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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寿说的运气。
也就只有他自己相信。
若是没有本事和勇气。
哪怕猛虎躺在面前，也会退缩不前。
作为猎手的他们更是知道其中的凶险。
谢宝珍在一旁说道：“长寿，下次一起上虎头山，这一次你解决了虎患，虎头山也会安全一段日子了。”
“好。”李长寿连连点头。
虎头山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和不和他一起就难说了。
韩先礼也跟着说道：“俺也一起，看看你的运气到底有多好。”
“这个冬天你可是十猎九不空，可把我们羡慕坏了，正好趁着一起上山看看”。
很明显，谁都不信李长寿说的运气，听再多，不如实践一次。
李长寿自然明白李老汉的意思。
如果说李老汉能够恢复健康，以李家一家三猎手的顶配。
入山狩猎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可现在老二李长禄不在，他又是如今这个样子。
日后自然没有办法帮到李长寿了。
而李长寿又是那么的自信以及勇猛。
在李老汉看来，这个小儿子根本就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从冬天大半夜醉卧雪地，到冰天雪地入河里抓鱼，再到练箭不过一月便敢与山君试比高。
做了旁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人们的眼中只是羡慕，可李老汉的心里却是满满的担忧。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赵敬一大早就听见了村里的热闹气氛。
不用打听，就有人告诉他是老李家李长寿猎到了一头山君。
“山君？”那可是活了至少二十年的山林之王？
就凭他李长寿能有这个能耐？
赵敬表示不可置信。
如果说是李老汉带着村子里的老猎户进行埋伏猎杀山君的话，他可能会信。
但是靠李长寿？显然就不太真实了。
虽说这段时间，李长寿的收获不少，但都是些没有威胁的小猎物。
一旦遇到凶兽，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可是村民们说的信誓旦旦，由不得他不相信。
只得感叹这老李家究竟是走了什么运气。
自年后，老李家的捕猎几乎都没断过。
从野猪到狍子，再到山君，这些…可都是平常连猎户都达不到的东西。
“爹，会不会是二叔说的那条鱼，给他们带来的气运？”
“你以为是锦鲤呀？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李甲长家里看看。”
院门外，随着赵敬的到来，村民纷纷打起招呼。
赵敬不禁感慨，这院外的人真多，若不是因为里正的身份，众人给他赵敬留了一条能够通往院内的通道。
怕是很难挤进去。
赵敬心中十分欢喜，这也算是身为里正的权利吧！
“里正，你咋过来了！”有人喊道。
“听说这老李家猎到了一头山君，这可是村子里的头等大事，可不得过来看看。”赵敬笑着。
院内，摆放了方形木桌，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
方桌上，巨大的虎身用麻绳牢牢地固定。
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这猛虎还真是不小，尤其是那毛皮。
看上去就蹭亮蹭亮的，绝对是上好的皮子。
纵然猛虎没了气息，可瘫在木桌上的躯体仍透着一股慑人的威势。
那股曾令山林震颤的凶性也并未随生命消散。
这让初次见过凶兽的赵坤的双腿不由的抖了抖。
他将目光投向李长寿，只听李长寿和村里的猎户正聊着什么。
遥想一个月前的光景，李长寿见到他还会毕恭毕敬的喊上一句‘坤哥’。
可现在…他有些气抖…尤其是周边村民都在夸李长寿厉害的时候。
心里也不由暗忖：“真是一群无知的乡野村夫。”
等到他当里正的时候，一定把他们的赋税搞的高高的。
赵敬围着方桌转了好几个圈，心中直呼好家伙。
若是猎虎的名声传了出去，怕是老李家就要起飞了。
他的心思活泛，也知道赵无极早就看中了老李家的田地。
可如今看来，要李家卖地怕是难了，就这一头虎，就足够老李家生活好几年了。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张师傅到了。”
张远生是老屠夫了，上次猎到野猪之后的屠宰工作也是请的他。
野猪宰杀是常有的事情，可是猛虎不常有
在他三十多年的履历生涯中，也不过屈指可数。
“里正也在呀！”张远生打着招呼。
一村一里正，虽然说张远生不是岩边村的，但是也是知道赵敬的。
在相邻的几个村子里，岩边村的户数最多，赵敬也是素有威望的！
赵敬点点头，看着张远生。
“老张呀，这皮子可得好好剥呀！我看着就喜欢！”
这句话一出，却是落在了所有人的耳中，这是看中了这张虎皮。
不过，想了想，虎皮谁不喜欢？
哪怕是对读书人来说，虎皮也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文化意涵的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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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这虎皮我还没打算卖，我爹说了，好不容易打来的，总是要在家里多放几天的。”
李老汉抬眼看着李长寿，其实他心里也有这个打算。
“别误会，我只是有点门路，卖的价格肯定会比你拿到县城卖的高的多，有没有兴趣？”赵敬笑了笑。
“那先谢谢赵叔了，等要卖的时候会联系您的。”李长寿拱手言谢。
张屠夫既然来到，那屠宰的工作也便正式展开。
李老汉在一旁的角落摆放了干粮、清水，然后虔诚的默念。
这个时候静悄悄的，没人说话，怕惊扰了神明。
这是猎杀前的祭祀。
祷告完成后李老汉取来灶底的草木灰画了一圈。
张屠夫这才跨了过去。
对于张屠夫来说，剥虎皮极具挑战性，最主要还是因为价值问题。
导致心里有压力，再加上方才赵敬的话，更是如此。
“李哥，这剥皮还需要你来搭把手才行。”张屠夫看向李老汉。
虽说李老汉右手拉伤，但是只是搭把手，并没有困难。
张屠夫自备短刃弯口剥皮刀，从脚踝处入手，有李老汉打下手，事半功倍，整个剥皮的十分迅速。
张屠夫也不愧是老屠夫，再加上同李老汉配合默契，整张虎皮就完美的剥了下来。
将剥下的虎皮套在提前编好的竹篾虎上，放在院落的一旁，用木梳梳理平整。
赵敬抬眼望去，不禁感叹。
这哪里是皮毛，这分明是留在世上的最后的一份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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