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吻过红裸时 第254章 雪落石旁藏暖光

冬雪裹着寒风漫进山坳时，红裸石裹上了层薄白，倒像给暖褐色的石身披了件素纱。林晓踩着雪走到石旁，把怀里的绒毯铺在竹凳上——这是顾念苏从城里寄来的，说让石旁的老竹凳也沾点暖，等雪停了，大家还能坐着晒太阳。

刚铺好绒毯，就听见妞妞的笑声从篱笆外传来。小姑娘裹着红棉袄，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是刚煮好的姜枣茶，冒着热气：“晓姐姐！李婶说姜枣茶要趁热喝，喝了身子暖，看落日的时候就不怕冷啦！”

林晓接过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口。她抬头看红裸石，雪落在石顶，被风一吹，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暖褐色的石面，倒像落日没走，还在石上留了点余温。“你看，”林晓指着石缝，“雪没把蕨芽冻坏呢，明年春天，它们还能冒新绿。”

妞妞凑过去看，果然见石缝里的蕨芽裹着层薄雪，却没蔫掉，她笑着把陶碗递到石旁：“那我们给蕨芽也‘喝’点热气，让它们好好过冬！”话音刚落，就听见秦叔的脚步声，他扛着捆干柴，肩上还落着雪：“我把灶膛烧起来了，等会儿煮点红薯，咱们就在石旁烤火吃，让石头也沾点甜香。”

雪越下越密，却没挡住大家的脚步。李婶提着竹篮来的时候，篮子里装着刚烙的葱花饼，还冒着热气；张爷爷裹着厚棉袍，怀里揣着本新的素描本，说是要画“雪裹红裸石”——他特意调了点淡红颜料，混在白色里，画石上的雪，倒像雪也沾了落日的暖。

大家围着石旁的火堆坐，秦叔把红薯埋进火里，烤得外皮滋滋响。李婶分葱花饼，张爷爷就着炭火的光画石头，林晓和妞妞捧着姜枣茶，看雪落在火堆旁，化出一小片湿痕。“上次画友寄来消息，”顾念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点电流声，“说想看看雪后的红裸石，还问咱们的莓酒喝完没，春天要再寄些梅子来。”

林晓把手机举到火堆旁，让大家都能听见：“告诉他们，莓酒还剩半罐，等雪化了，咱们就泡新的，秋天还等着他们来喝呢！”张爷爷也凑过来，对着手机笑：“我把雪石图画好就寄给他们，让城里也看看，咱们山坳的雪，是暖的。”

红薯烤好的时候，雪渐渐小了。秦叔把红薯扒出来，外皮焦黑，一掰开，金黄的瓤冒着热气，甜香裹着炭火的暖，漫过石旁。大家捧着红薯吃，指尖沾了点甜，连空气里都飘着暖。妞妞咬了口红薯，指着西边：“晓姐姐！落日出来啦！”

林晓抬头看，果然见云层里透出橘红色的光，慢慢漫过来，落在红裸石上。雪裹着的石身，被落日一照，白的雪、暖的石、橘的光混在一处，倒像石头被落日亲了口，连雪都沾了暖意。张爷爷赶紧拿起画笔，飞快地在素描本上画——落日的光、石上的雪、火堆旁的人影，都被他描进了画里，连红薯的热气，都画成了淡淡的白线条。

“原来冬天的落日，也会吻石头呀。”妞妞咬着红薯笑，红棉袄映着落日的光，像个小太阳。李婶擦了擦嘴角，望着石旁的火堆：“等雪化了，咱们就把野菊的种子撒在石边，明年秋天，又是满石的花香。”

秦叔把火堆拨得旺了些，火星子往上飘，映着石上的落日：“我再劈点木柴，等明年画友来，咱们还在这石旁煮酒、烤红薯，让他们看看，不管春夏秋冬，咱们这石头，都有落日陪着。”

雪彻底停的时候，落日慢慢沉到山后，石上的光渐渐淡了，可火堆的暖还在，大家手里的红薯还热着，心里的暖意也没散。林晓把张爷爷刚画好的“雪落红裸图”收进画册，里面夹着春天的虹、秋天的菊，如今又多了冬天的雪与落日。

“等明年春天，”林晓摸着画册笑，“咱们就把画册翻给蕨芽看，告诉它们，这个冬天，落日和我们，都陪着它们呢。”红裸石静静立在暮色里，石上的雪还泛着淡淡的光，像在记着这雪天里的暖，也等着明年春天，落日再来吻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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