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秋拍的请柬,如同一封预示着风云将起的战书。其背后隐约浮现的“赵无为”这个名字,让林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拍卖会那没有硝烟的战场正式开启前,他必须将这个潜在的对手,了解得透彻分明。
他没有动用秦老或李振国那边的关系,那太过兴师动众,也容易打草惊蛇。他找来了对京城古玩圈知根知底的陈怀远,两人在集团茶室闭门详谈。
“赵无为……”陈怀远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混杂着忌惮与不屑的复杂神色,他抿了一口浓茶,缓缓道来,“林董,您既然问起他,想必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此人在京城古玩圈,确实是个‘人物’,只不过,是那种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的‘人物’。”
“表面上看,”陈怀远语气带着讽刺,“赵无为是古董协会的副会长,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专家,在几家大学挂着客座教授的头衔,经常出现在各类鉴宝节目里,点评起来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俨然一副德高望重、治学严谨的泰斗模样。不明就里的外人,很容易被他这副皮囊唬住。”
“但实际上呢?”林风平静地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紫砂茶杯。
“实际上?”陈怀远冷笑一声,“他就是一条盘踞在古玩行当深处,最大的‘地头蛇’!他掌控着一个极其隐秘且庞大的仿制、做旧、销赃产业链!”
陈怀远压低了声音:“他手下网罗了一批手艺极高的匠人,专门仿制各朝各代的瓷器、书画、玉器,其仿制水平,足以乱真!更厉害的是,他不知从何处学来或掌控了一套独特的‘做旧’工艺,能让新仿的东西,在碳十四检测(某种程度上)、包浆、手感等各个方面,都呈现出足以欺骗大多数专家和仪器的‘古旧感’。”
“这些高仿品,一部分通过他控制的隐秘渠道,流向国内外市场,坑骗那些一知半解却又梦想‘捡漏’的富豪;另一部分,则更为可恶,”陈怀远语气变得凝重,“他会用这些高仿,去‘碰瓷’一些真正流传有序的珍品。要么利用信息差和权势,指鹿为马,将真品说成假货,低价强买;要么就是用高仿掉包某些保管不善的藏家或小型博物馆的真品,手段卑劣至极!”
林风眼中寒光一闪,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商业竞争的范畴,是在玷污历史文化,践踏行业底线。
“这还不算完,”陈怀远继续道,“此人睚眦必报,心胸极其狭隘。但凡有新兴的古玩商或者有潜力的鉴定师冒头,若不肯依附于他,便会遭到他无情的打压。轻则在圈内散布谣言,污蔑你卖假货、眼力差;重则设局坑害,让你血本无归,甚至身败名裂,被迫离开京城。这些年,折在他手里的同行,不在少数。”
“协会副会长的身份,就是他最好的保护伞。”陈怀远总结道,“既能方便他接触顶级资源,获取内部信息,又能借‘权威’之名,行打压异己之实。可以说,在京城的古玩圈里,他赵无为就是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
林风听完,对赵无为其人已经有了清晰的画像——一个将学识与权势结合,用以谋取私利、打压异己的行业毒瘤。其表面光鲜,内里却早已腐烂。
“这次嘉德秋拍,他携‘重宝’出席,恐怕目的不单纯。”林风沉吟道。
“肯定不单纯!”陈怀远肯定地说,“以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绝不会仅仅是为了炫耀藏品。我怀疑,他要么是想借嘉德这个顶级平台,为他那见不得光的产业链的某些‘产品’洗白背书;要么,就是冲着某个特定目标去的,比如……打压某个他看不顺眼的新人,或者……设一个更大的局。”
陈怀远看向林风,眼中带着担忧:“林董,您如今风头正劲,风云集团又高调成立,古玩板块更是由唐小姐这样年轻有为的新人执掌。我恐怕……他这次,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想在秋拍这个万众瞩目的场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甚至……设局让我们栽个大跟头,从而一举扼杀我们风云集团在古玩圈的发展势头。”
林风闻言,非但没有惧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冲我来的?那正好。”
他正愁集团初立,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对手来立威。若这赵无为真如陈怀远所说,是个行业毒瘤,那将他踩下去,既能肃清行业风气,又能让风云集团古玩板块一战成名!
“陈老哥,多谢告知。”林风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既然如此,这场秋拍,我们更要好好‘准备’一番了。我倒要看看,他赵无为的‘重宝’,究竟是何成色!”
对手的阴影已然清晰,战意,在林风心中悄然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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