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县城特高课的情报员中田秀谷受命秘密观察这一切,他及时向太田汇报伪军情况。
“太田大佐,许艳军和闫龙标的人,昨夜在城西仓库又起了争执,差点动了枪。”
中田秀谷站在商会大楼的阴影里,军靴踏在地板上悄无声息。他穿着一身伪军制服,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此人是太田安插在伪军里的情报员,专门监视许、闫二人的动向。
太田武夫背对着他,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滑动,声音听不出情绪:“争执?为了什么?”
“好像是为了一批过冬的棉衣。”中田秀谷低下头,“许艳军想把棉衣分给警察,闫龙标说警备队更需要,两人在仓库吵了半个时辰,最后不欢而散。”
太田转过身,灯光照亮他脸上的刀疤,那是诺门坎战役留下的印记:“棉衣?我上周刚批给他们一批,怎么会不够?”
“据说是……被两人私下卖了不少,换成了银元。”中田秀谷的声音压得更低,“许艳军的小舅子在城外开了家布庄,最近突然进了一批新货。”
太田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一群蛀虫!帝国养着他们,是让他们对付八路军,不是让他们中饱私囊!”他踱了两步,突然冷笑一声,“中田,你说,曹兴国会不会利用他们的矛盾?”
中田秀谷愣了一下:“大佐的意思是……”
“那间福顺酒坊,你查得怎么样?”太田突然问,“那个叫老葛的掌柜,真是安分的商人?”
“查过了,他三个月前从太原迁来,带了两个伙计,手续齐全。”中田秀谷回答,“但我总觉得他有点怪——许艳军和闫龙标冲突的起因,都和他的酒坊有关。”
太田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的北门:“把北门的岗哨,全部换成日军。”
中田秀谷愣住了:“全部换成日军?那闫龙标的警备队……”
“让他们去守南门。”太田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倒要看看,曹兴国要是来了,这出戏该怎么唱。”
福顺酒坊的后堂,老葛正借着油灯的光写情报。伙计在外间望风,时不时传来“叮铃”的酒壶碰撞声,掩饰着里面的动静。
“掌柜的,刚才看到中田秀谷在街角转悠,盯着咱们酒坊看了好一会儿。”伙计推门进来,压低声音说。
老葛笔尖一顿,墨滴在纸上晕开一个黑点:“中田秀谷?那个穿伪军制服的日军情报员?”
“就是他。”伙计点头,“听说他是太田的心腹,专门盯着许艳军和闫龙标。”
老葛皱起眉,将写好的情报卷起来,塞进一根掏空的竹竿里:“看来太田起疑心了。你今晚想法把这东西送出去,告诉曹团长,中田在监视咱们,让他多加小心。”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到北门的方向隐约有日军在调动,心里“咯噔”一下——太田果然要动真格的了。
次日清晨,阳曲县的百姓发现,北门的岗哨换了——原本穿着灰布军装的警备队,换成了黄皮的日军,个个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眼神凶狠地盯着进出的人。
“咋换鬼子了?”一个挑担的老汉嘀咕着,被日军推搡了一把,“快点走!别磨蹭!”
闫龙标带着警备队的人去南门换防,路过北门时,看到日军在岗哨里烤火,心里又气又怕。“他娘的太田,这是信不过老子!”他低声骂着,却不敢发作——昨天中田秀谷找他谈话,明里暗里说他“通敌嫌疑”,吓得他一夜没睡好。
许艳军在警察局里听说了换岗的事,乐得直拍桌子:“闫龙标这老小子,终于被太田盯上了!活该!”他对心腹说,“去,给老葛送两坛酒,就说……我许某人说话算数,保他平安。”
心腹刚走,中田秀谷就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账本:“许局长,这是你小舅子布庄的进货单,上个月进的棉衣,和皇军批给警备队的,料子一模一样啊。”
许艳军的脸瞬间白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老葛收到许艳军送来的酒,心里冷笑——这许艳军是想拉拢他,好给自己留条后路。他让伙计把酒藏起来,自己则提着个食盒,往南门走去。
南门现在由闫龙标的警备队驻守,岗哨比以前松懈了不少。闫龙标正坐在岗亭里抽烟,见老葛过来,眼皮都没抬:“你来干嘛?”
“给闫队长送点下酒菜。”老葛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卤牛肉和花生米,“听说您换防到南门了,特意来看看。”
闫龙标瞥了一眼食盒,冷哼一声:“太田盯着呢,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
“我就问一句,北门换了日军,您心里就没点想法?”老葛压低声音,“要是……我是说要是,有支队伍想从北门进来,您觉得……”
闫龙标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你再说一遍?!”
“您别紧张。”老葛慢悠悠地说,“我就是个商人,关心的是城门能不能按时开,我的酒能不能运出去。但我听说,日军换岗后,搜查得比以前严了,好多商户的货都被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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