是他克扣军饷,若不是他强征商社的货物,我怎么会丢了省城……”
可他心里清楚,就算没有土肥圆,他也未必能守住省城。八路军的战斗力远超他的想象,曹兴国的指挥更是让他防不胜防。他输得不冤,却又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看守让战俘们出去劳动——清理战场,掩埋尸体。镰仓被分到搬运尸体的组里,这是最累最脏的活,显然是刀疤脸故意安排的。
战场上的尸体堆积如山,有日军的,也有八路军的,还有一些无辜的百姓。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直想吐。镰仓和另外两个战俘抬着一具日军尸体往坑边送,那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胳膊一抬就掉了下来。
“真晦气!”跟他一起抬尸体的战俘嫌恶地推开他,“都怪你这个废物,不然他们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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